晚上從包間里面出來的時候,夏秋實早已經(jīng)是醉的不省人事,只是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感覺到頭無比的疼痛。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太費人了?!?p> 夏秋實面對著鏡子,看著鏡子里面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的自己,甩了甩頭,倒吸一口涼氣。
洗了一把臉,這才有些渾渾噩噩的向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看了看掛在門口上的紙條,夏秋實拿起來瞅了一眼,是老易他們留下的,里面都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倒是其中一句話看得有些讓夏秋實莫名其妙,看完之后,夏秋實隨手一撕,把廢紙扔進(jìn)了垃圾桶中。
盯著發(fā)脹頭痛的腦袋,夏秋實穿上老吳他們整的這一身西裝,渾渾噩噩的走出了賓館的大門。
看了看大街上的商鋪,夏秋實轉(zhuǎn)過方向,蒙頭就向著一家包子鋪走去。
由于夏秋實在附近上班,經(jīng)常來這家店吃早飯,一來二去,店家也是跟夏秋實熟悉了起來。
看著夏秋實有些發(fā)紅的眼睛,店家端著包子問了一句。
“小夏,來了啊,看起來不怎么精神???年輕人還是要節(jié)制,生活還是要注意的,不然老了誰也受不了了,想當(dāng)年,我就是因為不知道節(jié)制,才現(xiàn)在落了個禿頂?shù)哪?。?p> “你們年輕人啊,還是要多鍛煉才好,對了,早飯還是老樣子嗎?”
“額,老板,您想錯了,昨天晚上陪領(lǐng)導(dǎo)喝了點酒,現(xiàn)在頭還疼著呢,您這里有沒有什么解酒的東西,給我來點吧?!?p> “哦,原來是這樣,你等著,我這里正好有酸梅湯,你喝點,現(xiàn)在的年輕人壓力還真是大?!?p>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抱怨著這社會怎么怎么了,錢越來越難掙,生活水平倒是沒有上去多少。
房價更是高破了天際,一年下來,十幾萬都不夠買一個廁所,想想這一輩子都成了房奴了。
店里面的人聽著老板的抱怨,也是一個個唉聲嘆氣,隨即附和幾聲,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夏秋實聽著也是感嘆,搞房地產(chǎn)的夏秋實不認(rèn)識,但是他也算是圈子里面的人,對于房價這點還是有著自己的深刻見識的。
在這些大城市,要想買得起房,死工資根本一點都不頂用,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就算是付首付,最后也要十幾年的來給人家還。
這還不包括平時的吃穿用度,到處都是花錢,雖然說國家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有了顯著提高。
但是在這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上,錢變得尤為重要,沒有錢,活下去都是問題。
房子,結(jié)婚什么的都是想都不敢想,這些問題都是很現(xiàn)實的擺在面前。
“來,小伙子,喝點湯,休息休息?!?p> “謝謝老板。”
“小事,小事,這年頭,大家都不好混,我這包子店也開了很長時間了,說不得最后也開不下去了。”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感嘆著,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
聽到老板這么一說,吃早餐的幾個人都是看向了老板,不由得有些著急。
“老板,你不會要走吧?”
“對啊,對啊,老板,我看你這店面還不錯,怎么就要走呢?”
“唉,沒辦法,家里面需要錢,我上有老下有小,到處都是要錢的,這包子店要不是你們幾個老主顧照看著,早就撐不下去?!?p> “其實說來也是謝謝大家伙了,要不是你們關(guān)照,我恐怕早就離開了?!崩习逭f著,聲音之中傳來的只有落寞。
“幾位先吃著,我去后臺看看?!?p> 老板的身影落在這些工薪階層的白領(lǐng)眼中,顯得那樣的落寞,原本稍微有點熱鬧的小店,也是變得靜悄悄的。
“唉……”
一聲唉聲嘆氣的聲音傳來,幾個白領(lǐng)看了看小店,眼中頗有些不舍,他們都是習(xí)慣了這家店的存在。
只是現(xiàn)在這家店都要關(guān)門了,他們依舊還是在這里瘋狂的打拼消耗著自己的青春。
夏秋實聽著,心中充滿了復(fù)雜,甚至是有些想要哭,這種感覺讓夏秋實很難受,非常難受。
夏秋實把他們跟自己做了一個比較,似乎他現(xiàn)在看起來比其他人好不少,只是真的好不好,夏秋實自己都有些迷茫。
從小吃店里面出來,夏秋實就回了一趟學(xué)校,今天他休息,老易和老吳都給他放了假。
只是夏秋實怎么也睡不著,看著空蕩蕩的宿舍,一切恍若隔夢,讓夏秋實覺得有些不真實。
“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連個消息也沒有?!?p> 夏秋實嘟囔幾聲,頭腦空白的看著天花板。
“嗯,算了,還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便給家里面回個電話,也不知道爸媽身體怎么樣,妹妹學(xué)習(xí)怎么樣。”
夏秋實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整理掛好,換上自己的一身舊衣服,這才走出了宿舍。
校園很大,雖然是假期,但是由于留校學(xué)生很多,倒是顯得不怎么荒涼。
找了個電話亭,夏秋實這才撥著一個號碼打到了村子里面的小賣部。
祖厲村,此時農(nóng)忙的農(nóng)民們正在整理著田地,趁著天氣還好,種下一茬茬的秋麥,希望來年有個好收成。
光禿禿的山間梯田上,老牛喘著粗氣,慢騰騰的來回犁著田地。
“老夏,老夏,你家娃兒來電話了!”
村門口小賣部的老大爺扯著嗓子向著山上不遠(yuǎn)處的夏建軍厚了一嗓子,聲音帶著回聲在山谷里響起來。
“哎呀,夏家的娃兒,又來電話了,真是好孩子,這可是咱們祖厲村的第一個名牌大學(xué)生啊,老夏家可算是光宗耀祖了?!?p> “可不是,咱們祖厲村的娃兒總算是給咱們長臉了,不過,你還別說,老夏長得五大三粗的,他的兩個娃兒卻長得白白凈凈的,很秀氣啊?!?p> “唉,你還別說,還真是,不過那也是人家兩口子基因好,夏建軍他媳婦當(dāng)初還是咱們祖厲村的村花呢?!?p> “可不是嗎,他家的小女兒長得也是心疼的很,學(xué)習(xí)也是好得不得了,唉,可惜了我家那臭小子,一點都不爭氣,要是……”
“得了吧,你家那混小子,別說是喜歡人家老夏的姑娘,恐怕連給人家姑娘提鞋子都不配,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打消了這念頭吧,這倆孩子不是咱們能配的上的,這山溝溝里面總還是飛出了一個金鳳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