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程風這么一喝,四人也懵了。
難不成,真的是恒溫系統(tǒng)壞了?
難不成,真的是程風帶著熱茶過來給他們暖身子?
難不成,真的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你倆看什么呢,還不快點給客人倒茶?是等客人自己動手?”程風故作嚴厲語氣,實際偷偷給兩人使個眼色。
兩人會意,在提起茶壺的瞬間,另一只手閃出,將藥粉灑入茶壺中。
程風早就防著他們這一手。
果然,這一次,四人沒有再拒絕,甚至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幾乎要凍成冰疙瘩的四人,貪婪的吸收著熱量。
三大杯熱茶下肚,眾人的臉色逐漸恢復,體溫也在漸漸趨向正常。
突然,云梯停在這層,打開。
是一名門口的青衣少年:“哪位是程風?”
“是我,有什么事?”程風故作疑惑。
“有人讓我告訴您,說是一會玉佛的主人要來找您?!鼻嘁律倌贽D述過之后,便離開了。
“這個小裴,還真是愛湊熱鬧!”程風轉身回來,打趣道。
玉佛的主人,便是裴胖子了。
不過,裴胖子當然不會來。
即使來,也不會是這么客客氣氣的來。
下面來報信的人,是程風派的。
那青衣少年并不清楚內情,所以行為神情完全沒有表演的痕跡。
“裴會長要來啊,歡迎歡迎!”賈易尷尬的笑道。
“歡迎歡迎!”
“歡迎歡迎!”
幾人都是附和道。
心里卻都是在為程風對裴胖子的稱呼感慨。
小裴,那可是裴家的主人,就是賜姓給裴胖子的那個人,才敢叫的稱呼。
就是裴家里稍微遠一點的親戚,見了裴胖子也得叫一聲裴管家或者裴副會長。
至于他們下面這些商戶,更是直接略去了副字,直稱會長。
歡迎?程風心里直笑。
等會他們藥勁上來了,就不想歡迎了。
意外突生。
借著酒勁,老胡終于問出了眾人一直想問的問題:“程兄弟,你怎么突然就拿到裴會長的玉佛了?”
程風與裴胖子起沖突的事,在坊間都是傳聞。
但他幾乎都是每次在場,親眼看著的。
第一次見面全體剝衣服,第二次見面當眾砸牌匾,就差殺人放火了...
裴胖子不報復都已經算寬宏大量,怎么可能突然交好,甚至將貼身的玉佛交給程風?
“這個嘛,其實也沒啥,”程風假裝猶豫一下:“不過胡大哥既然問了,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p> “我曾經在溟濛海,與裴家那位有過一面之緣?!?p> 裴家那位?裴家哪位?
一面之緣?真正的利益關系是什么?
這一切,程風都沒有說清楚,他也沒打算編清楚。
模糊,猜測,神秘...
這些,才能讓他在這些人眼里更強大。
程風卻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眾人的眼神中,包括老胡,都有些異樣。
因為裴家。
準確的說,是因為裴家的三少爺?shù)姆蛉恕?p> 這位裴三夫人,很霸道,也很強勢。
自從她嫁入裴家,裴家大少爺,裴家二少爺,全部離奇暴斃。
而這裴三少爺,又是個甩手掌柜,只顧尋花問柳。
裴家大權旁落,很快就落到了這位裴三夫人手中。
所以,現(xiàn)在代表裴家出席各種場合的實權人物,便是這位裴三夫人。
程風的話,誤讓他們以為,是與這位裴三夫人......
“溟濛海啊,好地方!”沈倫打圓場道。
他明白,這個話題不能再深入下去了。
萬一套出程風和她的什么不正當關系...
今天在場的人,包括他背后的沈家,都有可能會萬劫不復。
至于裴胖子,現(xiàn)在都沒人在意了。
既然程風都和裴三夫人有關系了,那還需要在乎她身邊的一條狗嗎?
他們眼中尊為圣旨的玉佛,也不過就是一塊高檔點的狗牌罷了。
“是啊是啊,好地方!”
“畢竟是經濟文化中心,三族的交界處,當然繁華!”
幾人都是著力轉移話題,生怕觸到程風和裴三夫人之間,不為人知的秘密。
只有老胡不說話。
憑他的知覺,程風并不像是那種人,那種依靠女人和不正當利益上位的人。
他寧愿相信,程風是來自中州的大戶人家,出門歷練...
程風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幾人對于溟濛海的描述上。
事實上,在他的腦海中,溟濛海的存在,僅僅是個名詞。
其余的,完全沒有概念。
程風聽著,思考著,將五人所說的信息大概整理一下。
溟濛海,是夾在殤州和瀚州之間的內陸海。
其最大的干流,虎踏河,發(fā)源于蠻古山脈。
兼有周圍不知名的小河,匯聚形成溟濛海。
溟濛海又經由四條支流,聯(lián)通六大海之二的渙海、濰海。
四條支流中的一條,鐵線河,直通天拓海峽。
天拓海峽的一邊,是瀚州。
另一邊,便是繁華的,人族所居的中州!
程風第一次覺得,自己離人族這么近!
這是溟濛海的地理位置,航海事業(yè)發(fā)達,所以也是無數(shù)來往商戶的聚集之地。
另一方面,很重要的一點。
溟濛海夾在三族之間。
它的西邊,是魔族。
東邊,是妖族。
北邊少些的部分,是雪族。
“比安曲城還亂!”程風心道。
這安曲也不過是魔妖兩族平分之地,這溟濛海,卻是三方勢力。
程風忽然想起,前世那個最精彩的歷史年代,便是三國鼎立之時!
說話間,催情合歡散的藥效已經行入五人的經脈中。
一種燥熱的感覺,一種沖動,從五人的丹田涌出來,直沖頂上。
沈倫尚且不說,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此時已經憋的面目通紅。
就連禁欲許久的賈易,也感覺身心開始崩潰,難以保持平日的體面。
作為幾人的大哥,他的年齡也是最大,已經年近五十。
這種感覺,他七、八年前就已經可以克制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他為自己感到得意。
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卻從不留戀于女色,至少能證明他是一個善于自律的人。
再一次的,只有老胡,沒有任何異樣。
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這一次,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這是程風搞的鬼。
先是寒徹心骨,再是慾火焚身,就算是破碎虛空的戰(zhàn)神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