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忙碌。
當然,主要是游揚在忙,程風就負責在旁邊指揮、喝茶。
不得不說,云煙閣的海紅蜜卻是一絕。
“老板,你看這樣可以了嗎?”游揚最后檢查一遍法陣之后,抹了一把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滴。
“不錯,不錯?!背田L打量著四周,贊許的點點頭。
一種前世檢驗工程的包工頭的感覺。
“明天去師前進那里領(lǐng)獎金?!背田L道。
為了合理的管理精靈園,程風也是特地效仿前世,建立獎懲制度。
“不用,不用,”游揚推辭一下,繼續(xù)道:“只要能把計劃的場地盡快給我批下來就好。”
那天程風說完,游揚回去又自己理解琢磨過。
他敏銳的意識到,如果真的按照程風的計劃,建立出一個鴻蒙平臺,那將是通訊玉牌一次重要的革新。
而他本人,作為執(zhí)行計劃的總修煉師,也必將永遠銘刻在九州修煉師的里程碑上。
所以,他比程風更激動,更迫切。
“好,我一定盡快辦?!背田L有些不好意思。
向來都是老板督促員工,這次自己反而被游揚給催促了。
......
黃昏。
暮色下,六個人向城北的一家燒烤攤聚集而來。
煙火油氣繚繞著,攤主的淡藍色圍裙也早已被油污染的看不出顏色。
蒼蠅一直在旁盤繞飛旋,破舊油膩的布幡上,依稀辨出五個大字“林三兒燒烤”。
名字還帶著少年氣息,但攤主的頭頂,已經(jīng)禿了。
城北,是安曲城窮人聚居的地方。
所以燒烤攤雖然不干不凈,但也是在風雨中屹立多年,成為了眾人心中一抹家鄉(xiāng)的味道。
此時聚集而來的六個人,年紀與攤主相仿,都在四、五十歲左右,但他們?nèi)A貴的穿著,顯得與城北的窮苦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三,五個人,老樣子!”賈易朗聲道。
“小沈,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一個面色白凈的年輕人,用長袖掩著鼻子,皺眉打量著這個油膩污黑的燒烤攤,以及,一直在周圍盤旋的成群的蒼蠅。
“小伙子,你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太虛了,男人可不能這樣,”斌山大聲笑道:“林三,給他來兩串大腰子,不,三串,多加點韭菜!”
小沈,沈倫,安曲城建筑商老大的沈家的長孫。
從小就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來過這種“骯臟”之地?
也就是這次沈家老爺子非要派他和這群家伙交接,美名其曰鍛煉他,才不得以來到這種地方。
其余五人,便是賈易,伊耳,斌山,丁世,老胡。
他們五人合作,也是一股能與沈家在安曲建筑行業(yè)分庭抗禮的勢力。
所以對于沈家,他們也并沒有那么畏懼,對上沈家的小輩,就更是故意調(diào)笑了。
而此地,城北的林三兒燒烤,他們已經(jīng)吃了有二三十年,看著攤主從林三兒長成了老林三。
五人發(fā)跡前,就是一直在城北混的。
那時候,這個燒烤攤對他們來說就是人間天堂。
嗆喉嚨的劣質(zhì)酒,也是當成瓊漿玉液。
所以,多年來,五人一直保持著經(jīng)常來這里聚餐的習慣。
“老胡,你和那小子商量的怎么樣了?”賈易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隨意的問道。
其余幾人也沒有將那天五人的爭執(zhí)放在心上。
多年的交往,他們了解,老胡就是個踏實忠厚的老好人。
所以,即使上次他們四個在程風那里,已經(jīng)和老胡撕破了臉面。
但很快,一頓酒肉之后,五人也是再次和好。
當然,心底的縫隙有沒有愈合,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不來?!崩虾丫飘斔粯雍戎?。
“他不敢?”沈倫疑惑道。
六人面前的酒肉,只有他分毫不動。
據(jù)他所了解,這個程風,應(yīng)該是個極其魯莽的少年,第一次見面就敢于和裴胖子一較高下,第二次見面,就直接拆了裴家的臉面。
且不說裴家,單說裴胖子,那可是他們沈家也要禮遇三分的家伙。
“難道說他知道了我們的真正意圖?”伊耳一邊嚼著肉,一邊疑惑的問道。
“當然知道了?!崩虾]有聽出兩人的言外之意。
五人一驚,看起來,程風似乎不像他們想象的那么魯莽,竟然識破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擺宴是假,下套是真。
“你們不就是想和好嘛,都說了這事一定包在我身上?!崩虾闷鹜耄瑢⒕苹嫸?。
碗遮擋了視線,導致他沒有看到五人在那一刻,表情的精彩變化。
“是,和好,咳咳,和好。”丁世假裝被酒嗆到,猛烈的咳嗽著,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有些感嘆。
就憑老胡的實心眼,這么多年是如何混下來的?
大概,是靠工程的質(zhì)量?
“所以,包在你身上?而他又不來?”不吃不喝的沈倫,保持著冷靜,捕捉到了老胡話中的關(guān)鍵。
“是啊,他聽說你們想交好,高興...壞了!”老胡喝酒上頭以后,說話就有些大舌頭,也是下意識的夸大了些許。
五人卻是當真了。
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鄙視起程風的智商。
果然,還是他們,老姜才是真的辣!
“所以,他決定,他請你們!”老胡一語驚人。
五人只是再次微微搖搖頭,想不到程風也是個和老胡一樣的憨憨。
真的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他還以為你們不愿意去,還給了...嗝...給了我這個...”老胡打了個酒嗝,掏出玉佛。
熟悉的玉佛,金色的裴字。
五人愣怔一下,顯然,他們都明白這是誰的東西,這東西的價值地位。
“等等啊,我去解個手...”老胡半迷著眼,一倒一歪的向墻后走去。
桌上出奇的寧靜,五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老胡的背影,看著他消失在墻角。
“怎么辦?”伊耳有些沉不住氣。
裴胖子的東西,那就幾乎意味著是裴胖子的命令,他們輕易不敢違抗的。
“他不是和裴胖子鬧翻了嗎?又是剝衣服,又是砸牌匾的?!北笊剿妓髦?。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這玉佛是真的。”沈倫把玩著玉佛道。
“那我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伊耳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