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薄?p> 西柚停下按摩的手,略微詫異地看著面色平靜的蕭滕異。
“你……餓了的話……還是吃點兒吧?!?p> “早餐時間已經(jīng)過了。”他回答。
西柚無語。
犟!
“那你午餐有沒有特定要吃哪里的呢?”她微笑服務(wù)。
蕭滕異悶聲不響,絕食抗議這么容易就成功了,看樣子她很是心軟。
“少爺!”
他正要對西柚提要求,西瓜頭金品闖了進來,幾乎是撲倒在他的床邊,聲音悲愴眼淚汪汪。
“異,你這是怎么了?”魏子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來。
“沒事?!笔掚愰]眼遮去了眸中的暗色。
西柚一個挑眉。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蕭滕異馬上就要和西瓜頭發(fā)脾氣了,可是因為魏子云出現(xiàn),他忍了所有的脾氣。
該來了的還是來了。西柚自覺地退到一邊。
“怎么說沒事呢?都這樣了……”魏子云把東西交給金品,手極輕柔地放在石膏上,心疼的眼淚也搖搖欲墜。
“子云小姐親手給少爺熬了湯,趁熱喝吧?!苯鹌费劢穷┮谎畚麒郑室庖崴话?。
魏子云接過金品手里盛好湯的碗,拈起蘭花指,湯匙攪動碰撞出清脆的聲音,輕輕一口留蘭香氣吹過,才送到蕭滕異嘴邊。
西柚見此,頓時感覺左右不是,她甚至想要憑空消失,才能不打擾。
他喝了!喝得理所當(dāng)然。
西柚心中苦笑,這樣的場景本來就只有她會大驚小怪。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她做不到。找個借口走了,又很刻意。
于是,她低頭看手機。
早上,她把卓域雪嶺的《信徒》發(fā)在了音樂網(wǎng)站上,正好看看。
好聽~
占座!
來人來人……
設(shè)為起床音。
……
稀稀拉拉有幾個人在下面留了言。即使人少,西柚也高興,她馬上截圖發(fā)給卓域雪嶺看。
“你怎么不來公司上班?”他回過來的消息和音樂點評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最近要解決點事情,你有重要的事可以找駱助理。”
“最近是多久?”他問。
西柚往蕭滕異那邊看一眼,他們現(xiàn)在好像是把她給涼一邊了。她無奈回復(fù):“我也不知道……”
“好,等你回來?!?p> 西柚抿著嘴唇。很少有人會跟她說這樣的話,就像“等你回家”一樣,她幾乎從來沒有聽見過。以往就算是很長的假期,她都只能一個人到處去孤獨旅行。這樣的感動,像他的琴音,溫柔又溫暖。
她發(fā)給他一個吐舌頭的表情。
“李小姐?!?p> 抬頭,魏子云找她干什么?
“嗯?”她從鼻腔里發(fā)出一點點聲音。
“謝謝你送異來醫(yī)院……”
嗯!西柚眼里放光,這還算句中聽的話。
“麻煩你了,你可以回去了?!蔽鹤釉茰厝岬叵铝酥鹂土?。
真的?西柚一下子站起來,精神十足。她看看蕭滕異,他如果沒什么意見,她絕對一溜煙兒就跑了。
他一個眼神,她又坐了回去,蹙眉說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p> 魏子云微訝,她沒想到李西柚臉皮竟然這么厚,她都說得那么明白了……
西柚明白魏子云的表情,她有一點輕蔑地移開視線。她本來還好言好語,現(xiàn)在她不只是因為顧慮到一走蕭滕異會發(fā)難,她就得待在這里,最好是氣死他們。
“你看著我做什么?我不走,你是不是聽不懂?”
蕭滕異自然是聽見西柚拽翻天的語氣,不過這一次,他放任她。看樣子,他受傷住院這件事,不是她和駱青云散播出去的。
那會是誰?
果然,魏子云氣得走開,如一只安靜地小綿羊,溫柔地趴在蕭滕異的床邊。
金品識趣地離開病房,他走的時候還看了西柚一眼,然而他的提示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金品在看西柚的時候,其實西柚也在看金品。她是多么期盼金品不要離開,他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三個人,西柚會覺得尷尬。
中午,魏子云接到了一個電話,她難掩欣喜,卻在接電話的時候為難不舍地看了蕭滕異一眼。
西柚偷偷觀察,無聊地坐在角落里八卦魏子云到底接到了什么電話。
“對不起,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讓我媽媽來照顧你好了?!?p> 嗯?要走了?什么事那么重要,連蕭滕異都不要了?
“不用了。有人照顧?!笔掚愌劢抢淅涞乜匆幌律扉L了脖子的西柚。她那個樣子,在他眼里,就是傻。
魏子云苦著臉,手指一點點捏緊,閉上眼睛任命地點了點頭。
魏子云隱忍的樣子突然勾起了西柚的惻隱之心。她幾乎從不同情誰,可這一次不同。剛剛那樣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可見魏子云心里很痛苦。
她發(fā)呆地看著門口,很久才注意到有人在看著她。
輕輕甩甩頭,即使她魏子云心里再難受,那也是蕭滕異對不起她。西柚自嘲,說不定以后最大的受害人是她,她還在同情別人。
是的,最終的受害人一定是她!即便是她好好地守住了JV,她也會丟了她的心。
她毫不避諱地迎上蕭滕異的視線,她要好好看看他。他的臉棱角分明,雙眼深邃,薄唇沉默,整個人看起來老沉、淡漠,確實很吸引人。
她在看他,他便讓她看個夠。兩個人像在玩誰先眨眼誰就輸?shù)挠螒颉?p> 最后,還是西柚輸了。她像被他吸進那雙眼睛的黑洞里,連心跳和呼吸節(jié)奏都有些紊亂。她本就是青春年華,哪沒有顆少女心。
“看夠了?”他才滿意地發(fā)話。
西柚點頭。看夠了,也不敢看了。
大手輕輕拍了下他身邊潔白的床單,他示意她坐到那里去。
她搖頭。她才不去坐魏子云剛剛趴過的位置呢。但于此,她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的床邊沾了化妝品,你不介意嗎?”難道潔癖這種事情,要分人的?
她再一次直勾勾地看著他,等他回答。
他閉了閉眼睛,淡笑著說:“是你很介意,對么?”
西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說得沒有錯!但,她不會承認的。
“我不介意,又不是我的床。”
是么?蕭滕異臉上的笑消失了。他對太多事情把握十足,但對李西柚好像拿捏不準(zhǔn)。她剛才又是在和卓域雪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