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醒了,原來,自己自號天師的影響力和引以為傲的黃巾軍三萬部眾,在黑寡婦這里,根本就沒往心里去。
難怪她一直只把秦國視為對手,對于邊境上黃巾軍的不時騷擾沒有過多理睬,并不是她怯懦不敵,而是不屑于分散一絲力量耗在自己身上。
而且,如果沒有黑寡婦的種植技術(shù),葫蘆谷寶地在自己的手上等弱荒廢,還得每天平白無故地搭上不少兵力和錢糧。
張角也是果決之人,雖然不至于折服到跪下參拜,但也是變了口吻,用略帶臣服的語氣拱手道:“一切分成,皆由女王定奪?!?p> 聽到這,王座上的黑寡婦由心地笑了,得意地笑了,放肆的笑了。
“張?zhí)鞄煯斦媸莻€人物,本王沒看錯人。”
“本王免費提供給張?zhí)鞄煼N植粟櫻的技術(shù),由此產(chǎn)出的所有粟櫻果汁和附屬產(chǎn)品全部運歸趙國所有,由趙國煉制出的特制金瘡藥,三七分,張?zhí)鞄熆梢耘蓚€煉藥師來做做產(chǎn)量監(jiān)督?!?p> 黑寡婦突然停下來,一雙媚眼誘惑般地看著張角。
張角嘴角不由抽搐了下,自己哪里有什么煉藥師這么奇缺的人才,技術(shù)精湛的軍醫(yī)都沒幾個,還是威逼利誘才暫時留的下來。
他假裝沒看見黑寡婦的媚眼:“監(jiān)督就沒必要了,我兩成,女王八成?!?p> “張?zhí)鞄熕?!不過,張?zhí)鞄熓怯惺裁蠢щy嗎?”黑寡婦也不傻,笑笑。
“每月無償提供萬斛糧食給我!”
黃巾軍作為賊寇出身,雖然占據(jù)巨鹿大城,所屬田地也算肥沃,但就是產(chǎn)量不多,每個月還得四處劫掠或者購買趙國糧食,才能維持三萬部眾的開銷。
如果能每月得到萬斛糧食補充,少一點特制金瘡藥的分成也無所謂,而且,他也懷疑趙國是否真的有足夠的煉藥師和能力生產(chǎn)大量的特制金瘡藥。
黑寡婦突然“咯咯咯”地笑個不止,扶在王座上笑的花枝招展,看得殿下的張梁一陣神魂顛倒。
糧食而已嘛,趙國最不缺的就是糧食。
但張角卻是平靜如水,靜等黑寡婦的回答。
黑寡婦斜眼看見張角冷靜的如此恐怖,當即斂起笑容,重新端坐于王座上,認真道:“可以!”
“張?zhí)鞄?,今日起我們便是盟友,以后趙國的邊境安寧,可就辛苦代勞了!”
張角知道她說的乃是自己黃巾軍不時騷擾趙國邊境的事,當即點頭。
……
云府檢查室里,云海暗地里心驚膽戰(zhàn)。
秦政之所以會頭痛欲裂,那是因為他的腦袋里長有肉瘤,而且肉瘤一直越來越大,如此下去,不出一年,將會病發(fā)身亡。
這對于極度貪戀權(quán)利的秦政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最重要的是,秦政一直認為,秦國之所以能保持持續(xù)強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強有力的統(tǒng)治。
如果云海現(xiàn)在把檢查結(jié)果如實稟報,對于控制欲極端強烈的秦政來說,就如同把自己的生死和秦國的存亡交到了一個御醫(yī)手中。
再結(jié)合今天秦政如此不合常理地親自來到云府找自己,云海很清楚,以秦政一貫的狠辣做法,當場殺人滅口都是很有可能的。
但不說,又難以騙過精明的秦政。
云海很為難,他不知道該不該如實說出來,他想找院子里的趙龍商量,但不說檢查結(jié)果就走出診斷室,估計自己還沒走到院子,就已經(jīng)被多疑的秦政當場格殺。
就在云海的臉色風云變幻的猶豫間,秦政微瞇雙眼,滿肚子疑心地緊盯著云海,心中殺意亦是慢慢升起。
云海不經(jīng)意間瞥見微瞇雙眼的秦政,頓時醒悟,甚是后悔剛才自己的猶豫不決,當即盡量輕松道:“大王請寬心!”
秦政凝神聽著,雙眉微舒。
“大王突感頭痛,是因為腦袋里長有東西,如果不及時診治,將會痛的越來越頻繁,以大王強悍的身體素質(zhì),應(yīng)該也只能撐住五年左右時間?!?p> 秦政殺意緩緩收斂,五年,還不至于立馬殺掉云海,但也得有所措施。
“不過,大王如果能每天準時用藥,雖然不能痊愈,但十年時間,微臣還是可以保證的?!?p> 此時云海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翻江倒浪,對他來說,在精明的秦政面前,撒謊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好在,秦政一向?qū)︶t(yī)學一概不通,這是唯一的一個機會。
秦政看向云海的眼神慢慢放緩,凌厲之色一晃而過,他不知道云海有沒有騙他,但至少目前,還不能殺了他,雖然皇宮內(nèi)御醫(yī)并不止云海一人,但論醫(yī)術(shù),云海是無人能及的。
對于是選擇五年,還是十年,秦政根本不需要考慮,不過他想要的是更多,便半隨意半認真道:“老朋友,我覺得活不了十年那么久???”
云海一聽,心中以為秦政已經(jīng)看出自己在撒謊,他撲通跪下去,引得秦政微微驚愕之余,凌厲之色也一同再來,當即詐道。
“云海,欺君之罪,可別怪老朋友了。”
趴在地上的云海震驚,后背瞬間被冷汗?jié)裢?,不過卻是頓時放下心來。
原來,秦政并沒有知道自己撒謊,按照自己對他的幾十年了解,有時候必須得對他的話反著聽,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真的拿他的生命時間來欺君,別說老朋友,連夏萱房和秦亥,都不會再多說一句,立馬先下大牢聽審再說,更有嚴重者,親自當場格殺。
“稟大王,微臣并非欺君,而是,而是……,還有一種方法不知該講不該講,因為這種方法實在是駭人聽聞,前所未有,但微臣卻是有六成把握令得大王痊愈,還請大王恕罪??!”
云海顫顫巍巍的聲音,引得秦政有所釋然,這就對了,云海雖然一生醫(yī)術(shù)了得,不過膽子卻是小,要說欺君這種大罪,連秦政自己也不大相信,但因為害怕而不敢說出事實的全部真相,還是有可能的。
此時聽得有六成痊愈的機會,秦政心中也是舒緩不少:“嗯,云神醫(yī)盡管說,不必擔心!”
“大……大王,那一種方法便是,是開顱,取……取肉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