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仙谷名字起得霸氣,其實就是月牙峰內(nèi)一個葫蘆形的小山谷。
山谷不大除了一池清水,也只有二三茅屋,但是此處卻是整個月牙峰防守最嚴(yán)密的地方,甚至超過了山中間的明王府。
不遠(yuǎn)處就駐扎著鐵衣衛(wèi),這鐵衣衛(wèi)可不同與接自己回城的鐵衣衛(wèi)。
這些鐵衣衛(wèi)皆是從明王域,各地收養(yǎng)的孤兒,一入鐵衣衛(wèi),終身鐵衣衛(wèi),哪怕老了也必須在月牙峰養(yǎng)老葬之。
山谷背面則是聚賢樓,說是聚賢樓,其實就是像王連山那樣,投靠過來的江湖客住的地方。
畢竟大明域可以說是九域當(dāng)中收繳秘籍,神兵,機關(guān),異術(shù)最多的地方。
所以每年都有許多江湖客心甘情愿入聚賢樓,七年前聚賢樓幾乎可以說被屠戮一空,但是七年后,聚賢樓依舊人滿為患。
一池清水月下明,一張石桌,幾壇小酒,配上三五小菜。
“諸葛大哥,還記得你小時候你不是說要看盡我所看之書嗎?那這茅屋中書籍看完了?!?p> 朱羿喝著這彩姨用山泉水自釀的酒,確實好喝,可惜產(chǎn)量太低,老頭子都沒有喝過幾次。
“嗯”
“噗”一口酒噴了出來,顧不得心疼連忙道:“我七年前離開,大哥可是沒看到五分之一,七年時間就把你以前十幾年,都看不完的書都看完了。”
“無事,只有看書,只看喜歡看的書?!?p> 這時一位四十歲左右,身穿一身碎花布裙子,一臉笑容的女人端著一盤小菜走了上來。
“彩姨你笑起來好美,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女?!?p> 朱羿連忙接過小菜笑嘻嘻道,可是看著除了笑容滿面,沒有其他表情也沒有說話的彩姨,就會發(fā)現(xiàn)彩姨是一個天妒之人。
何為天妒之人,連天都妒忌之人,必有殘缺,彩姨就是一位聾啞人。
“那大哥知道為什么這個山谷我會取名亂仙谷嗎?”
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自醉,朱羿明顯有些暈乎乎的道。
“帝王冊有記載,傳說帝王朝未建立時,那時整個天下為武者掌控,人人皆想成神仙人物,為達(dá)目的,視世間萬物為螻蟻,損萬物根基而利己。
黑暗終有黎明,第一位帝君橫空出世,以冠絕天下的修為,獨身一人,破武神塔,斷通天路,血染天地,封為亂仙帝君?!?p> 隨著諸葛守將一字一頓的敘述,卻讓朱羿狂笑起來。
“亂仙帝君與千萬人為敵,也可以一己之力破了亂世,更何況擁有大明廣闊疆土,千萬子民的本世子。
這便是我十歲時取名亂仙谷的意思,現(xiàn)在看來可笑至極不是嗎?”
笑到癲狂便是哭,哭到極致也是笑。
這一夜酒喝了多少已經(jīng)無人知曉,也許喝了很多,也許只有一杯。
夜寒,一身花布裙子的彩姨一個人坐在池水邊,靜靜的看著池水發(fā)呆,一道人影緩緩從山谷走了進(jìn)來,身影不高還有些微胖,如果不是那臉上一道從眼袋到下巴的傷疤,和一普通富家翁差別不大。
夜半時分,可以隨意進(jìn)入防守嚴(yán)密的亂仙谷,此人便是大明域第一人“冥王”朱昌。
“那小子睡了,回來也不知道先看看老子,看那醉成和死狗的樣子,真丟我朱家人?!闭局┪萸巴高^窗戶,看著四仰八叉的朱羿笑道。
一道冷冷的目光看來,讓站著窗口前的朱昌,尷尬的轉(zhuǎn)回身,對著池水邊的彩姨笑道:“哎呀,我就是吃飽了轉(zhuǎn)轉(zhuǎn),順便看看這小子,沒事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山谷,留下依舊看著池水發(fā)呆的彩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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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一聲布谷鳥的叫聲,讓躺在床上的朱羿伸了個懶腰,在劍山七年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鳥叫,每天不是狼嘯便是鷹鳴。
洗漱完畢,換上一套干凈的白衣,推門而出。
門外旭日初升,看著空蕩蕩的山谷,朱羿哼著不著調(diào)的詞,朝著明王府而去。
明王府前,朱羿看著擋著自己的二人,有些無奈道:“我說了這是我家,難道我回我家還需要驗明嗎?”
“明王有令,早膳時間不見任何人,公子請早膳后再來?!?p> 看著二張面無表情的臉,朱羿又好氣又好笑道:“不是公子是世子,早膳不來,難道還等吃完了才來嗎?”
此話一出,守門二人臉色一變道:“大膽,明王只有一位郡主何來世子?!?p> 摸了摸鼻子,朱羿有些牙疼,上至百官下至路邊攤都知道自己回來了,自家護(hù)衛(wèi)居然有我這個人都不知道,這對內(nèi)保密也太好了吧。
同時明王府內(nèi),一臉得意的朱昌對著旁邊一個老人道:“明叔,門口那二人,確定不會認(rèn)出那小子吧?!?p> “放心吧,老奴辦事您放心?!?p> “那就好,讓你小子回來不看老子,現(xiàn)在吃癟了?!?p> 門外朱羿站了一會,搖頭笑道:“還是那臭不要臉的風(fēng)格?!?p> 這時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從門內(nèi)跑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朱羿,奶聲奶氣道:“你是誰,為什么站在我家門口?!?p> 看著這面目依稀熟悉的小女孩,朱羿眼神閃過復(fù)雜,隨后笑道:“我是誰嗎?額,這么說吧,我是除了你父親,就是你最親的男人?!?p> 這話一說,原本還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突然直勾勾的看著朱羿,把朱羿看的發(fā)毛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哭聲傳了出來。
“娘......娘親,爹爹......騙......騙人,說了......了......不要......鈴兒......嫁......嫁人,可......可是......夫君......都......找上......來了,雖然挺......好看......的,可是......鈴兒......不......不想......嫁人......”
朱羿整個人都傻掉了,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丫頭,還有那護(hù)衛(wèi)們一雙看人渣的表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鈴兒乖,我是你朱羿哥哥,小時候還抱著你啊,記得嗎?”
“朱羿哥哥,你是朱羿哥哥,你真的不是夫君。”小丫頭雙眼通紅道。
“當(dāng)然,而且誰都不可以逼鈴兒嫁人,老頭子說的都不算?!敝祠嘁荒樥J(rèn)真道。
原本還滿臉淚水的小丫頭一下破涕為笑,怯生生的走了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個草繩編的小兔子遞了過來。
“這是鈴兒自己編的,送給朱羿哥哥的禮物?!?p> 看著這個草兔子,朱羿臉紅了,自己居然沒有準(zhǔn)備禮物,全身上下除了腰間的繡劍,啥也沒有,隨手從頭上扯下三根頭發(fā),遞了過去笑道。
“那個鈴兒,朱羿哥哥沒有帶禮物,這是三根頭發(fā),以后鈴兒可以用三根頭發(fā)讓哥哥做三件事,怎么樣啊。”
其實朱羿自己都沒有想到,當(dāng)禮物送出去的頭發(fā),以后到底意味著什么。
“嗯嗯,朱羿哥哥我們一起吃早飯吧。”
看著對著自己伸出的小手,朱羿笑了。
這一次護(hù)衛(wèi)沒有在阻攔,顯然也得到了誰的通知了。
“朱羿哥哥,你果然和鈴兒一樣好看啊。”
“哈哈,沒有沒有,鈴兒更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