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臟呢?這心臟沒有了更加不可能活了吧,所以心臟的位置應(yīng)該不是他自己縫上的吧?”
“你們有拆開這針線過嘛?你就那么確定他的心臟被挖了出來?”望淵似笑非笑看著他道
“那為什么要這么做多此一舉?”
“你說的對,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呢?首先,心臟挖出來的一瞬,人還是有意識的,但那意識不足以能讓他重新縫上,這就是那蟲蠱的厲害之處了,它能完成你還沒來得及完成的事情,可以看到,李侍郎只有右手有黑線,而左手沒有,最后縫合的任務(wù)實則是蠱蟲自己完成的,這么說能懂嘛?”
“可是南疆距離宸國路途那么遙遠,總不可能是蠱蟲自己找過來的吧?”
這個人問了一個傻子都能回答的問題,望淵有一瞬間是想過去打死他的。
“你叫什么名字?”望淵沉住氣問
“哦,我叫沈知嵐”沈知嵐傻乎乎的撓了撓頭。
“沈御史的長子?”
沈知嵐點頭,頗有些興奮,“你認識我爹?”
“朝堂僅次于姜丞相的御史大夫,自然是知曉”望淵對這些做官的人沒一個有好印象,但御史大夫沈文舟大義凜然,在朝堂也是與姜武水火不容,這倒是讓望淵有了好的印象,只是他的這個兒子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爹是御史大夫,你不在你御史府待著跑到司命府作甚?”望淵看向李中漢的尸體,一樣的血腥。
“我喜歡查案吶!為了能在司命府,這次可是跟我爹打了堵的,要是沒有辦成一件案子,那我以后連看都不能看了”
望淵無語,再次觀察起李中漢的尸體來,這蠱蟲究竟從何而來,如果有南疆的人到這里,一定會被上報的,可這些年并沒有什么南疆的人過來。
沈知嵐旁邊的另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公孫亦初看向哭得撕心裂肺的余芹芝,“李夫人,李侍郎生前可有什么仇人?”
余芹芝聽到他們問自己夫君的問題,不受控制的難過起來,手絹擦了擦眼淚,抽泣道:“我夫君為人忠厚老實,不爭不搶,待人真誠,哪里來什么仇人”
說的也是,侍郎的官也沒有多大,李中漢不爭不搶,在朝堂也不可能與人結(jié)仇才是,如果不是朝堂,也沒有其他仇人,他又怎會無緣無故的中蠱?
“那李侍郎生前可有接觸什么陌生人或者可疑的人?”公孫亦初又問
余芹芝搖頭。
“昨夜李侍郎發(fā)生意外時,你們身在何處?”這次望淵突然看向余芹芝問。
余芹芝抽泣了一會兒后緩緩道:“昨夜我們吃過晚膳后,夫君說有要事處理就回書房去了,我們都各自回了房,子時便有家丁大喊,我們匆匆趕過去,看到的只有夫君血肉模糊的尸體”
這么殘忍的死法居然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書房你們可有看過?”望淵問公孫亦初
公孫亦初點頭道:“看過了,書房都是血,可以判斷,那些血都是濺上去的,他處理的公務(wù)也是普通的有關(guān)朝堂的事物,現(xiàn)場沒有其他東西”
“眼睛以及心臟沒有?”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煜承突然發(fā)話,經(jīng)白煜承這么一講,望淵也突然意識到忽略了一個大問題。
“對啊,眼睛還有心臟呢?他不可能吞了吧?眼睛可以吞,那心臟呢?心臟是最后一步,肯定吞不了的”
眼睛在他挖出來的那一刻,他完全可以自己吞下去,脖子是在之后,要不了他的命,心臟挖出來可不能活一刻。
所以,心臟沒有被挖走。
望淵低頭觀察起李中漢的胸口,“心臟確實沒有被挖,這只是表面的挖開,心臟不是被挖出來才停止跳動的,而是在蠱蟲吞噬控制之前被人捅了一刀,再縫合起來的,蠱蟲感覺到李中漢沒有任何氣息,這會可能已經(jīng)吞噬了他的心臟,準(zhǔn)備尋找下一個人”說著,望淵猛地退后一步,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果然,下一刻他們就看見一只如蜜蜂大小的蟲子從眼睛的血窟窿鉆了出來。
望淵從藥箱里找出一瓶藥粉,道:“把七竅都想辦法堵住”
眾人紛紛聽了望淵的話,望淵拿著藥瓶想上前卻又遲遲不上前,最后,他嘆了口氣,把藥瓶遞給白煜承燦燦道:“你武功高,不會輕易被蠱蟲碰到的,所以,還是你來把這個藥粉撒到蠱蟲上面吧!”
白煜承淡淡抬眸看向望淵,那表情似乎再說,你覺得本王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哎呀,赤焰又不在,只有你武功最高了,蠱蟲對你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已”望淵急了,白煜承要是不去,自己肯定不是蠱蟲的對手。
白煜承剛準(zhǔn)備接過藥瓶,那蠱蟲就飛了起來,朝白煜承飛過去,白煜承側(cè)身躲開,那蠱蟲也沒有回頭的意思,往外面站著的一個家丁飛了去,那家丁見蠱蟲朝他飛來,嚇得大驚失色,準(zhǔn)備要跑,那蠱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進了家丁的嘴里,家丁頓時掐著脖子,痛苦的哀嚎。
眾人震驚中,他們親眼看見那家丁當(dāng)場就徒手挖眼睛。
血順著臉頰流下來,家丁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片刻后,眼睛被挖了出來,放進了嘴里,咽了下去。
眾人惡心的惡心,跑的跑。
……
蠱蟲準(zhǔn)備從眼睛的血窟窿再逃走的時候,白煜承拿過望淵手里的藥瓶,扯下掛著的白布,把藥粉灑滿一整塊,朝那個家丁丟了過去,蓋在家丁的頭上,家丁跪在地上,蠱蟲掙扎了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
望淵不可思議的看向白煜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還可以這樣?”
難道不是他的藥厲害嗎?
只是,那是散粉誒,灑那么多不要錢的嘛?
白煜承把藥瓶還給望淵,正好赤焰從外面跑進來。
“李中漢的事你處理”說罷,白煜承過去和赤焰匯合。
“王爺,落小姐有消息了”赤焰拱手道
“她在何方?”就連白煜承自己都沒察覺出來自己會有一絲絲緊張。
赤焰搖頭,“落小姐還沒有找到,但我們今天找到一個身穿落小姐衣裳的人,落小姐的衣裳都是您讓人準(zhǔn)備的,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今日攔下她才知道,那件衣裳是從當(dāng)鋪那里得到的,當(dāng)鋪老板只說是一個婦人拿來當(dāng)?shù)?,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多方面的打聽,我們在京城不遠的鄉(xiāng)下找到了落小姐的簪子”說著,赤焰把簪子遞給白煜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