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僵尸倒是兇殘,竟然吸干了一頭熊!”
澹月看著地上的熊的尸骸,只剩下一層皮和骨頭,看向眼前披頭散發(fā)丑陋的僵尸,神色仿佛在指責怪的罪行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熊熊這么可愛,怎么能吸它呢。
僵尸打直著雙臂,嘴中發(fā)出聲音:“哈!”
疾步向澹月方向跑去,仿佛澹月就像一顆行走的血包。
好似對眼前二人極為不滿。
徐清楨看出了弊端:“你這僵尸竟有了些靈智,但也不過只能與初生相比擬!澹月,你將它一身尸體和精華吸了吧,保不齊讓你突破至感應境!”
這僵尸常年埋在極陰寶地之中,出世之后又待在這兒月亮高照的洞口,體內(nèi)都是純凈的尸氣和月華,對澹月這種鬼修,如同助藥靈丹,當然這種僵尸極少,之前那些僵尸都是怨氣所化或中尸毒一系列原因,僵尸體內(nèi)不純,若是吸了,反不利于修行。
澹月點頭,眼前這僵尸對她造不成多大的威脅,她是正統(tǒng)鬼修,非那些山野惡鬼,手中也能施展一二法術,僵尸這東西,若是修為不高話,除了抓、咬、吸,就別無他法,自然僵尸也能抓到他們鬼魂的魂體,不過,想要抓到澹月,就這僵尸的道行,還不行。
自然,澹月對這僵尸而言,也是極大的補藥,澹月身上陰氣純正,便是天下陰邪同道之人的最愛。
僵尸還未跳過來,澹月身上的紅綾便將僵尸鎖成一團,只見得綿綿不斷的能量從紅綾上傳送給澹月。
“啊!”
澹月臉上流露著舒適和享受,不由發(fā)出呻吟。
澹月魂體時大時小,變幻無窮,時而聚時而散......
匆匆三月,澹月修為已經(jīng)達到感應境,能夠白日游,也能日行千里,徐清楨便與她迅速趕腳向北走去。
兜兜轉轉,還是來到了京城。
京城內(nèi),繁華至極,所過之處,青石地板鋪成,各家名家小吃各爭風過,小巧的明間玩意,繁華至極卻有暗香無比,深不知國家之危,還在溫室里過著有錢的地主生活。
“姑姑,我想吃畫糖!”
澹月看著另外一邊圍著一堆留著辮子的小孩,那兒坐著一個老漢,一個熱爐,一個被磨平了的模板,熱爐上放著一個小小碗,小碗內(nèi)盛著紅糖。
徐清楨打趣她:“救你身子板,還想吃畫糖,癡人做夢!等你何時有了心照境修為,這陽間的東西,任你如何去吃它。”
“老爺爺,我要一個兔兔,要那種肥肥大大的兔兔,那樣可以吃久點?!?p> 說話的是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小巧可愛,穿著一個小羅裙,臉上兩團嬰兒肥,肉嘟嘟的,可愛極了!
“我要一個小鳥?!?p> “我要一個大狗狗。”
......
中間的老漢,臉上呈現(xiàn)著和藹的笑容,嘴中笑道:“不要搶不要搶,人人有份,人人有份!”
這時,一個長辮的男孩走過去,周圍的小孩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囂張至極:“老頭兒,我要三個老虎!要那種威武的,不要那種小貓?!?p> “好好,公子!”
一看這小公子便不是什么簡單人家的,看后面的幾個陪著的家丁便可知曉,老漢臉上仍掛微笑,可眼睛閃過一絲陰戾,一瞬而逝。
徐清楨這一幕看入眼里,縱使一瞬而逝,但她也清晰捕捉到了。
老漢手中的木塊壓在木板上,紅糖一倒,老漢手中的木塊急速轉動,不一會便畫成了三只老虎,栩栩如生,張著獠牙,看起兇殘至極,但有時一只老虎,那貴公子感覺威武至極,拿著三只畫糖轉身離去,臉上還笑嘻嘻的。
“這小孩怎么這般無禮,買東西竟然都不給錢,日后定是惡霸一枚?!?p> 澹月不喜那小孩極了,連心中想要吃畫糖的心情都被打消了。
徐清楨看慣了仗勢欺人,但是在能夠仗勢欺人那也有資本,很顯然,那小貴公子有資本。
不知為何,那賣畫糖的,有著一股仿佛致命的吸引力,吸引著她。
深深瞧了一眼那賣糖的老漢,老漢仿佛發(fā)現(xiàn)了徐清楨的目光,看著徐清楨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又開始畫著糖人。
“快去快去,聽說《霸王別姬》那戲要開演了?!?p> “可有陳蝶衣的虞姬?”
“當然是他的虞姬!”
“那我們快去,每次他的戲,座無虛席?!?p> “許久都未見他唱了,上次都是在四月前,他那容貌和身姿,當真讓人看一眼便想涌入懷中疼愛!”
“得了吧你,他可是我們京城北梨園的名角兒,千金難買一夜獨唱!”
“就你等如此齷齪,陳蝶衣之音仿若虞姬再世,你們是聽戲還是看人啊?!?p> “管他呢,現(xiàn)在趕緊去了,不然一會兒沒有茶味,我們幾個又要像上次一般在一盤站著呢。”
徐清楨瞧見幾個貴公子圍成一堆,身穿錦羅綢緞,身掛玉墜,手中持著一把扇,瀟灑極了。
《霸王別姬》?陳蝶衣?
徐清楨仿佛想起了一部電影,在二十一世紀,她曾喜歡一個逝去已久的的明星,那位明星在劇中扮演的便是陳蝶衣。
那時,她看那電影哭了許久,許久都無法從其中的悲傷走出來,劇中的陳蝶衣更是可憐無比。
那程蝶衣自小被做妓女的母親賣到京戲班學唱青衣,開始由于自身缺陷,生有六指,遭到班主拒絕,程母走投無路只能將其斷一手指,才得班主認可,后來對自己的身份是男是女產(chǎn)生了混淆之感。
師兄段小樓跟他感情甚佳,兩人因合演《霸王別姬》而成為名角。不料小樓娶妓女菊仙為妻在先,兄弟倆反目在后,使程蝶衣對畢生的藝術追求感到失落,終于在再次跟小樓排演本戲時自刎于臺上。
可是,時間對不齊呀,那是在三十年代的事,現(xiàn)在才二十世紀初。
想了一會,徐清楨搖頭,自己還是先入為主,倒是把思想給局限了。
這是一個真實的真切的世界,怎能以二十一世紀那些電影作為評判標準,一切皆以現(xiàn)世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