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紗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主人了,便有些激動,主人回來后,她就不用擔(dān)心郡主被其它人拐跑了。所以在主人還未回來前,自己一定會守在郡主身邊不給任何人接近郡主的機(jī)會。
“郡主放心,小紗立刻就用術(shù)法千里傳音給冷冬。主人很快就能回來見郡主的?!毙〖喺f完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是十分期待自家主人回來后與岳輕隱朝夕相對的情景。
站在小紗身邊的嵐楓見她一副癡傻的模樣,在心里無聲而笑,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主人是誰,可她是知道的,不管她的主人有多么優(yōu)秀,怕是都沒有機(jī)會了,郡主心里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那個人那樣強(qiáng)大,那樣無雙的男子,誰又能與之相比呢。
當(dāng)然這些她是不會挑明的,最多放在心里,郡主的事情旁人又有何插嘴的余地,她第一次見到岳輕隱時就明白她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女孩子。
“郡主,我先帶這位妹妹下去休息了?!?p> 嵐楓說著就伸手拉了拉還佇在原地不動的小紗,不想竟拉她不動,她在心下嘆了口氣,無奈出聲:“這位妹妹,郡主午間的時候都會小睡片刻的,咱們就不要在此打擾郡主了。你長途跋涉的一定也累了,走吧?!?p> 小紗這才如夢初醒,反應(yīng)不過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岳輕隱,是她逾越了。
“郡主,請饒恕小紗,小紗只是想到主人要回來所以有些激動,不是有意在郡主面前放肆忘形的,郡主,小紗錯了?!?p> 小紗低著頭,一副誠心悔過的模樣。
岳輕隱也不好責(zé)怪,雖然小紗的性子有時的確有些跳脫,但對自己的確也是盡心盡力。
“無事,你下去吧?!痹垒p隱淡聲說了句,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
嵐楓帶著小紗走出小花廳,往意南軒內(nèi)的后園走去。
她們一走,小花廳就安靜下來,岳輕隱望了一眼窗外的明媚春色,就想起鳳清月來。不知他此時和澈王叔他們在談些什么。想起自己忘了跟他說自己遇見了蓮的事情,而且蓮為了她至今未歸。她心里總覺得虧欠了那個人,他的出現(xiàn)真的令她倍感溫暖,那個人就像一個大哥哥一般,對她諸多照顧,無限包容。
岳輕隱站起身來往臥房的方向走去,她的確有了一些困意,盡管腦中還思慮這一些事,但是她還是決定睡上一覺醒來之后再來煩惱。
楓林別業(yè)的議事廳設(shè)在前院,且平時是不許無關(guān)之人踏入的,守衛(wèi)也比較森嚴(yán),此處不是特別大,樊殊自掌隱仙令后,便將這里當(dāng)做了自己辦理公務(wù),和幾位城主及貴客商議重大事情的地方。
議事廳內(nèi)鳳清月就如何除去莫知湖底的蟒妖,說了幾項(xiàng)自己的看法。
岳明澈與樊殊都心悅誠服,有鳳清月出手相助,湖底的蟒妖現(xiàn)在也不足畏懼,倆人心里無疑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只要拿到金息劍,他就可回太雍城向君上交差了,岳明澈想到自己受命臨行前君上答應(yīng)過他的事情,這一次他就真的能從太后那里將自己的母妃接出宮來了。
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從此他不會再受那母子二人的脅迫與操控,他要做一個自由的人。至于他的母妃,待接她出宮,就將她秘密安頓起來,平靜度過余生。他能為那個生他的女人所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他心里何嘗不知君上此次交給他的任務(wù),本就是打著讓他有去無回的主意的,君上定是知道金息劍并不在隱仙閣中,而是一直沉在莫知湖底鎮(zhèn)壓著蟒妖。
君上既想收回金息劍,又想讓他為了完成任務(wù)而鑄下大錯,到時生靈涂炭,他就可名正言順的治自己的罪。當(dāng)今君上怕是除了自己的血脈親人,就再也不將其它人看在眼里。還有他那偽善心狠的母后,誰能想到那平日里溫婉賢淑,柔弱可親的皇后會在其它皇子只有幾歲之時,就已開始未雨綢繆的為自己的兒子掃除障礙了。
他身上的毒由來已久,若不是自己勢單力薄,娘親不疼,父皇不愛,怎會被她攥在手心里搓磨。
他趕走了自己飄遠(yuǎn)的思緒,看著坐在自己身旁面色清冷的鳳清月,含笑道:“接下來就有勞鳳公子費(fèi)心了,岳某在此先謝過鳳公子,如果有何需要準(zhǔn)備的,鳳公子吩咐底下的人就好?!?p> 鳳清月轉(zhuǎn)頭看他,見他面色蒼白卻依然帶笑,就生出一些敬佩之意來。
“誠王不必如此,你是郡主的王叔,而郡主又是鳳某心底最在意的人,所以誠王無需掛心。再者鳳某只是舉手之勞罷了?!?p> 岳明澈頷首,放下手里的天目盤珠,笑道:“看來明澈是沾了輕隱那丫頭的光了,如此也好?!?p> “那后日亥時明澈與玉卿二人在莫知湖等候鳳公子到來?!?p> 鳳清月頷首,應(yīng)道:“鳳某一定到?!?p> 樊殊見他二人商談完,便提議道:“玉卿在此誠摯邀請兩位參加落月城明日的祭山大典,不知鳳公子,誠王殿下,可否抽空前來。”
鳳清月本就對岳輕隱以外的事不如何上心,他在這世間歷經(jīng)幾千年寒暑,早已看破太多,若不是心里愛著一個人,怕是他永遠(yuǎn)都不會再入這紅塵,沾染這凡間俗世。于是他沒有出聲,只靜默地坐在那里。
岳明澈見他這般,料想他是不喜這些的,可樊殊朝他望來,他于是出言打圓場,化解有些凝滯的氣氛。
“鳳公子,或許你可將輕隱一起帶去,輕隱眼睛才好,定是對許多沒有見過的事情好奇的,或許你問問輕隱,若是她想去,鳳公子也可陪她一起去,這樣豈不是非常好。”
鳳清月看了他一眼,原本淡然的面容也似乎有了一些波動,他想到岳輕隱在此之前一直活在黑暗之中,定是有許多東西都是沒有見過的,她肯定也有著向往和好奇心的,若是她喜歡,自己就陪她一起吧。
“誠王的提議,鳳某放在心里了?!?p> “鳳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兵P清月站起身對著二人抱拳一禮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直到他玄青色的衣袂消失在轉(zhuǎn)角,岳明澈,樊殊才收回視線。
樊殊暗自吐出一口氣,潸然道:“誠王殿下,不瞞您說,玉卿實(shí)在對這鳳公子有著天然的畏懼之心,這種懾于強(qiáng)者身上的威壓玉卿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所以剛才多虧王爺出言解圍,不然玉卿還真有些擔(dān)心鳳公子覺得玉卿唐突?!?p> 岳明澈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來。
“玉卿,這鳳公子應(yīng)不是凡俗之人,這一點(diǎn)本王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我二人在他眼中實(shí)在太過渺小,他或許早已強(qiáng)大到不可思議,他身上睥睨眾生的氣勢也不是凡間之人會有的。本王對于他也是存著敬畏之心的,所以玉卿會有這樣的感受也就不足為奇了。”
樊殊想到自己初見那人時被他輕睨的一眼,震懾住心神的情景,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