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澤讓趙承陽和青松回外城宅子去,自己會抽個時間去見安叔。
趙承陽賴著不肯走,笑話!能見著自家大哥被揍的奇景,誰走誰傻。
于是,三太太娘家的另一個侄子又新鮮出爐了。
老太太氣不過,把三太太叫去松鶴堂,敲了一頓邊鼓。
吳嬤嬤氣憤趙家次子干嘛不直接說自己是趙家的人,好歹趙家養(yǎng)大了玉珠。
三太太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親侄親甥一個也沒來,自己毫不心虛。
玉珠和寶珠在去明志堂的路上遇見了趙承陽。因著馮子揚已考過秋闈,寶珠也會偶爾跟著玉珠一起去明志堂,和馮子揚下下棋之類的。
“姐,你還記得我嗎?”
“她記得和你攆雞溜狗的事?!?p> “那你記得大哥嗎?”
“她不記得你大哥?!?p> 趙承陽和寶珠一問一答,玉珠默默抬頭望天。
“姐,這不怪你!”趙承陽一本正經(jīng)地對玉珠說道:“如果我失憶了,我肯定也會選擇把大哥忘掉?!?p> “為什么呀?”寶珠立刻好奇起來。
“從小到大,我和我姐不知挨了我大哥多少訓(xùn),我姐還好,至少沒挨揍。我就慘了,不知挨了多少揍。你們兩個一樣大,我猜我姐一定拒絕當(dāng)妹妹,對吧?”
“你猜得對,這其中是有什么緣故嗎?”
“當(dāng)然有!我們武將家的姑娘沒有幾個學(xué)琴棋書畫的,我娘自己也沒學(xué),卻非得讓我姐學(xué),我姐不肯學(xué),爹娘都沒辦法,我哥就拎著我,當(dāng)著我姐的面一頓揍,完了就說弟弟妹妹是用來揍的,玉珠想當(dāng)妹妹嗎?我姐趕緊搖頭。我哥就說不想當(dāng)妹妹就去學(xué)?!?p> “這一招有效嗎?”
“剛開始有點效,后來逐漸發(fā)現(xiàn)就算不好好學(xué),也只有我被揍,那就徹底無效了。不過也不能怪我姐,你說我姐見我們?nèi)叶嘉铇屌舻?,就算不跟著學(xué),看著也起勁嘛,誰耐煩一個人乖乖坐著學(xué)琴棋書畫。后來,凡是我和我姐一起犯事被我哥逮到,我姐就說她不當(dāng)妹妹,我哥就只揍我一個人?!?p> “你比我大姐小很多嗎?”
“只小幾天!”說起這個,趙承陽更郁悶了。連連唉聲嘆氣,似乎滿滿都是血淚。
寶珠一臉同情,明明只相差幾天,得到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趙承陽,你是不是又皮癢了?”趙承澤的聲音響起,趙承陽“嗖”地溜走了。
趙承澤走過來,和玉珠一起慢慢走著。
寶珠加快腳步,去找馮子揚了。
“趙承陽那小子又?jǐn)x掇你干什么?”趙承澤抬手拂走掉在玉珠頭上的一片樹葉。
“難道我從小干的那些事都是他攛掇的?”玉珠抬頭詢問。
趙承澤對著玉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玉珠摸摸鼻子,自己怎么會問出這樣的蠢問題。
“趙承陽怎么來了?”玉珠轉(zhuǎn)移話題。
“送爹的回信?!壁w承澤低聲道,似乎明顯不想提及。
“說了些什么?”玉珠看了趙承澤一眼,追著問。
“你想知道嗎?”趙承澤不動聲色地問。
玉珠本能地想搖頭,可又按耐不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便點點頭。
趙承澤把玉珠拉到一棵樹后,一層一層地解衣服。
“你干什么?”玉珠瞪大了眼睛。
“拿爹的信給你看啊?!壁w承澤一幅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玉珠接過趙承澤從里衣內(nèi)掏出來,又一層一層掀開外層,從最里面取出來的信。打開一看,牙齒咬得咯咯響,敢情這人是逗自己玩呢?;5米约阂汇兑汇兜?,枉自己還以為是多不得了的事呢。
玉珠怒視趙承澤,直接拳打腳踢。
趙承澤往前跑著躲,玉珠追著打。兩人一路跑到了明志堂,只見寶珠和馮子揚正在石桌旁欣賞一幅畫,兩人不時對著畫指點,氣氛寧和融洽。
這區(qū)別也太明顯了。
“爹就是如此干得,我當(dāng)時從承陽手中這樣接過信時,比你更氣!”趙承澤轉(zhuǎn)身握住了玉珠的手。
“那你還故意逗我?!庇裰閼崙嵢弧?p>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p> 玉珠無語極了,決定等會兒就看著這人被揍,最好再拿點瓜子來嗑。
……
姑太太領(lǐng)著肖夢蕊,喜氣揚揚地回來了。姑太太自己和老太太兩人,在松鶴堂里關(guān)著門,不知說了些什么。午飯時,大家都能感覺到老太太的心情很好。
肖夢蕊和玉珠幾人一起玩耍時,好似高高在上又故意矜持地端著。許詩雅旁敲側(cè)擊,插科打諢也沒能套出什么來。
姑太太帶著肖夢蕊走后,春紅就在玉珠和寶珠面前學(xué)起了肖夢蕊的做派,逗得大家一陣笑。
“小姐,你說表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這個樣?。俊贝杭t是抓心抓肺的好奇,因為她沒有得到什么小道消息。
“大概是有什么喜事吧。”寶珠猜測。
“什么樣的喜事能讓她成這樣?”春紅撓撓腦袋,猜不出來。
“應(yīng)該和她的親事有關(guān)?!崩C著帕子的綠柳抬起頭來說道。
“那到底得是什么樣的親事!”春紅感慨。
“她覺得肯定比我們家所有人都高。”玉珠看著綠柳繡帕子,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瞧肖夢蕊那樣就知道了。
“難道她要進(jìn)宮當(dāng)娘娘?”春紅驚呼出聲。
“別瞎猜,到時我們總會知道?!睂氈檩p斥。
“為什么不說出來呢?”春紅顯得無精打采。
“大概還沒定下來,總不好往外說。”綠柳回道。
“許家也不算外人吧,難道誰還會和她搶?。俊贝杭t滿心不服。
……
二房,許詩雅正在屋內(nèi)轉(zhuǎn)著圈,見二太太進(jìn)來,忙迎了上去,“娘,你從祖母那里打聽到?jīng)]有?”
“真是奇了怪,這次,你祖母的嘴緊得很,我想盡辦法也沒套出什么。反倒惹得你祖母不高興,我又一陣好哄?!倍聛碚f道。
“祖母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要防著咱們嗎?”許詩雅不滿地嘟嘴,也坐下來,給二太太和自己倒了盞茶。
二太太端起茶喝了一口,重重放下,“啍,枉我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到頭來,還是比不上親女兒,親孫女還比不上外孫女?!?p> “不知姑母究竟給表姐找了一門什么樣的親事,搞得神神秘秘的?!?p> “誰知道呢?”
二太太和許詩雅各種分析猜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