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亦不可輕敵,九幽王師承九幽山,乃九幽二弟子,看似無害,實則是個棘手的人物,冰冷無情,嗜殺成性,坊間傳聞,他無心無情,不懂人事冷暖,苦與痛,那不是人,是地獄!
但隨著幾年前九幽王出兵打仗,僅憑五萬大軍戰(zhàn)勝了敵國八萬大軍,得勝歸來,百姓亦沒有把他說成地獄,而是尊崇。
既是如此,他亦很少回京,見過他的人除了這些常年在宮里的人和朝臣,寥寥無幾。
他雖沒有什么權利,但背后的九幽山,是皇帝也要敬三分的。
此次皇帝讓九幽王回來,想必是為了對付自己,但那又如何?九幽王,也阻擋不了他要做這天下之主!
“姜丞相不應該心知肚明嗎?”皇帝挑眉道。
只要九幽王回來,他也就不用畏懼什么了,不若,他這個皇弟豈不是很沒用嗎?
“九幽王在這朝堂上并無實權,陛下認為他回來能作何?”姜武看似笑著跟皇帝說話,皇帝也依然感覺到了他眼中的陰狠。
“身為本朝的皇子,回朝需要作何嗎?”皇帝雖忌憚姜武,卻從未向他示弱過。
“退朝!”皇帝不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起身離開。
眾朝臣退出大殿,都三兩個的走在一起議論紛紛。
姜武走在最后,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仿若方才不曾發(fā)生過什么一樣。
朝堂也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九幽王回來又怎樣?他,又會讓他回來嗎?
……
卞京城百里外的凈云山上,有一棵二十年來永開不敗的樹,它不是桃樹,卻是桃紅色的花兒。
曾有老百姓親眼目睹它是怎樣形成的,一瞬,就是一瞬,那棵樹,已然挺拔如百年大樹。
就是這樣突然的出現(xiàn),當時震驚了整個宸國。
既是如此也沒人敢去動,有人認為是神樹,也有人認為是成精的妖樹,不管是什么,都不是老百姓可以去承擔的。
傳聞,不管多大風雨,還是旱災,雨災,都依然動搖不了它的一片花瓣,四季如春。
當年一個書生路過,見那棵樹孤零零的長在懸崖邊上,書生覺得這棵樹仿佛在等待什么,而為什么要等待,等待什么,無非是情之一字。
自稱之為相思樹,相思,一邊等待一邊想念。
月色朦朧之夜,寒風刺骨。
少年落笙正在費勁的攀爬這棵樹。
一身青色衣袍,墨發(fā)用同色發(fā)帶束起,身材嬌小,倒不似男子那般身材粗獷。
費了好大的勁他才爬到樹干上,滿意的拍了拍手:“哼!想抓本小爺回去,沒門!”落笙的嗓音里發(fā)出的聲音卻是女子的聲音。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棵樹確實是目前為止最安全的避難所。
應該,八哥沒有追過來吧?
好不容易跑出來,結(jié)果才出來幾個時辰便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為了在這外面的世界玩上一玩,她可是在逃命??!
說到這個,她差點以為八哥是火眼金睛,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捕,自己女扮男裝,以為能順利躲過,結(jié)果一眼便被識破了,人生何其悲哀……
“等本小爺回去了,看本小爺怎么收拾你!”落笙氣鼓鼓的雙手叉腰道,八哥是嗎?看她到時候怎么把他吊在樹上!
此時,周圍的樹叢沙沙作響,似有什么動靜,落笙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想看看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待落笙覺得后面有東西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頭看,那人卻捂住了她的嘴:“唔!唔唔!”什么鬼!
“別動!否則我殺了你!”身后的人喘著粗氣聲音低沉卻有著毫不隱晦的殺氣。
落笙頓時就不敢動了,爹娘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命要緊!
她趕緊點頭,就為了那人能放松下來。
聽著他逐漸平穩(wěn)下來的呼吸,落笙疑惑,這個人來到這里之前是做了什么很勞累的事情嗎?
此時,方才沙沙作響的樹叢中出現(xiàn)了幾個拿著劍的人,雖然蒙著面,但眼睛還是在到處看的,看上去是在找什么人,是身后這個人嗎?
落笙渾身一僵,她這是走了什么運?
一陣寒風吹來,落笙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一種淡淡的味道突然闖入她的鼻息間,這是檀香?卻又不是檀香?
是身后這個人身上的味道。
落笙有些愣神,不過也只是片刻之事,落笙反應過來,掙扎了幾番,想要那個人放開她,她要走了,不想待在這里了,原本在這里也只是躲八哥的,現(xiàn)在看來她八哥并沒有追上來,她當然可以走了。
落笙后面的人蹙眉,很不悅,松開了手,落笙一時沒有防備就從樹上跌了下去。
摔到地上,好一會兒都沒能緩過來。
“哎呦,本小爺?shù)难。 币獢嗔税。?p> 方才那些尋尋找找的黑衣人聽到動靜都聞聲趕了過來,見到趴在地上的少落笙,眼角抽了抽,不過也是舉劍相對著的,此人來路不明,最好還是殺了以絕后患。
落笙看著這些人要對她動手的人奉承的嬉笑著:“那個,我,我就是路過的”真的只是路過的,只不過怕被發(fā)現(xiàn)躲起來了而已。
她真的只是路過,碰到他們也真的只是意外,被他們威脅更是意外!
樹上之人本無心去管她,奈何,花瓣落下,沒入發(fā)梢,頃刻之間消失不見——他看著地上少年痛苦的樣子,頓時捂住胸口,疼痛在心脈處蔓延。
這是痛?
這確實是痛。
自出生到現(xiàn)在,他從未感到心脈痛過,為何看到一個陌生的她卻這般疼痛?
似緩解了幾分,白衣男子,也就是當今九幽王白煜承。
他從樹上跳了下去,落笙回頭看見的便是白煜承從樹上跳下來,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穿著的白衣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只是,落笙都還沒反應過來,白煜承便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是誰?”靠近過她,他便有了這般心脈疼痛感,那便只有可能是她搞的!
“呃呃!”落笙雙手拼命的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根本就撼動不了一分,甚至讓他更加動怒。
看著她痛,她要窒息,瀕臨死亡,他的心好像更痛。
他因疼痛單膝跪在了地上,松開了手,一只手捂著心脈之處,另一只手捧著頭面色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