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劇變再生,斜刺里,原本已經被邵皇確認死去的三當家,突然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刺向了陶曉曉的后心。
“小心身后?!?p> 邵皇怒發(fā)沖冠,一邊瘋狂的沖向了陶曉曉,一邊毫不猶豫的解開了父親在體內種下的封印。
他的氣息開始節(jié)節(jié)攀升,練氣境中期、后期、巔峰,天元境、天罡境,最后一直到天罡境巔峰才堪堪停了下來。
恐怖的氣勢在這一刻爆發(fā),冰冷的殺意直沖云霄。
在這股威壓籠罩的范圍,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渺小而卑微的螻蟻。
云海山脈的外圍,正在閉目打坐調息的顧傾城猛地睜開了雙眸,目光遙遙的凝視著邵皇所在的方向。
“這就是你的真實實力嗎?果然好強,但我不會輸給你的?!?p> 瞬息的時間,邵皇已是出現(xiàn)在了陶曉曉面前,只是就要出手的他,卻愣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一道銀色的月刃就那么輕飄飄的劃過了三當家的脖子,一顆碩大的人頭沖天而起,鮮紅的血液浸撒長空。
陶曉曉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邵皇,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別看啦,其實我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p> “不,你是一朵沾了血的百合!”
“為什么?”陶曉曉很好奇,邵皇又會說出怎樣的甜言蜜語來哄她開心。
“因為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那個最圣潔無暇的女孩?!?p> 邵皇一步步的靠近陶曉曉,但陶曉曉就像是洞悉了他的意圖,他前進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壓根就不給他一親芳澤的機會,這讓他很是苦惱。
藍玉手持著滴血的長劍站在邵皇身后不遠處,在她的腳下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
爆炸發(fā)生前的最后一刻,她直接爆發(fā)出練氣境后期的實力,一招劍技直接將這些人渣一波帶走。
藍玉看著邵皇的背影怔怔出神,她現(xiàn)在已經肯定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此行要找的人。
“江邵皇,你是否還記得有情谷相遇的藍靈兒嗎?”
邵皇還在想著該如何騙得陶曉曉的香吻,陡然聽到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身子不由僵在了原地。
邵皇對藍靈兒這個女孩可謂是記憶猶深。
愛之,愧疚之,皆有!
記憶里女孩的樣子依舊清晰,曾經許下的諾言仍然歷歷在目。
只是時間在變,人也在變,他再也不是當初的少年。
藍靈兒這個名字,陶曉曉也很是熟悉。
她愛邵皇,也愿意了解他的過去。而她了解的第一個人就是藍靈兒。
因為藍靈兒是曾經唯一一個走進邵皇內心世界的女孩。
她們都是癡心的女人,卻共同愛上了一個薄情的男人。
她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曾互相斗過、欣賞過,是朋友,亦是敵人。
邵皇不敢去看陶曉曉的眼睛,只能轉身去看藍玉。
這是一個考驗,考驗他和陶曉曉的愛情。這個考驗來得很不是時候,又或者說很是時候。
“果然是你!”藍玉也不等邵皇回話,便率先開了口。
“我是藍靈兒的侄女,她曾經是我族最杰出的圣女。本可以繼承孔雀大帝的衣缽,擁有一個輝煌的未來??蓞s因為你她成為了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千古罪人。是你毀了她的清白和一生。”
“對不起!”邵皇輕輕別過了頭,有些無言以對。
當年他選擇離開時就知道藍靈兒一定會很傷心,卻真的沒有想到會對她造成那么大的影響。
要知道,那個時候她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孩子在現(xiàn)在可能還在父母的呵護中,快樂成長。
而她卻要承受那么多她本不該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一時間,自責、愧疚種種情緒涌上心頭,邵皇的心情愈發(fā)沉重。
原本滔天的氣勢也是漸漸猶如潮水般褪去。
藍玉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邵皇情緒的明暗變化。
看來眼前這個男人也并不是像族中長輩們說的那樣無情。
想到這,藍玉的語氣也是稍微和緩了一些。
“一句對不起就那彌補你對我姑姑的虧欠嗎?要知道她為了你甚至是放棄了高高在上的圣女之位,選擇接受族人們對她的處罰,在寒窯內禁閉思過。”
“三十年了,她沒有離開那里一步,陪伴她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寂寞和寒冷。可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變初心,堅信著那個已經被人遺棄在角落里的承諾。她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藍玉的話很是平淡,可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插進邵皇的內心。
他的心在滴血,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顫抖,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氣氛就這樣沉靜了下來,四周沒有蟲鳴鳥叫,靜悄悄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突然,他們來時的路上響起了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沙!沙沙!沙……”
聽聲音有很多人。
趙小天,看著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動靜的三人,有些無奈,只能目光警惕的看著視野外云霧籠罩的范圍小心戒備。
層層迷霧里,武擎天一行七人在云霧山脈小心翼翼地潛行著。
他們是顧傾城帶來的武者中最后一批選擇參加試煉的。
他們選擇了抱團取暖的方式,想要來搏一搏那希望渺茫的前程。
“武哥,咱們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猥瑣了?”
武擎天的同伴張強,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眼鏡,我知道你好面子,但你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是在拿自己的命來搏前程,稍有疏忽便是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p> 一聽到死字,張強登時嚇得噤若寒蟬不再言語。
其他本來還頗有微詞的眾人,此刻也是緘口不言。
為了活著為了變強,猥瑣一點又算得了什么?
殊不知韓信還能受那胯下之辱,他們又豈能小不忍則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