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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在天

第32章 執(zhí)念訣(上)

仙魔在天 田小田的甜 6287 2020-02-10 17:14:43

  第八日之時,碩大的拓羈場上那些煢煢孑立的石樁仍然如雨后春筍般傲然而立,只是多半已無人再端坐于上,全場只剩不足三百之人如石雕般靜默地坐著,一張張麻木的臉孔已看不出悲喜。

  寂世日上神在朝陽中看著拓羈場之上的眾遴選者,滿臉皆是喜氣洋洋的得色,只見他環(huán)抱雙臂于胸前,在鼎臺之上來來回回地踢著步子,目光始終在拓羈場上逡巡,全身那種按捺不住要動手的樣子一點都不隱藏,一副要讓大家好看的勢頭。

  托別姬看著他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嬌媚的笑了,對身旁的溫儀道:“瞧瞧他那副要收拾人的樣子,哪里有半點上神的風(fēng)儀?”

  溫儀溫婉一笑:“這才是咱們這個讓人頭疼的天神本來的面目??!”

  而在拓羈場上,昨天剛剛經(jīng)歷過雷擊的眾人在修整了一夜之后大多數(shù)人面色之上仍有驚惶之色,此時見鼎臺上寂世日那副等不急要出手的模樣,大家心中不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寂世日。

  洛安看著鼎臺之上的寂世日也不得不有些頭疼地輕嘆了口氣,葆迦年則直接哀嚎一聲,但還是盡量放低了聲音道:“這位總算是要出手了,只怕今天真得脫層皮了!”

  珩景也嚴(yán)肅地出聲道:“今日大家可都得小心些了。”

  這三人的表現(xiàn)讓桃小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只得輕聲問道:“這位難道是八神中最厲害的?”

  昭辰小心翼翼地說:“是不是八神中最厲害的就不知道了,但手段最為刁鉆,性情也最是邪狂的肯定非他莫屬了!也不知道他今日會使出什么手段來調(diào)教我等!”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的寂世日顯然已準(zhǔn)備動手了。他竟沒有跟八神之首的天凌上神知會一聲,而是突然凌空飛起,只見他那頎長挺拔的身形一瞬間即飄立于半空,他那頭墨色的長發(fā)隨著風(fēng)的吹拂搖曳出波浪的紋路,他周身皆被一層氤氳的暖色黃光所覆蓋,他似在睥睨著拓羈場上的所有遴選者,又似在看著云層之外的遠(yuǎn)方。那一瞬間他原本散發(fā)的那股吊兒郎當(dāng)?shù)臍庀⑷粡?fù)見,周身噴薄而出的竟是那樣讓人不敢直視的天神風(fēng)采。

  桃小別仰臉看著飄立于云端風(fēng)采斐然的寂世日,禁不住悄聲道:“這位上神此刻看起來倒真是風(fēng)姿卓絕啊,竟與我的師父有些神似了……”

  澄黛一聽立刻撇了撇嘴,嘟噥道:“哼,原本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倒還敢隨便就拿個人來與天界的上神相提并論!”

  桃小別也不惱,仍舊保持著微微仰頭看著寂世日的模樣。

  就在此時,寂世日伸長右臂似隨意地抓了云瓣的一角在手,然后五指張開猛的朝拓羈場上端坐的眾人兜頭灑去,眾人只覺一陣和煦的微風(fēng)拂面而來,似有一團灰藍(lán)色的朦朧之光將所有人溫柔的圍繞,大家眨了幾下眼,都不再動彈。

  寂世日收回?fù)]灑出的右手負(fù)于身后,他俯瞰著靜默于拓羈場之內(nèi)的眾人,薄唇中淡淡吐出幾個字:“且看爾等可否戰(zhàn)勝你們的心魔吧!”說完此話他從云端飄然落回鼎臺之上,也不去坐那大大的靠椅,只是盤腿坐于鼎臺正中,面朝拓羈場上的一眾遴選者微微闔合了雙眼。

  而此時的桃小別還未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便毫無征兆地從原本端坐的石樁之上仰面跌下,她甚至來不及驚呼一聲就摔打在堅硬的地面之上,待她爬起來四下打量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被濃稠的白霧包裹的境地。

  桃小別狐疑地抬頭看了看天,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拓羈場的石樁之下還有暗門?這是什么鬼地方!”她想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只得在濃霧中摸索前行。待她走了一小段路,濃霧漸漸散去,她發(fā)現(xiàn)前方竟有一彎溪流,溪水潺潺湲湲地流淌而過。

  桃小別急忙跑到溪流邊想掬幾口水喝,卻在清澈的溪水中瞧見了自己的模樣,她的臉龐依然含嬌帶俏,端麗冠絕,不同尋常的只是那雙眼睛中竟有淡淡金光瀲滟閃爍,桃小別突然想起昨日被雷擊劈面砸下之時那種如醍醐灌頂般悠然醒轉(zhuǎn)的悲憫情愫,于是她竟忘了喝水,在那種悲哀的情緒里越陷越深,眼角眉梢皆布滿哀傷。她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從臉頰滑落,并逐漸變?yōu)楹亢看罂?,她似要將這一世的眼淚都流完般決絕,仰頭朝天呼喊痛哭。她面前的溪水似被她的情緒所影響,逐漸奔騰如沸,并掀起幾尺浪花,更不要說溪流周邊的樹林和山石了,皆顯搖搖欲墜,飛沙走石之狀。隨著桃小別哭嚎之聲的加劇,她周邊的整個境地之中,狂風(fēng)席卷著黑暗奔來,天空在頃刻間變得面目猙獰,天地仿若要被撕裂般發(fā)出可怖的鳴響,而此處仿若只有桃小別一人般,沒有人偷襲她,自然也沒有人前來安慰她。此時此刻,她仿若是天地的中心,也仿若被整個天地所遺棄,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束手而泣,悲哀到不能自持。

  在這之前,天歌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桃小別落下石樁之人,當(dāng)時他即毫不猶豫地從自己所坐的石樁躍起試圖拉住桃小別。盡管天歌的反應(yīng)和速度都足夠快,但似乎桃小別的墜落卻更快,天歌竭力伸出的左手只感覺到桃小別的裙擺如微風(fēng)般輕柔的拂過自己的掌心,然后就如曇花般迅速地往下墜去。

  以右手攀著石樁的天歌眼看桃小別越墜越深,立時發(fā)現(xiàn)那石樁之下不知何時似變得深邃無比,內(nèi)心登時想到桃小別這一落,恐怕必將落入險地。他也來不及再細(xì)想其他,立刻放開攀附著石樁的右手,筆直地朝桃小別掉落的方向追了過去。

  哪知他一躍而下后,天地似立刻變了顏色,原本的青天白日立時變成了濃稠的黑夜,他不但失了桃小別的蹤跡,就連自己的方向也難以分辨。他眼之所見皆是暗夜,唯一能感受的只有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他知道自己仍在不受控制的掉落之中,心中焦急萬分,不知這拓羈場的石樁下到底是個什么所在。

  突然,他在急速墜落中漸漸看到大片星星點點的亮光,那片亮光越來越近,天歌瞪圓了雙目,俯瞰到一座靜謐的城池的剪影,這顯然是座人間的城鎮(zhèn),樓臺亭閣間皆是密布的屋舍和縱橫的街道,那星星點點的亮光就來自各戶人家窗口中透出的朦朧燈火。

  天歌在半空中調(diào)整了自己俯沖而下的身形,一個飛旋間雙腿穩(wěn)穩(wěn)地站立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他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欲開口呼喊桃小別,就在此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能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天歌呆立當(dāng)場,他伸出一只手捏住自己的脖子抓撓擠壓,但口中仍舊只能發(fā)出短促而微弱的“啊、啊”聲。天歌痛苦地跪倒在地,仰天欲高聲狂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又成了曾經(jīng)那個啞巴!

  就在此時,忽聞一個疑惑的女聲在他背后問道:“你在做什么?”

  天歌猛地一回頭,竟見楊沁兒站在五步開外疑惑地望著他。

  天歌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巨大的情緒波動使他的腳步踉蹌,他跌跌撞撞地沖到楊沁兒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兩臂,嘴里“吚吚嗚嗚”的直叫喚。

  在天歌如此異常的表現(xiàn)之下,楊沁兒非但沒有半點驚懼之色,她那張俏麗的臉上反倒逐漸呈現(xiàn)出喜出望外的神色。只見她雙手攀住天歌的肩膀,整個人似掛在天歌身上般深深地凝視著天歌的面龐,天歌在楊沁兒熱切的目光中停止了焦躁的喊叫,只知全身僵硬地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孔。

  楊沁兒也不說話,漸漸放下攀在天歌肩頭的雙手,天歌剛剛松了一口氣,等來的卻是楊沁兒一個熱烈的擁抱——楊沁兒的雙手緊緊地環(huán)抱著天歌的身子,整張臉也順勢埋進天歌的胸膛中,不待天歌推開她,楊沁兒揚起臉來綻放出一個絢爛的笑容,道:“我就知道是你!”

  而仍在拓羈場之上的葆迦年此時也不得不離開了原本端坐的石樁,因為在風(fēng)云突變的場地之上,突然飄出一個月白衣袍,面覆罩籬之人快疾如風(fēng)地沖向鼎臺之上,轉(zhuǎn)眼就和八神打得不可開交。

  葆迦年暗自嘆了口氣,輕聲嘟囔了一句:“怎會如此心急呢?好歹也給我打聲招呼??!”說完他便飛身上前,與白袍人并肩站在了一處。

  一臉狷狂笑意的寂世日道:“迦年殿下這是要站在哪邊???”

  葆迦年聳聳肩道:“八神威震天地,卻合力圍攻一人,是不是不太好呀?”

  天凌一雙耀目在葆迦年和白袍人之間逡巡,道:“此人今日闖我天界的遴選大會,已觸犯天條,我八神理應(yīng)將他拿下!”

  “你這個妖界的殿下與這賊子并肩站在一起,難道此賊子此番前來是你妖界之意?”魏巍也怒目而視。

  望著將自己團團圍住氣勢如虹的八神,葆迦年側(cè)過頭對身旁的白袍人悄聲道:“八神當(dāng)前,你確定你我二人能占上風(fēng)?我……”

  他話未說完突然被白袍人扼住咽喉拖擋在身前,只聽白袍人用嘶啞的聲音森冷地對八神道:“原來這個臭小子是妖界的殿下啊!居然傻到跑老夫面前來勸架,今日就讓老夫在你們天界的地盤上殺了他,看你們天界如何給那妖界的老妖王交代!”

  葆迦年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朝八神呼喊:“誒,誒,各位上神快快救我!”

  陸耀輕蔑地看著白袍人:“你就莫要欺辱一個小輩了!”話音剛落即拍出一掌,掌風(fēng)似長了眼,在葆迦年的頭顱旁縮成一條細(xì)線,又在他的腦后鋪陳而開兜頭朝白袍人罩去。

  白袍人拖著葆迦年使出一招移形換位,瞬間躲過陸耀的掌風(fēng),他冷冷地看著虎視眈眈的八神,捏住葆迦年脖子的手突然發(fā)力,毫無防備的葆迦年頓時被捏得滿臉青筋暴突。此時的白袍人又開口道:“老夫這一趟原本就是為了破壞你天界的遴選大會而來,未曾想這妖界的殿下會落于老夫之手,只要殺了他,一樣可以給你天界帶來不小的麻煩,老夫今日就算沒有白來!”說完扼住葆迦年的右手繼續(xù)發(fā)力,葆迦年的臉漸漸變得青紫,頭顱和肩膀都耷拉下來,一副即將魂歸九天的瀕死模樣。

  托別姬皺著眉對其余八神道:“看來這個老頭找咱們麻煩的決心堅如磐石??!”

  溫儀傾身朝白袍人甩出一掌,喝道:“快放下他!”

  天凌也同時朝白袍人撲了過去:“想在我八神面前殺人,你以為你是誰?”

  李達一一躍而起,在半空中俯視白袍人:“今日你是有來無回了!”說完從袖籠中甩出一團光束,兜頭朝白袍人擊去。

  張戈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出現(xiàn)在白袍人身前,手中的擂鼓銀錘正中白袍人右肩,白袍人一個踉蹌即往后退去。張戈揮手打掉白袍人扼住葆迦年的手,輕松一扯即將動彈不得的葆迦年抓到了自己的身邊。

  眼看白袍人沒有了依持,除了帶著葆迦年退后的張戈,其余眾神圍住白袍人,各自向他擊出一掌,一時間整個鼎臺之上皆是漫天轟然的術(shù)法掌風(fēng),白袍人無從躲避也無可躲避,一瞬間即被那些掌力的光暈所包裹,根本看不清他究竟是倒下了還是已被轟擊得灰飛湮滅。

  此時被張戈拉在身側(cè)的葆迦年仍舊在不停地咳嗽喘氣,他眼神渙散地看著那團光暈,因為方才實在是被扼得狠了些,此刻喉嚨仍感疼痛焦灼,因此他心中雖焦急萬分,但口中卻喊不出半個字來,他無力地?fù)涞乖趬m土飛揚的地上,腦中只盤旋著一句話: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此時的拓羈場之上早已亂成一片,很多遴選者都離開了自己堅守了七日的石樁,唯有一身白衣的洛安閉目安坐,對場中的亂象看都不去看上一眼。

  就在此時,一陣悠揚婉轉(zhuǎn)的笛聲飄進了洛安的耳中,他只聽了幾個音即眉目一緊睜開了眼,在睜眼的同時他竟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一旁的珩景原本想拉住洛安問個究竟,哪知洛安如離弦的箭般瞬間即不見蹤影,徒留珩景抓了個空的左手還呆呆地停留于拓羈場無垠的風(fēng)中。

  洛安追隨著那陣笛聲而行,隨著他的靠近笛聲漸漸變得清晰,洛安的嘴角之上竟掛上了一股欣喜的笑意,他急迫的加快速度乘風(fēng)飛行,轉(zhuǎn)瞬即抵達了云層中隱藏著的一方院落。

  小院在薄朦的霜氣間若隱若現(xiàn),大門半掩,從縫隙中能依稀辨認(rèn)出院內(nèi)光景,但見在那粉墻黛瓦之間,花木掩映之下,那些亭臺樓閣和游廊曲徑無一不充盈、流蕩著一股凄苦蒼涼之氣。

  洛安站在門外躊躇了片刻,笛聲卻戛然而止,洛安立刻驚惶起來,揮臂猛地推開院門,人也如一只惴惴不安的兔子般一頭闖進了院內(nèi)。

  洛安穿過鋪滿落葉的中庭,焦急地在院落中狂奔,他推開每一個房間的門,查探每一處樓閣,從每一條游廊奔過,但他沒有見到任何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撲倒在一處亭臺的石桌之上,似癱軟般滑坐于一旁的石凳,他起先只是喃喃自語般地說:“到底是誰,那笛聲是誰人吹奏的,是誰?”突然他的目光變得憤怒而犀利,他憤力一掌拍向石桌,石桌在轟隆聲中應(yīng)聲碎裂兩半,他猛地站起身,朝著空蕩蕩的庭院高聲狂喊:“是誰,到底是誰,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除了碎裂的石桌飄灑出的粉末淡淡將洛安圍繞,沒有任何人現(xiàn)身回答他的問題。

  此時的洛安變得憤怒異常,他緊握雙拳凝目掃視四方,他狂躁的情緒使得他周圍的氣場凝聚了陣陣罡風(fēng),他的頭發(fā)和衣袂劇烈紛亂地飄舞,尤其是他那雙清冷的眼,此時變得凌厲而熾烈,似有無名之火在他的眼中燃燒,他猛地提起右掌,掌中早已有一團金色的華光在翻滾跳躍,洛安冷冷地望著這個院落中的一草一木擲地有聲地說:“是誰在這里吹奏我母妃最愛的曲子?是誰想引我前來此處?再不出來,我就毀了此處,讓這里的一切都灰飛煙滅,不復(fù)存在!”

  洛安的憤怒像潮水般流淌蔓延,他周遭的事物最先遭了殃。他所站立的亭臺的柱子逐漸開裂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紋,頑石打磨的地面上也盡是裂痕,亭臺旁的草坪中的青草頃刻間枯萎一片,還有那原本靜默而立的一株白皮松,轉(zhuǎn)眼間即枯化成一根燒火棒,而洛安就站在這破敗枯萎的中心,漸漸與原先就有的那股凄苦蒼涼之氣融為一體。

  而仍在拓羈場之上的珩景看著洛安匆忙消失的方向心道不好,正想開口提醒昭辰等人要小心卻被一個浪頭推下了石樁。珩景在浪頭之后探出頭來,竟發(fā)現(xiàn)拓羈場早已被一片汪洋所淹沒,邕巴仙島似不復(fù)存在般,而此刻他正獨自飄蕩在一望無際的深湖之中。

  突然察覺到水中有異動,珩景躍出水面踩水而立,警覺的望著波浪翻涌的水面,只聽數(shù)聲嘩啦之聲響起,在水花四濺間,昭辰、澄黛和奕瑜從水中探出頭來。

  珩景一見是他們立刻松了口氣,急聲問道:“大家都無恙吧?”

  眾人見珩景踩在水面上風(fēng)姿卓然,衣袂飄飄,也相繼從水中躍出,紛紛踩水而立。他們四人均是水族一脈,在水中比在地面更得心應(yīng)手,因此雖突遇急浪但各自都安然無比,比起這幾日在那石樁上枯坐之時還要精神幾分。

  此時四人并肩而立,昭辰凝目看了一眼波濤洶涌一望無際的水面,困惑地對澄黛道:“七公主,你們南湖的水域吏司是如何管理南湖之水的?竟敢在遴選大會之時淹了這邕巴仙島?”

  澄黛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我也不解,方才還在冥想之中,睜眼就已經(jīng)在水里了……”

  奕瑜抿了抿嘴唇,輕聲道:“難道……南湖龍王有何打算不成?”

  珩景一聽立刻出言阻止奕瑜:“三公主慎言!七公主也在這遴選大會之中,南湖龍王斷不會做出不智之舉?!?p>  奕瑜點點頭,歉意地說:“怪我出言無狀了,此番潮涌邕巴仙島,想來定有緣由。”

  昭辰皺眉道:“即便這仙島被淹,拓羈場中幾百人怎都失了蹤跡?還有八神呢?竟也都不見了嗎?”

  澄黛突然驚呼一聲:“哎呀,還有年郎哥哥,年郎哥哥怎么也不見了!”

  珩景道:“我方才倒是瞧見洛安殿下急急忙忙地離開,原本想拉住他問他意欲何為,哪知他動作太快,眨眼之下即不見蹤跡,片刻之后即是大浪傾覆,變成眼前這般狀況?!?p>  奕瑜也說:“我也眼睜睜地看著五殿下遠(yuǎn)去,還在心中計較要不要追過去看看,哪知轉(zhuǎn)眼就栽落水中,也不知五殿下此時身在何處,安危幾何……”

  澄黛張皇地四處張望,癟著嘴帶著哭腔道:“還有我的年郎哥哥,他……他到底往何處去了!”

  昭辰走到珩景身側(cè)道:“今日八神具在邕巴仙島,即便這潮涌莫名,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亂子。”

  珩景點點道:“昭辰所言甚是,此番我們四人不就毫發(fā)無損的站在這里嗎?葆迦年和洛安殿下自有神通,想必也不會出現(xiàn)危險。反倒是我等身為水族一脈,自當(dāng)查清楚此次潮涌覆島之緣,免得天界眾神與我水族產(chǎn)生嫌隙,那可就是天大的禍端了!”

  昭辰也急忙說:“我等立刻以水為質(zhì)與我水族之眾聯(lián)系,問清緣由再作他想吧!”然后又轉(zhuǎn)身對澄黛囑咐道:“尤其是七公主,最好能與你父王聯(lián)系上,問明此次潮涌覆島的緣由,再打聽一下八神之蹤。”

  澄黛和奕瑜只得放下心中對葆迦年和洛安的惦念,四人一同坐懸于水面之上,各自伸出右手食指輕觸水面,默念出水族的“水通訣”,以水為介,語通天地,聯(lián)絡(luò)水族之眾?!八ㄔE”為水族才有的靈力,能通過一滴水共享天下之事,尋萬眾之一人,是水族相互聯(lián)絡(luò),傳遞信息之大法。

  四人心中所念通過指尖浸入水中瞬間即擴散開去,他們靜坐不動,等待消息的傳回。在如此浩大的水面之上,原本這樣的信息傳遞只需幾息便可有回音,但是今日,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他們?nèi)耘f沒有得到半點回音,四人在波浪暗涌的水面上面面相覷,看著南湖的這片不明之水,誰也說不出話來。

田小田的甜

2020的開局很魔幻,這一年的春節(jié)大家都被困在家中,既然如此,不如多看文,多碼字吧,祝大家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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