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南下之行
51.南下之行
年后我用做兼職的工資,去了一趟南方。因為生在北,所以越發(fā)向往南。
這件事我考慮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心,來一次南下之行。
藝考時有緣離開了這個困擾我十多年的故鄉(xiāng),不過旅程卻是北上。第一次,我看到了擁擠的街巷。第一次,獨自一人離開了家鄉(xiāng)。
列車上,周國的人竊竊私語。車窗外,景色變化萬千。恍然間的發(fā)現(xiàn),這一座座燈紅酒綠的大都市中,竟無半絲熟悉可言。
零下的溫度,冷冽的空氣,無一不充斥著冰涼。鳳凰城的北方,更冷。
緊張兮兮的行程,匆忙的備考,讓我無心欣賞風(fēng)景,只能感受到由內(nèi)而外的寒冷。
北上的旅程似乎更加堅定的促使我想南下的步伐,我再一次的開始在腦海中編織南方的夢,專屬那片溫暖的夢。
地理中講秦嶺一淮河以南為南方,歷史中說魏晉南北朝北方人開始南遷,夏七夕在《絕世風(fēng)光》中寫到往南方去往溫暖去。
此生我并來嘗過多少分離苦散,也不言看透多少人間冷暖,但是我心里一直有種執(zhí)念,一種往南而去的執(zhí)念。
也是這種執(zhí)念,使我想要窮其一生的去那記憶中的水鄉(xiāng)看看。去那大理的古城,去那風(fēng)情的麗江,去那煙雨太湖,看遍西湖四韻,更要去那如火的長沙,以及四季如春的三亞。
于是,我決定在這個冬天,就此出發(fā),去往最南方,而這個積攢多年的夢,終于實現(xiàn)。
我似乎聽到了海浪的聲音,看到了船兒靜靜的在滄海里航行,伴著海風(fēng)佛浪聲聲,夕陽溶入了天涯。這,便是南方嗎?
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賓館,這是一次大膽的決定,我甚至沒有告訴邵宣。
和父母說了想要一次自由之行,我便獨自出發(fā)。他們沒有反對什么,起初想讓我弟陪我同行,但是我拒絕了,最后他們無奈道:
“在外不比在家,一個人多加小心?!?p> 勞累的車程讓我身心疲憊,但是這一切在看到大海時突然煙消云散。風(fēng)兒吹起了我的衣衫,靈魂亦隨之飛舞。不羈的青春,無處安放的自由。
我自幼便向往遠(yuǎn)方的滄海天涯,卻從未出過家門,年少的我總認(rèn)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書中曾說,英雄系馬壯士磨劍。
可誰又能抵擋得住對自由的向往,我生于北啊,卻向往南。每每入夜時分,總會感到自北而來的寒冷,那刺骨的冰涼讓我久久難眠。
看遍了大雪紛飛的北方嚴(yán)寒,越發(fā)向往四季如春的南。
家中曾來過一位大伯,是個南方人,我爸年輕時是個軍人,大伯就是他當(dāng)時的隊友。退伍多年,一直關(guān)系很好,現(xiàn)在也在一起工作。
大伯講著一口略帶南方口音的普通話,給我講述著小橋流水的南方佳事,對于秦嶺淮河以南,又許是一種執(zhí)念,因為從未抵達(dá),故此越發(fā)向往。
今日終于實現(xiàn)了這個愿望,我拍了很多照片,去了當(dāng)?shù)刂木包c,參觀了歷史古跡,看到了小橋流水。
冬日里的南方似乎與眾不同,沒有暖氣,也沒有雪花。
南方人口音多重,說起家鄉(xiāng)話我基本聽不懂,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對這里的向往。
本以為一次旅行不會有太多際遇,沒想到我剛到第二天,便迎來了一位“客人”。
“你位置給我發(fā)一下?!?p> 邵宣突然發(fā)來了信息。
“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邵宣問道。
看見這話,我突然有些心虛,難道他知道我自己出來旅游嗎?不過,這怎么會。我思考了一下,還是給他發(fā)過去了在家。
“你位置發(fā)給我。”
邵宣沒有相信我的話,仍舊堅持問道。
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位置發(fā)了過去。
“等我十分鐘。”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十分鐘后正準(zhǔn)備出門的我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邵宣。
“你…”
我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想不出他為什么出現(xiàn)。
“你果然自己一個人。”
邵宣語氣有些不悅,質(zhì)問的口氣里夾雜了關(guān)心。
“你知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你想出來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
吞吞吐吐了很久,最終我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默默低下了頭。
“來了幾天了?”
邵宣問道。
“一天?!?p> 我的聲音小的似乎只有自己可以聽見。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沒告訴你的啊…”
糾結(jié)了半天,我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舍友就在這個城市,昨天他和朋友出去玩正好遇見你了,但是他不太確定,因為只在學(xué)校見過你幾次,所以給我拍了照片。
我聽到這個消息也沒相信,但是看到圖片才知道。我還以為你被拐騙了,你嚇?biāo)牢伊?。?p> 邵宣懸著的一顆心在見到我的時候終于放了下來。
“我不是有發(fā)信息給你,怎么會被拐騙了,而且我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
我小聲的說。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還是成年人了,平時出門你分清東南西北了嗎?”
“我…”
我開口想反駁些什么,但是邵宣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我竟說不出什么理由反對。
“好了,沒事就行了,過來。”
邵宣伸出胳膊,示意我過去。
我緊緊的趴在了他的懷抱里,這一刻突然很溫暖,一輩子有一個人為了你遠(yuǎn)赴千里就足矣。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與邵宣見了見他的舍友,他名為振宇,邵宣總是開玩笑的喊他振宇哥哥,看著他們兩個“調(diào)情”的畫面,我突然覺得我是一個局外人。
我偷偷拽了拽邵宣的衣角,壓低音量說道:
“我好像該退出這場愛情的游戲了,祝福你們。”
邵宣彈了一下我額頭,說我思想不純潔,我尷尬的笑了兩聲,沒再說什么。
作為本地人的振宇哥哥熱情的帶我們參觀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小吃,不枉此行。
南下之行持續(xù)了三天,回去的時候我與邵宣不舍的告別,然后我便原路返回,這一次實現(xiàn)了我一直以來的愿望。也讓我更加的愛上了南方城市,雖然冬日里的南方也會有些許濕冷,但是對此滿天紛飛的雪花卻是溫暖許多。
回去的旅途中,我一直單曲循環(huán)著一首趙雷的《南方姑娘》。
“北方的村莊
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
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
但笑起來是那么平靜優(yōu)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么
是思念的憂傷?!?p> 回到家鄉(xiāng),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北方的寒冷,以及雪花不斷道路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