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結(jié)束戰(zhàn)斗之后，秦毅若有所思地坐在地上，他總感覺第十步難以突破，一旦開始計算第十步的模型，腦子里那些劍的軌跡，就會變成一團亂麻，像是水流一般扭動不止。
那應該不是計算錯誤，而是自己的劍速跟不上軌跡的變化。
李羨魚看著陷入沉思的秦毅，默默坐到一邊。
這幾日和秦毅的對戰(zhàn)，讓她感慨頗多，她察覺到秦毅在迅速變強，每一天過去，她都感覺自己更難靠近秦毅。
第一天還好，接下來的幾天，秦毅的近身招式愈發(fā)凌厲，即使拉開距離，秦毅每逼近一步，都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李羨魚有種感覺，在和秦毅戰(zhàn)斗時，自己就是甕中之鱉，四面八方都是危機。
秦毅的步法猶如一根無形絲線，緩緩將自己纏繞縮緊。
“你那是什么招式？”
李羨魚問道，她雖然看不出秦毅有什么招式，不過她覺得秦毅的步法還是有點門道的。
“一種戰(zhàn)斗模型?！鼻匾愕馈?p> 李羨魚喃喃了幾遍，雙眉愈發(fā)皺緊：“就是一種戰(zhàn)術(shù)理論？”
“額……勉強算是吧?！鼻匾悛q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敷衍一下算了，李白的十步一殺模型非常復雜，即使進行系統(tǒng)教學后，也不是人人都能用的，這個絕技看天賦。
十步一殺的難度相較于尋常武技，類似于圖像記憶法和普通記憶法的難度，有些人記單詞，是腦海中念一遍字母，將其背下來，而有些人則是將單詞的樣子刻印在腦海中，形成一種視覺記憶。
圖象記憶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十步一殺也是如此，光是在現(xiàn)實中幻想出不斷變動的模型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秦毅使用這一招時，也有種自己是神經(jīng)病的感覺，像得了妄想癥。
“要不……你教我一下？”
秦毅猛地一怔，扭頭看向李羨魚，兩人雙目對視，半晌相顧無言。
有點兒尷尬的氛圍，他不是不愿意教，只是擔心這么做可能會暴露系統(tǒng)的存在。
李羨魚感覺秦毅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微妙，心中一陣悸動，思索了下，及時錯開視線，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
“算了，還是先把輪舞雙斬劍練會比較好?！?p> “對！學得雜不如學得精！”擺脫糾結(jié)的秦毅如釋重負道。
李羨魚坐了一會兒，氣氛變得沉默，若是之前她并不覺得奇怪，但現(xiàn)在空氣中氧氣似乎變得稀少了，呼吸有點困難。
“我先回去了。”
“哦?！?p> 李羨魚起身出了訓練館，帶著一種微妙的心情回到了宿舍，剛進門，躺在床上花顏月就質(zhì)問道：“羨魚，你是不是又去和秦毅訓練了？”
“嗯?！?p> “你怎么老和他訓練？”
花顏月直起身來，表情藏著些許不悅。
“和他對練總能收獲一些啟發(fā)?！?p> 李羨魚面無表情的從行李箱里拿出一本陳舊的筆記，這本筆記是秦毅當初送給自己的某位前輩的物品，復印件已經(jīng)被母親帶走，而原版則放在李羨魚這里。
她研究了一下，感覺從上頭看出了一些竅門，上面的一些內(nèi)容，似乎是針對提升內(nèi)功運行效率的。
李羨魚還在研究，如果能得到一絲靈感，將之活用起來，她的實力或許能更上一層樓。
“羨魚，你喜歡白大哥嗎？”
“沐風哥哥？他是個好人?！崩盍w魚頭也不抬道。
花顏月盯著李羨魚那張絕美的臉龐，追問道：“如果……如果讓你和他結(jié)婚，你怎么看？”
“我們李家向來只能讓人入贅，我覺得沐風哥哥并不會同意，這畢竟事關(guān)男性的尊嚴，并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的?！?p> 花顏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這個天才閨蜜還真是遲鈍，人家白沐風擺明了想要入贅李家了，她還后知后覺。
“如果他愿意入贅，你會嫁……不，你會娶他嗎？”
“顏月，你這么說很奇怪啊。”
“別挑刺！快回答我！”
李羨魚合上筆記，手指抵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不過無所謂吧，我現(xiàn)在唯一想的只有超過哥哥。如果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我還沒有意中人的話，那就聽從母親的安排好了，反正……身為繼承人，我也不可能隨心所欲吧?！?p> 聽到李羨魚這么說，花顏月愣住了，她剛才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打探李羨魚的想法，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李羨魚的思想竟然這么現(xiàn)實，她還只是一個高中生，就已經(jīng)喪失對愛情的追求了，唯一的愿望僅僅是超越兄長。
這讓花顏月感到莫名心酸。
“羨魚，你不想追求愛情嗎？”
“愛情？指互相依賴的男女？這種東西并不需要，只有羔羊才扎堆，猛虎都是獨行的。依賴他人生存只能證明自己的弱小。
婚姻只不過是為了生下下一任繼承人，這是我身為李家長女的職責和義務所在！”李羨魚冷冷道，神色變得嚴肅。
忽然花顏月就感到一陣心寒，她從未聽過李羨魚發(fā)表這種言論。
“這……不會是你媽和你說的吧？”
“不，是哥哥告訴我的。兄長是我追逐的目標！不管是實力還是智慧，我都遠遠不及，如果有一天，我能變得和他一樣就好了！”
李羨魚眼神閃爍，憧憬之色悄無聲息流露出來。
你的兄長……問題很大啊，花顏月暗自腹誹道。
忽然花顏月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問題悄悄浮上腦海，她起身朝李羨魚靠攏過來，在對方身邊坐下，輕聲問道：
“羨魚，我一直有個問題，就是為什么你們李家只接受男人入贅啊？而且你哥的實力不是比你強嗎？為什么大家都說你才是下任家主？”
“我和兄長都有特殊體質(zhì)，不過根據(jù)家族遺傳規(guī)律，只有女性生下的后代才能有效繼承特殊體質(zhì)，李家男人和普通女人生下的后代，無法繼承李家血統(tǒng)。所以李家向來都是長女繼承家業(yè)。”
李羨魚說的時候面無表情，她對這種規(guī)則似乎并沒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