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楊寧連忙擺手,“我又不會開鏢局,而且我還要闖蕩江湖呢,總不能在鏢局里待一輩子,不要不要?!?p> “這種小鏢局顧個總鏢頭打理就行了,不想經(jīng)營也可以不開張,就當買了個宅子吧?!迸嶂星嘈Φ馈?p> 楊寧心頭一動,問道:“我如果還請謝當家和秦總鏢頭幫我可以嗎?”
謝真遠和秦家喻猛地抬頭,激動地盯著裴中青和楊寧。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鏢局,你愿意用誰就用誰。”裴中青笑道。
謝真遠激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旋即又疑惑了,那裴中青費盡心思要奪了自己的鏢局干嘛呢?
“不過……”裴中青繼續(xù)說道。
謝真遠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我這也有兩名打理鏢局的好手,還想請楊老板重用?!?p> “這當然可以,就看謝當家肯不肯賣了?!睏顚幷f道。
“敢問楊少俠剛才所說的可是真的?”謝真遠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又不會開鏢局,難道要我天天住這里聽鳥叫嗎?”楊寧回答道。
“好!”謝真遠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將真遠鏢局賣給楊少俠。”
“好,謝當家也算是成全了一樁美事,咱們就一起去官府交易吧?!迸嶂星嗾f道。
“對了,楊兄是哪里人氏?可有戶籍證明?”裴中青突然問道。
楊寧搖頭皺眉道:“我家鄉(xiāng)偏遠,出門并未去官府開據(jù)證明。”
楊寧暗道,開什么證明,連辭職報告都沒來得及打,一覺就睡過來了。
裴中青也不深究,說道:“雖說行走江湖不常與官府打交道,但有個戶籍可查還是能免去不少麻煩,這樣,我就給楊兄在這容城弄個戶籍,一會鏢局過戶也用得著?!?p> 也不知裴中青用了什么方法,從戶籍辦理到鏢局交易,兩個時辰已經(jīng)全部辦完。
出了官府,雨已經(jīng)停了,小憩養(yǎng)足精神的太陽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暖暖的陽光慢慢清除著雨水的痕跡。
“爸,媽,兒子成地主了。”楊寧抱著厚厚一摞文書心里樂道,“豪宅,下人,這都是總裁劇里才有的待遇啊。”
“謝當家?!睏顚庨_口說道。
“楊當家,這鏢局已經(jīng)是你的了,你就別再叫我當家的了?!敝x真遠面露尷尬道。
楊寧點點頭說道:“老謝,真遠鏢局先停業(yè)幾天,你們都好好養(yǎng)傷,把武當?shù)母]大俠照顧好,那個姓馮的就讓他滾蛋吧,他要不肯走,就等我回去親自請他?!?p> “當家的,你放心,我這就去辦。”謝真遠回答道。
“對了,再打掃兩間間上好的房間,裴兄的兩位朋友要來常住,你們以后要好生相處?!绷攘葦?shù)句,楊寧已經(jīng)儼然一副當家的模樣。
楊寧知道,雖然他們對自己心存感激,但管理不是交朋友,如果自己第一時間不能樹立威信,以后的日子自己可有罪受,更何況,這里面隱藏著某些秘密,自己并不知曉。
“以楊兄的手段,管理鏢局是綽綽有余啊?!敝x真遠走后,裴中青豎起拇指贊嘆道。
“你可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楊寧苦笑道,“你可得給我那好好聊聊,我可是被你騙上賊船啦,到現(xiàn)在都是一頭霧水?!?p> “我也正有此意。”裴中青笑道。
“不過,你得先給我買兩身衣裳,吃頓好的?!睏顚幮Φ?。
“你可是真遠鏢局當家的,對朋友可不能這么摳啊?!迸嶂星嘈αR道。
“你說過我在容城的一切開銷可都是你的啊,別耍賴啊,我這鏢局就是一空殼子,除了宅子值點錢,別的怕早就賠光了?!睏顚幷f道。
裴中青無奈地搖頭道:“我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給你占這么大一便宜還在這叫窮,走吧,誰讓我認準了你這個兄弟呢。”
容城中心街上有一座“醉仙樓”,樓高三層,裝修豪華,是達官貴人宴請賓客的首選之處。
此時,門口進來兩位公子,皆是白衣如雪,干凈似新,劍眉星目,樣貌不凡,一人持劍,一人持扇,風度翩翩,儒雅之極。
這兩人正是裴中青和楊寧,換完衣服后已經(jīng)正午過后,裴中青帶楊寧徑直來到了“醉仙樓”。
“裴公子,上等包房一間?!?p> 裴中青前腳還未邁進店門,店里的小二已經(jīng)扯開嗓門賣力叫道,端的頗有面子。
裴中青隨手扔了塊碎銀給小二,小二欣喜地接下,在前面熱情地引路。
“裴兄到哪都是貴客?。 睏顚幒团嶂星嘣诎孔潞罅w慕道。
“貴客嘛,秘訣就是一個貴字?!迸嶂星嗝媛稛o奈笑道,“你看,他們根本就不問我要吃什么。”
各色時蔬,各類精致菜點流水似的端了上來。
“夠了,夠了,就兩個人,拿吃得了這么多?!睏顚幙粗鴿M滿一桌的盤子說道。
“不管他們,來,楊兄,今日有幸相識,咱們喝一杯,這酒是‘醉仙樓’的招牌,‘神仙醉’?!迸嶂星喽似鹁票f道。
楊寧端起酒盅,一口飲盡,閉目細品,這酒入口辛辣,但入喉柔暢,回味甘甜,一股熱浪由嘴入喉穿過食道直指腸肚。
“好酒!”楊寧張開嘴,呼出一口酒氣,睜開眼睛說道。
“想不到楊兄也是懂酒之人?!迸嶂星囿@喜道。
楊寧擺擺手謙虛笑道:“懂酒談不上,偶爾愛貪上一兩杯,在我看來,品酒就像品人生,先辣后甜,若是不能充分體會盡那辛辣,就不能完全享受到辣后甘甜的驚喜,積蓄越多,驚喜越大?!?p> 裴中青撫手拍掌,點頭贊道:“這種說法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既覺新奇,又甚有道理,楊兄果然是奇人?!?p> “裴兄謬贊了,我和裴兄比起來,可算不得出奇,裴兄與我年齡相仿,武功高強,出手闊綽,處事果斷,氣度非凡,有大將大商大俠之風,應該身份高貴,非一般富商官宦所能比?!睏顚幷f道。
“依楊兄所見,我是何人?”裴中青感興趣地問道。
楊寧皺起眉頭苦笑道:“老實說,我家鄉(xiāng)偏僻,也沒見過什么富人高官,就是一般的集鎮(zhèn)鬧市也很少去,見識有限,我還真猜不出來。”
“所以楊兄你奇也奇在這里?!迸嶂星嗝掳驼J真說道,“你言談舉止不像鄉(xiāng)野粗鄙之人,但今日逛宜城,又確實像……”裴中青斟酌著詞語,“像是初次進城一般,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與我們有些不一樣,就如同你剛剛那段品酒詞,著實令人覺得新奇,就好像一種不一樣的新鮮感,一種不同于我們這類人的感覺?!?p> 楊寧心里暗自驚訝,裴中青感覺竟然如此敏銳,當下笑道:“也許我是個怪人吧,我行我素慣了,自然有些不合群?!?p> 裴中青笑道:“我倒是喜歡楊兄的這種與眾不同,塵世濁濁,如果盡是俗人,該多無趣。”
“不錯,如果事事都能被別人理解,那得有多普通。”楊寧舉起酒杯。
“楊兄此語正中我心意,來,干杯。”裴中青大笑著一飲而盡。
楊寧與裴中青推杯換盞之間,大生知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