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心,不知該如何愛你,但你的一顰一笑,讓我想試著去愛你。
——白煜承
魔界,一如既往地陰沉沉,只是今日卻比往日更陰沉,放眼望去,彌漫著硝煙,生靈涂炭,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這——神魔大戰(zhàn)……
地上混亂一片,誅魔崖上,金色戰(zhàn)袍的男子猩紅的眼眸看著上空中懸于空中的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雙眸含淚的看著誅魔崖上的男子,扯出一個笑。
清澈明亮的眸中帶著不舍,與,絕望。
最后看了他一眼,她閉上了雙眸,淚滴從眼角滑落,滑過臉頰,落到哪里也看不清了。
等待著她最后的命運。
她的身后一道白光沖著她來,瀟暮看著那束光聲嘶力竭:“不要!”
不管不顧飛身而上,可還沒有碰到落笙,眼睜睜的看著光束打入她的體內(nèi),穿透她的身體,她口吐鮮血,殷紅的鮮血在空中四散開來,猶如一朵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鮮艷奪目。
那一刻,她的眼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一滴血珠落入瀟暮的眉目之間,消失不見。
沒有法術支撐,她緩緩落下,瀟暮從悲痛中過去抱住了落笙的身體。
落在誅魔崖上,瀟暮雙膝跪地,摟著懷中奄奄一息的落笙。
“笙兒,你不會有事的”瀟暮的聲音顫抖到幾近聽不清,手撫著她的臉龐,看著落笙口中不斷的溢出鮮血來,他渾身顫抖的厲害。
落笙睜開沉重的眼瞼,看著眼前紅著眼眶的瀟暮,一只手緩緩伸向他的臉龐,明明近在遲尺,卻似在天涯。
“不,不要難過,笙,笙兒會舍不得你,答應笙兒,不要難過好不好?”她的手撫上瀟暮的臉龐,這是他的溫度,以后,再也感受不到了。
瀟暮搖頭,眼中的淚,再也停留不住,滴落了下來。
“笙兒,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沒有成婚,你答應過我的,你說要一直陪著我的,你不可以死!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從未這般卑微的祈求任何一個人,對于任何人,他都可以救他們,可是他的笙兒,他救不了。
落笙的淚從眼角滑落:“對不起,笙兒要食言了,一,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的身體漸漸化成飛灰飛散。
那一刻,她閉上了雙眸,淚珠再次從眼角滑落,手再也沒有力氣支撐,垂落了下去。
“不!不要!笙兒!”瀟暮想要抓緊落笙,卻還是阻止不了落笙的身體漸漸化成飛灰飛散。
“笙兒!”瀟暮看著那些飛散的飛灰,崩潰的想要同她一起去。
而山崖的另一邊,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看著那消失的飛灰,捂著胸口踉蹌著后退了兩步,雙目猩紅,萬分痛苦。
直到?jīng)]有任何落笙的氣息,瀟暮眸子頃刻間變得嗜血,對著天絕望的嘶喊:“??!”
他的笙兒走了?
他的心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可是……
“自此以后,神魔兩界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瀟暮又突然道,聲音不是很大,卻讓除人界之外的五界都聽到了。
千年后。
觀微鏡前,兩個白發(fā)老頭圍在一起,看著鏡中的畫面,深深感嘆。
“一千年了,陛下為何還執(zhí)迷不悟!”白發(fā)白胡子的老人摸著自己的胡子,氣憤不已。
一千年了,為何還放不下一個女子?
“這可是滄巒雪山?”白發(fā)黑胡子老人驚奇,滄巒雪山地處六界之外,傳聞去到那里會失去所有法力,那里終年飛雪,沒有任何活物,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生機,如非有緣人,是根本不會出現(xiàn)的,身為神的他們,在這里寸步難行,如同凡人一樣,會冷,稍有差池,將會神魂俱滅。
若不是觀微鏡,他們還真看不到傳聞中神乎其神的滄巒雪山。
滄巒雪山,瀟暮的白衣被飛雪覆蓋,三千青絲也因大雪白了頭。
他趴在雪地之上,面色慘白無血色,白茫茫的一片,他不知何處是方向。
“笙兒”他微弱的氣息喚著那個消失千年之久的女子。
他是神,不會冷亦不會熱,可這滄巒雪山卻讓他的身軀沒有任何溫度。
他要找到重生之法,找到他的笙兒。
雙手撐起疲憊不堪的身軀,他往前爬著前行。
看到這里,兩個老頭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還是他們天界的天帝嗎?怎會如此狼狽?
一千年以來,天帝除了尋遍六界找到重生之法,這天界的瑣事都很少理會。
如今各路神仙都已經(jīng)有了心思,若天帝再不回來,天界定要大亂,屆時,魔界恐會趁虛而入。
“若是陛下再不回九重天……”后果,不堪設想
“可要派人去滄巒雪山找陛下?”但這滄巒雪山并非誰都可以進,且不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滄巒雪山在何處,就算知曉普通人又怎能進入?
白胡子老頭搖頭,他并不贊同,滄巒雪山在六界之外,找不見其蹤影,若是貿(mào)然使用觀微鏡找到滄巒雪山的具體位置,到時,恐會損兵折將。
只望,天帝陛下能留得神魂,不被損傷。
當他們再次看向觀微鏡時,卻再沒有瀟暮的身影,白茫茫的一片。
而瀟暮因方才的強光閉著雙眸,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再次睜眼之時,看見的便是地上白色的霧氣,濃烈的霧氣籠罩在地面,看不到地面是何模樣。
瀟暮看著這一片天地,這里,貌似是一個山洞,卻又不似山洞,前方有一石臺,而石臺的上方卻是空的,落下飛雪,平添了幾分寒氣。
瀟暮動了動,發(fā)現(xiàn)他是跪在地上的,而自己動不了,法術也用不了,他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
他方才明明還在雪地中找方向,為何一下就來到了這里?而他卻什么感覺都沒有?
這里還能使用法術?
可他明明用不了。
“汝可是九重天天帝?”瀟暮掙扎之余,一道女聲傳來,聽上去有些蒼老。
聞聲望去,只見一老者款款而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童。
她頭發(fā),全都是白色的,穿著桃紅色的衣裳,分外慈祥和藹。
“是”瀟暮看著她點頭道。
滄巒雪山看不到任何活物,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老婆婆,想必她便是傳聞中的預事人。
就是他要找的人,知道重生之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