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這邊躡手躡腳的這房子里出來,心臟還是砰砰砰的。她覺得自己以后不能再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溜達(dá)了,因?yàn)榭偰苈牭近c(diǎn)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有,她怎么感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偷聽?
夏灼真是感覺頭大,漫無目的的往回走,剛從小花園里出來,就遇見了火急火燎要往小花園去的昌言,兩人差點(diǎn)便撞上,也都嚇了彼此一跳,畢竟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
“你這著急忙慌的要干嘛?”看清了人,夏灼問道。
昌言回話前,先是慌張的回頭看了看,而后道,“我前天晚上開出去的船,翻了!官府正在打撈,我去看看消息。”
夏灼聽了也是吃驚,還沒再問,只聽見遠(yuǎn)處又輕微的急促的腳步傳來,“幫我攔住她!”說著,昌言已經(jīng)是躍過夏灼了夏灼,繼續(xù)朝前小跑去。
“哎······”夏灼本想問話,可這人一下就跑遠(yuǎn)了。等她回頭,碧落也已經(jīng)臨近,還氣喘吁吁的。
夏灼大步朝碧落走去,扶起彎著腰喘氣的她道,“你追不上他,先去我房里歇息會兒吧?!?p> 碧落見昌言跑的沒影了,雙眼濕潤,也沒多反抗,任夏灼牽著回了屋子。
夏灼讓碧落坐下,而后倒了水給她。
看著碧落失魂落魄滿面愁容,坐著一動不動的,忍不住在她身側(cè)坐下道,“你是擔(dān)心昌言?”夏灼坐的離碧落不遠(yuǎn),還能聞到碧落身上那淡淡的昌言送的香料,“他那人看著便是精明,左右逢源的,說不定那沉船上的貨物,他還能全部給弄回來呢,你不必如此!”夏灼猜得到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猜得到碧落應(yīng)該知道她給昌言干活的事,不然也不會任由她來著來屋子里了。
“這次不一樣。”碧落幽幽開口,看著夏灼,雙眼又是一片朦朧,“他的錢全部投在了香料上,船翻了,他便是血本無歸·····”
說著碧落輕微抽泣起來,弄的夏灼有些手忙腳亂。她從小知道的就是打人,哪里會哄人呀。“總會有機(jī)會翻本的,你別急?!毕淖苹胖参康?。
“他一向機(jī)靈,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次,他就是機(jī)靈的拿了布莊里的錢去販賣香料,這船翻了,老爺夫人怎么饒的了他?”碧落說著,干脆是趴在桌案上哭了起來。
聽碧落這話,夏灼也是懵了,這個昌言是挪用了公款敢走私?夏灼一句話是說不出來了。這要被查出來,估計是要被趕走的吧?
“這也怪我,早該阻止他的,可他說只想早些賺了錢,讓夫人將我嫁于他······”碧落抽泣著道,“這下全完了!”
“碧落,”夏灼伸手將碧落拉起來,看著她,皺眉道,“昌言是挪用了布莊多少錢?”
碧落遲疑了下,而后伸出了兩根手指,連哭都忘了。
“兩百?”夏灼試探,結(jié)果碧落搖頭。
“那是兩千?”碧落還是搖頭,這次輪到夏灼崩潰了,“難道是兩萬?”碧落點(diǎn)頭。
“兩萬·····”夏灼真是說的隱忍。她不懂物價不懂銀子的兌換,但也知道兩萬是個大大大數(shù)目!
碧落收了收眼淚道,“他的貨花不了那么多錢,但他表哥手頭緊,就找他借錢,他就給了。夏灼,你說現(xiàn)在可是怎么辦?”碧落本就是個奴仆,只想嫁個好人一生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可現(xiàn)在她的主心骨出了事,她整個人都是沉不住氣了。
“你先整理下情緒,別讓人看出破綻來。”夏灼交代道,“尤其是在夫人面前。事情也許不是那么糟,說不定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一切等昌言回來再說,你別先亂了陣腳?!?p> 聽夏灼這一番說下來,碧落也止住了淚,道,“我知道了?!?p> “你先早些回去休息吧?!?p> “夏灼,多謝你了!”
夏灼沒多說目送她離去。
雖然對著碧落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但夏灼也擔(dān)心昌言去做出什么蠢事,讓人看出端倪來。還有,走私這事,說起來和她沒關(guān)系,但也能和她有關(guān)系,畢竟她因著這次的走私收了昌言的錢,但如果知道昌言是挪用府里的錢,那打死她也不會干這事。
夏灼一面是擔(dān)心昌言,但另一面也擔(dān)心自己。萬一層層追究,她只怕自己有嘴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