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輛馬車內(nèi),肖落音,端木池,即墨嫣三人今晚都特意精心裝扮了一番。
馬車行到四海樓前,早有跑堂的伙計(jì)迎上前來,因他們乘坐的馬車上有樊家的族徽,伙計(jì)便猜到這里頭的,定是樊二公子說的貴客。樊二公子早就對他們交待過了,貴客一到直接領(lǐng)去二樓雅間既可。
既是貴客他當(dāng)然得伺候的更加恭敬周到了,小伙計(jì)臉上掛著殷勤熱情的笑容,恭敬道:“幾位公子爺,樊二公子吩咐了,等幾位貴客到了后,就先上二樓雅間,他已在雅間備好酒席等候各位?!?p> 肖暮蓮等人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有說話,只站在四海樓門前,他們?nèi)苏驹谝黄穑瑲赓|(zhì)卓然,儀表非凡的模樣,引得無數(shù)路人側(cè)目。
待即墨嫣,肖落音,端木池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時(shí),那跑堂的伙計(jì)就直接傻眼了,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
即墨嫣等人自是注意到了在門口等著她們的人,腳下的步子也不禁快了些。
待離得近了,她們?nèi)司驼驹谀抢锊粍恿恕?p> 即墨嫣悄悄打量著肖暮蓮,見肖暮蓮朝她看來,便立刻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她只覺今晚那人格外的俊美,雖然以往的他就已經(jīng)美的不似凡人,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尊貴,內(nèi)斂,優(yōu)雅的肖暮蓮。這樣的肖暮蓮多了一些矜貴,少了一些不羈與風(fēng)流,想到肖暮蓮也許是為了自己才特意精心準(zhǔn)備了一番的,心里就格外甜蜜。
一身橙衣的肖落音抬頭望向難得穿了一身白衣的即墨淺,便心中一動,今晚的即墨淺身上竟有了一種柔和的氣質(zhì),她看的出那人今日的穿著定是用了心的,他是為了誰才會如此。
端木池歡快地迎上前去,俏皮地喚了幾聲:“哥哥,暮蓮哥哥,淺哥哥?!?p> 看著闖進(jìn)他們視線,一襲紅衣,明眸含笑的端木池,他們?nèi)诵那轭H好的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不約而同的喚了聲“池兒”,算是打過招呼了。
即墨嫣見端木池?zé)崆榈纳先ゴ蛘泻簦南码m向往端木池活潑的性子,但做不到向池兒那般隨性,想了想便走上前向他們微微褔了褔,然后溫聲細(xì)語道:“哥哥,暮蓮哥哥,端木大哥,嫣兒這廂有禮了?!倍四究乱娝卸Y便抬手虛扶了下“嫣兒不必多禮,”。
即墨淺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朝著肖落音的方向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理一旁還在發(fā)呆的伙計(jì),率先走了進(jìn)去。
肖暮蓮好笑的看了一眼那伙計(jì),好心的用玉骨扇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兄弟,回神了,前面帶路?!被镉?jì)被他一敲才驚的一下馬上回過神來,想起方才像個傻子似的自己,十分窘迫地?fù)狭讼骂^,有些結(jié)巴道:“幾……幾位……幾位客官里邊請。”
肖暮蓮看那像個猴精似的伙計(jì),一下子就竄到了即墨淺身前,搖搖頭,抬步跟上,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姐,你帶著嫣兒,池兒趕緊進(jìn)來。”
端木柯見他二人先走了,看了眼明顯情緒有些低落的即墨嫣關(guān)心道:“嫣兒,你身體弱,外邊涼意重,快些入內(nèi)吧,別在這門口久留。”
他們幾人剛行至二樓,聞訊而來的掌柜早就等在原地,見著他們便迎上前來熱情的打著招呼,然后親自將他們幾人領(lǐng)到早已訂好的雅間不醉閣。
走到不醉閣門口,掌柜才笑瞇瞇道:“各位貴客,此處就是二公子早就訂好的雅間不醉閣,二公子就在里間,幾位請進(jìn),小的就先下去了,不叨擾各位,如有什么吩咐,讓伙計(jì)來尋我便是?!闭f完就恭敬的退下了。
肖暮蓮走在最前邊,一進(jìn)不醉閣,便打量了一番里頭的陳設(shè),既然成為雅間定然是非常雅致的。不醉閣里邊空間非常寬敞,桌椅一應(yīng)是紅木的,中間由一扇比較大的水墨山水屏風(fēng),隔出了兩個包間,包間靠窗的案幾上放著四盆,品種不同的極品劍蘭,看得出應(yīng)是經(jīng)常有人照料,所以長得非常好。
原本坐在紅木大椅上悠閑品著香茗的樊祁,看到走進(jìn)來的肖暮蓮和他身后的幾人,立刻笑容滿面地站起身來,喚道:“蓮,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們好一會兒了?!?p> 說完就注意到了端木柯身后的肖落音等人,于是立刻眼前一亮,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肖落音她們面前打招呼:“落音姐,嫣兒,池兒,一段時(shí)間未見,你們近來可好,阿祁很是掛念你們?!毙ぢ湟粜α诵?,看著他柔聲道:“姐姐很好,也很記掛阿祁,阿祁可是姐姐最喜歡的弟弟。不知近來阿祁可還好?!?p> 樊祁不知為何臉突然就熱了起來,小聲道:“真的嗎,落音姐,比暮蓮還討你喜歡?!?p> 肖落音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肯定道:“那是當(dāng)然。”
樊祁立時(shí)就嘿嘿的傻笑起來。
肖落音見樊祁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副直率單純的樣子,便心中失笑,不過見他這般高興,她自己也是高興的。
樊祁看著眼前的肖落音,只覺這世間再沒有哪個人會比她更美,更加高貴了,“落音姐,你真好看,不知將來誰有福氣能夠娶到你?!?p> 肖落音聽后臉立刻紅了,無奈地伸出食指輕點(diǎn)了下他的額頭道:“阿祁,你說你,該說你什么好,哪有像你這樣夸人的??旎厝プ谩!?p> 樊祁點(diǎn)點(diǎn)頭,碰了下自己被點(diǎn)的額頭,傻傻的轉(zhuǎn)過身,果然乖乖的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一旁的幾人對此都見怪不怪的笑了笑,從小到大,樊祁就很聽肖落音的話。
只有端木池一臉不屑,兩手抱胸,嘟囔了聲“馬屁精”。
樊祁聽到她的話也不在意,只看著肖落音,一臉我最懂事的模樣“落音姐,嫣兒,你們?nèi)羰怯X得不便,可以在這屏風(fēng)后的隔間另開一席。”肖落音想了想也覺樊祁考慮的比較周到,雖說大家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吃頓飯沒什么,再者大家也都是懂得分寸之人??蛇@畢竟是自己的想法,也不知嫣兒和池兒是怎么想的。
“嫣兒,池兒你們覺得如何”,肖落音看著二人詢問道。
即墨嫣略一思索,柔聲道:“既然難得出來聚一聚,就不要有太多顧慮,還是坐在一處吧。池兒,你覺得怎樣?”
端木池?zé)o所謂的聳聳肩,“我是江湖兒女,是從來不在乎這些虛禮的?!?p> 樊祁見三人做了決定,便干脆道:“既然如此,就都入座吧。”吩咐了伙計(jì)上菜,大家圍坐一桌,不知為何席間的氣氛漸漸就變得微妙起來。
端木柯與樊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即墨淺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而一旁的肖暮蓮卻不發(fā)一言,只顧著喝酒。
明顯感覺到氣憤不對勁的肖落音,心里也很疑惑。她疑惑的是先前在四海樓門口會面時(shí),大家分明興致很高的,怎么一坐下來就不一樣了。
即墨嫣見肖暮蓮一眼都沒有瞧過自己,心下就格外失落,端木池與她說話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幾聲。
樊祁看了看即墨淺與肖暮蓮,也發(fā)覺了不對勁,便奇怪道:“怎的呢,為何都這樣安靜。暮蓮,你平時(shí)不是話最多的嗎?今日怎么了這是,一個人在一邊喝悶酒?!薄鞍\,你也一樣,明明白天聽我說邀大家在四海樓聚一聚,你不是興致還挺高的嗎,現(xiàn)在冷著一張臉又是為何?!薄澳銈儌z今天也太奇怪了。”
等樊祁說完,肖落音,端木池,即墨嫣三人便齊齊向他們倆人望了過來,一臉等待下文的樣子。
就在這時(shí),上菜的伙計(jì)推門進(jìn)來,兩個伙計(jì)動作熟練,許是察覺到房中無聲的氣氛,行動間也越加小心仔細(xì)起來,等擺好菜品,便麻溜地輕手輕腳走了出去,臨了還不忘說一聲“幾位客官請慢用”,再關(guān)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