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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者駕到

二二七 暗夜的殺機

眷者駕到 姚如冰 2636 2020-05-08 23:08:36

  時近黎明。

  夜色漸濃,簡陋的屋舍內,仍舊亮著一盞小小的燭火,在從窗縫中漏進的那一縷寒風的吹拂下,不斷地飄搖著,向外輻散著忽明忽亮的光芒。

  似是有一陣微風吹來,微弱的燭火抖動了兩下,仿佛是經(jīng)不住長久地折磨,已然燒至滿是蠟油的底部的燭火,終是在這連綿的吹拂下熄滅了,只余下一絲飄渺的青煙向著屋頂飄去,同那濕冷的空氣混做一體。

  狹小的單人間內重歸于了寂靜與黑暗。

  ——有未知的來客駕到了。

  就在燭火恰巧熄滅的那一瞬間,某道無法被他人所捕捉的身影帶著同外界一般無二的濃重夜色,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無聲而又迅速地潛入了門窗緊閉的室內。

  他躲藏在黑暗之中,接住這家具之間形成的陰影小心地行動者,只露出了一雙昏暗的眸,在四處不斷地掃視著,是否有自己需要找尋的目標。

  沒有任何的異狀發(fā)生。

  或者說,這本就是最為異常的異狀。

  他小心地崩起了身子,無聲地移動著,而后緩緩伸出手,以盡可能不帶動衣料摩擦的幅度,向那看起來好似有人正在熟睡的床鋪方向挪動。

  沒有預料中的反抗,他成功地觸及了那嫩滑的皮膚觸感,而后猛地揮動另一只手,趁著對方?jīng)]有完全反應過來,猛地將手中的利器扎下。

  伴隨著“噗呲”一聲裂巾聲,以及刺穿人體外層皮膚,刺中人體骨骼的手感傳來,他再次滿是不放心地扭動了幾下自己手中的利器,確認對方?jīng)]有發(fā)出任何聲息后,再次略為松了一口氣,以來時相同的手法,小心地想要向著室外退去。

  他的身軀化作了一片薄薄的陰影,沿著光線在窗臺上投射下的影子向外游去。

  “哐”地一聲,他那薄紙般地身軀像是迎面撞上了什么異常強力的阻撓那般,一下子反彈了回來,摔倒在地面之上,重新顯化出了實體的形態(tài)。

  他愕然地望向那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暗淡金線的窗戶,再次向著四周仔細打量,這才發(fā)現(xiàn)那無數(shù)的暗淡金線密布在整個房間之內,構成了一個簡約而又隱蔽的小型阻礙陣法,阻止著內里的人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向著外界移動。

  他的心中頓時一緊,匆忙地站起身來,一邊擺出戒備的姿勢,一邊再次讓自身化作陰影,試圖從門縫中流出,卻愕然地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一道宛如催命般的腳步聲在自己的身后悄然響起,在距離自己幾步遠的距離停下,而后便是什么冰冷的事物抵上了自己的后背心處。

  他渾身僵硬地站在了原地,原本進行到一般的陰影化也停了下來。

  “說吧,誰派你來的?”

  一道有些慵懶好聽的女聲響起,陰影中的來客被這道聲音所影響,一時之間只覺得整個人的意識都開始漸漸消融,仿佛被置入溫柔的水中,將要陷入沉眠。

  他那繃緊的身軀頓時緩和了下來,手中的利器從漸漸脫力的掌指間滑落,跌落在木制的地板上,卻沒有發(fā)出任何額外的聲音。

  “我……我不能說?!彼÷暤剜洁熘Z氣飄忽,宛如夢游。

  “哧。”

  站在身后的女子輕笑了一聲,輕輕推了一把身前人的后背,將其推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床鋪之上,而后隨意地后退了幾步,在室內早已拉開的唯一木椅上坐下。

  她看著滿臉驚慌和迷惑的陰影來客,被月光照亮了半面的面上,細瞇的暗金色雙瞳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別太高看自己了,即便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雇主是誰。

  “我只是想再做一個確認而已,你答或者不答,對我來說意義都不大。

  “倒是沒想到啊,即便是號稱‘自由之城’中,最為公正的‘正義的黑騎士’,也不過是在暗地里做著些難看勾當?shù)男∪肆T了。以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女性,所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嗎?這么多年混下來,就沒有人告訴過他,不要輕視他的任何一位對手嗎?”

  她隨意地將裸露纖薄睡裙下的修長美腿交疊,把玩著騰躍于指尖,閃耀著美麗銀光的細長刀片,另一手支撐著自己微仰的下顎,俯視地瞥向那渾身顫抖地想要站起,卻腳底猛一個打滑坐倒在地面的人影,語氣慵懶:“說吧,你的那位滿腦子盡是污穢之物的雇主,還有沒有說讓你帶點什么話給我?”

  那道人影手腳忙慌地咽了口吐沫,滿心懊惱于為何會碰上這種煞星,腦子卻仍舊混混沌沌的,口齒不清地向外搗鼓出話語:“有……我的雇主……他……請您在明天下午四點……去鎮(zhèn)外的鐘樓遺址……見面……”

  坐在木椅上的索菲亞聞言沉思了幾秒。

  來人所提到的鐘樓遺址她倒是也清楚。

  為了這次的事情,她特地提前了幾天,在某個不起眼的小城的工會內發(fā)布了委托,從幾名自稱熟悉周邊環(huán)境的人的口中,互相對照,簡單地了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人和事,同時也對周邊的地形做了大致的分析。其中,由于鐘樓的廢墟也是進入小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地,所以她也有大致做了一份詳細的了解。

  據(jù)說在二十幾年前的初秋時節(jié),鐘樓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較大的維護工作,由于是官方出資聘請來的員工,看在優(yōu)厚的待遇和福利的份上,出工的人大多也都沒動什么歪腦筋,一切就都處在了理應的正道上,直到鐘樓竣工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上午,慶??⒐さ牡涠Y正正常進行著。而正在此時,一名施工的小傭慌慌張張地從鐘樓后方的聯(lián)排建筑間跑出,來到當時主管施工事宜的鎮(zhèn)長身旁,報告了有人在即將拆除的建筑工地附近,聽見了一名年輕女性短促的驚叫聲,而去往發(fā)生地查看后,卻只找到了地上殘留著些許衣裙下擺處被粗暴撕扯下的殘片。

  對于這幾乎就守在奧捷爾城咽喉要道的小鎮(zhèn)來說,失蹤一名年輕女性幾乎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對于這一次的事件來說,唯一例外的一點則是,那名年輕的女性,是這位同樣年輕的、新來的鎮(zhèn)長的未婚妻。

  考慮到重建鐘塔的重要性,以及即將到來視察的幾位大人物,這位年輕的鎮(zhèn)長再三在心中回想著自己出門前告誡了自己未婚妻的話語,按捺下心中的悸動,強行命令一切就緒,而自己則帶著幾名家丁去附近搜尋。

  但這注定一無所獲。

  他最終還是趕在最后的時刻之前回到了鐘塔前方的廣場上,同前來觀禮的諸多大人物們一起,參觀鐘塔的竣工儀式。

  而悲劇,也就此揭幕。

  沒有任何意外和溫情,在眾多不安的堆砌之下,最壞的結果顯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伴隨著敲動儀式用的大鐘,一具懸掛的女尸從本應是鐘芯的位置滑落了出來,于明媚的陽光下,大睜著無神的雙眼,凝視著呆立在地面上的所有了。

  年輕的鎮(zhèn)長崩潰了。

  十天后,人們在偶然地抬頭時,驚恐地發(fā)現(xiàn)又一具尸體被懸掛在大鐘的鐘芯處,于風中靜靜地飄蕩著,手中緊捏著被泡發(fā)過的紙條。

  沒有人知道他最后查到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見證了一切的大鐘上沾染了無法被清洗去的暗紅色血跡,日復一日地曝曬在明媚的陽光之下,直到被卷入十多年后的一場盛大的火拼中,才化作了滿是碎石亂瓦的廢墟。

  大致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得到的資料,索菲亞終是坐正了身子,指尖細長的銀光也停止了舞動。

  撩開披散在頸側的長發(fā),她將細長的食指擱在桌面上,輕輕敲動,嘴角處則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簡單地解讀為……他這是在向我挑釁,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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