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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子弟誰家院

第二十九章 心事

誰家子弟誰家院 花緣豆 3309 2019-06-14 15:27:23

  黎清一只手抓著兩團靈魂,一只手拖著比翼鳥,走到了水榭旁。

  阿尨和諸月都神情呆滯的看著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樣。

  黎清臉上的表情還是惡狠狠的,手上因為砸比翼鳥的鐵頭變的血淋淋,她仿佛沒有察覺到痛,沖著阿尨笑了下,道:“師兄,你烤一下?!?p>  阿尨覺得眼前的笑是獰笑,他要是說不愿意,腦袋就會被擰下來,趕緊點頭應(yīng)聲。

  蟲童飛身過來,同情的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阿尨,心道這師妹一直都是這么兇殘,從來沒有甜膩過,要是打起架來,肯定是壓著他們揍的角色。

  諸月是第一次見黎清發(fā)狠,仍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道:“阿清妹妹,你的手疼不疼?!?p>  黎清眼睛也沒眨一下,道:“疼?!?p>  諸月看了蟲童一眼,心道這可看不出來疼。

  黎清抓著比翼鳥的魂魄,半跪在水池旁,將手按了下去,刺骨的水流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咬著牙將靈魂塞在那一團白光中。

  比翼鳥沒有開靈智,靈魂也是小小的一團,一接近白光,就被牢牢的抓住,吸了進去,漸漸沒了蹤影,半晌之后,這光團懶洋洋的打了轉(zhuǎn),似乎長大了一點點。

  卻還是個沒有腦袋沒有手腳的光團。

  白鳳的一點影子也看不到。

  黎清心想人果然是最強大的,一個人的靈魂就能讓白鳳恢復(fù),現(xiàn)在白鳳傷的這么重,人的靈魂肯定都不止要一個,何況是妖獸的魂魄。

  但是總好過沒有,慢慢來吧。

  阿尨叫了她一聲,道:“師妹,這鳥皮太糙了,沒法吃。”

  黎清走了過去,見他們已經(jīng)極快的將毛拔了,對著光溜溜的比翼鳥無從下手,她接過阿尨的匕首,劃了一刀,果然是皮厚,連阿尨這削鐵如泥的匕首都感覺到了阻力,費了點勁才劃開了,露出里面粉嫩的肉。

  阿尨道:“怎么吃?”

  黎清面不改色道:“剝了皮吃?!?p>  阿尨張大了嘴,不吭聲了,看著黎清一刀刀將比翼鳥的皮剝了下來,像是脫下一件堅硬的盔甲一般,她的刀在胸口處一頓,道:“咦?”

  蟲童道:“是妖丹?!?p>  黎清道:“妖丹是什么?”

  蟲童道:“結(jié)了丹的妖獸就會生出妖丹來,里面是妖獸靈氣聚集的地方,就好像人的丹田一樣?!?p>  黎清挖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一顆滾圓火紅的珠子,彈珠大小,散發(fā)著熒光,她又剖開另外一只,取出一顆碧綠的妖丹來。

  兩個妖丹躺在她手心,碰碰撞撞,真有點像彈珠。

  黎清看了一眼阿尨和諸月,道:“你們也有嗎?”

  阿尨和諸月同時覺得胸口一痛,道:“沒有沒有,我們沒有?!?p>  黎清只是隨口一問,將匕首扔給阿尨,自己兩手血淋淋的又去了水池邊。

  她將妖丹放入水中,道:“師父,妖丹吃嗎?”

  白光不答她,碰也不碰妖丹,兀自沉在水底。

  黎清有些失望的撈了出來,妖丹洗干凈了,越發(fā)水淋淋的晶瑩剔透起來,她塞了一顆在口中,嘎嘣一下嚼碎了,瞬間充盈的靈氣灌滿了她的腦袋,她往下一咽,靈氣便四散在身體中,又慢慢被丹田所吸收。

  她舒服的伸展了下四肢,起身往去指導(dǎo)阿尨烤肉。

  阿尨滿頭大汗的把皮剝了,就聽見黎清嘎嘣的吃著什么過來,頓時不高興道:“師妹你吃獨食?!?p>  黎清將手中剩下的一顆妖丹遞給阿尨,道:“喏?!?p>  阿尨嚇的手中的刀都掉了,汗毛倒立,道:“你吃的是妖丹!”

  黎清點頭,指著比翼鳥道:“你多劃幾刀,入味一些?!?p>  阿尨依言劃了幾刀,忽然道:“好吃嗎?”

  黎清將手中的妖丹給他,道:“沒什么味。”

  阿尨將信將疑的接過妖丹,塞在口中,嘎嘣一嚼,道:“確實沒什么味。”

  諸月翻了個白眼,心道白鳳這都是收的什么弟子,沒有一個正常的。

  阿尨眼睛一直,被這蜂擁而入的靈氣嚇了一跳,道:“哇,這比我打坐十次的靈氣還要多,太厲害了!”

  他說話時,濃郁的靈氣也散了出來,蟲童道:“確實,以前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p>  阿尨道:“早知道我就天天吃這個了,也免得現(xiàn)在還長不高?!?p>  蟲童在他頭上拍了一掌,道:“這是結(jié)丹的妖獸,你以為是螞蟻滿地跑,還一天一顆,好好烤肉?!?p>  阿尨遺憾的“哦”了一聲,將肉架上,聽著黎清的指令翻動。

  比翼鳥的肉實在是鮮嫩,剛翻了沒幾下,表面就已經(jīng)被烤的金黃酥脆,金黃色的油脂往下低落,香的云層之下的妖獸也都蠢蠢欲動。

  一聲叫聲傳來,是石頭相碰的聲音,一猙和二猙叫了一聲,撲了過來,圍著眾人搖尾巴。

  吃喝都有了,黎清的日子便又恢復(fù)到打坐畫符咒中去了,唯一多了的一樣就是殺妖獸,剛開始還有妖獸往上闖,到后面就得一猙二猙領(lǐng)著他們?nèi)ヂ淙展路逯姓摇?p>  白鳳吞噬妖獸的靈魂,阿尨和黎清吃妖丹,其他人吃肉,眨眼之間,竟然過了三年。

  阿尨終于長高了,看起來像個十四歲的少年,臉上嬰兒肥還沒有褪去,他感覺自己身份變了,不能再撒嬌撒癡,開始變得沉穩(wěn)起來。

  這一日春暖花開,黎清在水池旁邊盯著里面的白鳳。

  白鳳成了形,在水池中安靜的沉睡,她盯著看了許久,忽然眼睛一晃,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眉頭緊皺,膚色慘淡,嘴唇也是一樣,就連分明還是從前的樣子,可是她已經(jīng)二十歲了。

  她心中一慌,大聲道:“蟲童,蟲童!”

  蟲童聽了她的聲音,生怕是白鳳出了什么事情,連忙跑過來,道:“怎么了!”

  黎清抓住他的肩膀,道:“你看看我,有沒有哪里不對勁?”

  蟲童心里咯噔一下,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情,仔細看了又看,斟酌道:“沒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黎清道:“這三年,我一點樣子都沒有變。”

  蟲童松了口氣,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入道之后生長是會變慢,尤其是筑基之后,到了金丹,基本上就不會再長了?!?p>  黎清道:“那萬一有人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金丹了呢?”

  蟲童道:“那是發(fā)白日夢?!?p>  黎清也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身體有毛病就好。

  蟲童往水里探了探,發(fā)現(xiàn)白鳳已經(jīng)很有樣子,笑道:“太好了,再有幾天師父就能出來了吧。”

  黎清道:“恩。”

  他們兩個看孩子一樣,高高興興的將赤條條的白鳳看了個夠,諸月忽然走過來,道:“阿清妹妹,咱們?nèi)コ渣c東西吧?!?p>  黎清道:“好?!?p>  蟲童道:“怎么不叫我?!?p>  諸月白他一眼,蟲童忽然想起一天諸月和他說的話,頓時道:“得得得,你們走吧,。”

  諸月將黎清拉走了,留下蟲童獨自想著諸月說過的話。

  黎清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她是師妹,不是師弟,雖然十分兇殘算不上女人,但也是不一樣的。

  她不能這么盯著赤條條的白鳳看。

  他心里又覺得不對,就好像自己要是這么躺著了,也希望諸月來天天盯著看一樣,管他是不是赤條條的。

  他琢磨了半天,也沒分出個勝負來,干脆嘆了口氣,躺在水池旁邊打瞌睡。

  昨天夜里殺那只霄鷹太勁了,誰能知道這天上飛的還能入水,差點把他按在水里淹死。

  他這一睡就是一整天,諸月將黎清纏住了,一直沒來看白鳳,到了夜晚,他才揉著眼睛醒了過來,看著滿天繁星,嘆了口氣。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這樣的生活。

  白鳳是他們的定海神針,這定海神針不在了,黎清便成了這小定海神針,這小定海神針即兇殘又冷酷,心中總是沉甸甸的布滿了心事,輕易不肯開口說話。

  雖然黎清一直如此,可現(xiàn)在心思越來越重,將自己往死里逼,要不是阿尨在旁邊盯著她吃飯睡覺,她恐怕要成為第一個累死的修士。

  她什么都不說,也不要求別人去做什么,只是一個人將所有的重擔(dān)都抗了起來。

  他身后的水池中漸漸發(fā)出柔和的光來,白鳳溫柔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溃骸跋x童,嘆什么氣呢。”

  蟲童猛地睜開眼睛,翻身跪坐在水池旁邊,激動的語無倫次,道:“師父,是您嗎,師父!”

  水底的人還是合著眼睛,眼睛下的眼珠還沒有生出來,便一直閉著眼睛,只有紅唇一開一合,道:“阿清呢?”

  蟲童四下一望,見竹屋的門開著,道:“進去畫符咒去了。”

  白鳳“恩”了一聲,閉口不言,身邊的水波蕩漾的更加激烈起來,顯然是說話耗費了他的精力。

  蟲童心道師父也惦記著他們,黎清一天不來,他也惦記著的。

  黎清畫了一晚上符咒,她能夠使用的咒墨也越來越多,畫出的符咒一個比一個復(fù)雜,她甚至用自己的咒墨,將妖獸的五行,封印在了符咒之中。

  簡單的火符,因為是比翼鳥的火,威力比普通的火符要大百倍,她試著將諸月的水靈氣收在符咒中,殺妖獸的時候用了一次,差點將落日孤峰都淹了半截。

  還是諸月自己將水收了,才免去一場災(zāi)難。

  她伸了個懶腰,放下筆,趁著最后的月光出了竹屋,山巔之上一片安靜,眾人都陷入了沉睡,只有春風(fēng)暖洋洋的,吹動著云海,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

  她走到水池旁坐下,仰頭望著慢慢落下的月亮。

  一得了空閑,她藏在心中的思緒就往外冒。

  陰世之子,究竟有什么用?

  蒙眼人究竟是誰?

  這些都是疑問,唯有一點是她堅定的。

  她要變得更強大,要將魔主身上的“坤”搶過來!

  她默默想著,忽然一道冷冷的氣息從她身后傳來,百花的香味醉人,纖長的手從她背后環(huán)過來,抱了抱她,道:“阿清?!?p>  

花緣豆

掉了一個收藏,嗚嗚嗚,是誰,快回來,我每天都數(sh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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