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了?”趙振江款款坐在轉(zhuǎn)椅上。
“嗯,去過了?!标愋轮α⒂趦扇字?。
趙振江點頭,起身走過去,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陳新枝的肩膀,告訴她:“你好好干?!?p> “是,趙總?!标愋轮φA苏Q劬Γ鞯貌挥枚嗾f什么,她都明白。
“嗯……去吧?!壁w振江對這個陳新枝深感滿意,她能力很強,心也很野,是個可塑之才。
“趙總,您英明啊。”陳新枝走后,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助理開了口。
“嗯,你呢,繼續(xù)盯著蕭滕異和李西柚,有什么繼續(xù)來報?!壁w振江晃動了幾下脖子。
“趙總,這蕭滕異和李西柚照這樣發(fā)展,以后要是聯(lián)手,我們……”助理小心提醒。
趙振江邪笑一聲,“有那么容易嗎?”
“明白!”助理也是得意一笑,他跟了趙振江也有很多年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辦公系統(tǒng)上,西柚收到一個審批流程。大致內(nèi)容是,有個最近很火的選秀節(jié)目海選已經(jīng)完成,廣告部和策劃部聯(lián)合發(fā)起,要冠名。流程節(jié)點是到她之后,才是蕭滕異,然后又回到她這里終結(jié)。
她關掉頁面,去看了別的東西。
一忙起來,時間真的抓都抓不住。她關了提示下班的鬧鈴,繼續(xù)處理最近落下的事情,直到駱姨過來提醒她該下班了。
她點頭,合上手里的文件夾,東西丟給駱姨收拾好。留給明天……
經(jīng)過蕭滕異的辦公室,她沒有忍住,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已經(jīng)下班了嗎?
西柚收回視線,心里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又被她隱藏得很好。他是什么時候走的?去干什么了?這些問題,她也會去想,但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駱姨。
夜幕下的李家尤其清凈。這是一處獨立又遠離其他地方的別院,簡潔又古樸。
金品開車在去往李家的路上。他家少爺非要讓他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請那李西柚去蕭家?!吧贍敽喼笔钳偭?!”他一邊走一邊抱怨。就算是相思成疾,不可以打電話或者發(fā)消息嗎?為什么非要讓他跑一趟!“哎……”他嘆息一聲,也為子云小姐不值。這李西柚這么晚去了蕭家,子云小姐不得難過死。
可是,他不敢再忤逆他家少爺?shù)囊馑剂?。于是,只能心里默默地和子云小姐說抱歉了。
到李家門前,金品一個蹙眉。
搞什么鬼!以前門口都會亮著燈,今天燈也關了,他只能借著月光行走。
人呢?
怎么沒人?沒人門開著的……
“請問,有人嗎?”他音量適中地喊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他想就這樣回去交差了,就說李西柚不在家……
不行!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就死定了!
他心一橫,怎么也得把這位大小姐給少爺請過去。于是,他正了正臉色,面上揚起標準的微笑,踏步走進李家大門。
“里面也這么黑……是不是停電了?”金品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這都沒有看到人,浪費表情!
什么味道?
有人在燒什么東西,還是新鮮的味道。
他吸吸鼻子,尋著味道就去了。繞到李家后院,味道越來越濃,一個轉(zhuǎn)彎,他頓住腳步,渾身冒汗。
天吶!這……這也太奇葩了吧!他內(nèi)心抓狂。
這李西柚在搞什么鬼!她居然穿一身迅白的衣服跪在地上燒紙錢!還把頭發(fā)散下來裝神弄鬼的。
金品無語,也不知道他家少爺喜歡她什么!滇東倒四的!
“那個,李總,不好意思,我是金品,我剛剛喊了,沒人應,就自己進來了。蕭總讓我過來請您去家里一趟?!苯鹌穾缀跣Φ眠诔隽搜例l。
“李總?”等了一會兒,她沒吱聲。他又禮貌地喊了她一聲,心里卻開始謾罵李西柚裝舅子。
再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得到回應。這李西柚始終背對著他,怎么動也不動一下?襯著這夜景,金品突然覺得有點恐怖。
他走近一點,她還是不動。
一陣微風吹來,吹動黑色長發(fā)、寬松的白色衣服和地上已經(jīng)快要燃過的火焰。
“李總,蕭總找您?!彼麤]再往前走,只是伸長了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看這李西柚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是故意不想理他還是怎么的?
他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前面的人也始終分毫沒動。金品頓時緊張了,他只感覺自己頭皮發(fā)麻,越想越恐怖,左右一看,這里什么人也沒有,他的心里防線很快瓦解了,“啊”地叫了一聲,他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他的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去了,好不容易跑出去,哆哆嗦嗦地摸出車鑰匙,睜眼閉眼都是剛剛那個白衣黑發(fā)的背影……
“人呢?”蕭滕異斜靠在床頭瀏覽他關注的社區(qū)網(wǎng)站,眼睛快速瞟一眼進來的人。不是李西柚……
“少……少爺……”西瓜頭到現(xiàn)在還不能平復心情,一身的汗也不敢太靠近蕭滕異,只敢站得遠遠的,“少爺,我求您了,別再讓我去找那個李西……找李總了!”他快哭了。
蕭滕異放下平板電腦,有趣地盯著金品,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有點奇怪。“怎么了?”他在想,李西柚難道叫人把金品給打了?
“少爺……別問了!總之,李西柚您還是離得遠遠的吧!太嚇人了!精神有問題!”金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一路可把他給嚇慘了。
“到底怎么了?”蕭滕異眼神沉靜下來,沒耐心聽這些有的沒的。
“唉喲!少爺!我今天去李家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所見夸張了一百倍講給蕭滕異聽?!笆虑榫褪沁@樣了!少爺,您說,正常人能在自己臉上畫兩道血淚嗎?”
“知道了?!笔掚惸樕蠐P起涼涼的笑。這也確實夠奇葩的。
李西柚沒來,他也就不等了。
躺下,還是會像叫金品去找她之前一樣,很想她,想她的時候會把從認識她之后的每一次相處在腦子里理一遍。蕭滕異也沒有想到,愛一個人,竟是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