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容貌嬌美的女人率先下車,看到這女人時,兩名壯漢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這個人他們自然認識,應該說混圈子里的人沒人不認識。
“天吶,是鼠巢的首領劉伶扇!”他倒吸了口涼氣涼氣,驚恐地看向身邊同伴。
對方緩緩搖頭,瞇起眼,用說書人講故事的口吻娓娓道來:“引發(fā)紛爭區(qū)七日血案的罪魁禍首,這女人為了給自己姐姐復仇,大動干戈,聯盟各方勢力掀起混戰(zhàn),一周的時間血洗了數個幫派,白天治安局派出水車洗地,夜里血拼地面重新染紅?!?p> “那段日子,普通居民夜不出門,半夜三更仍有打殺之聲,還有那個視頻,流傳甚廣?!?p> 他們兩人有幸看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看似年輕貌美,實則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既然是她的話,這排場倒也不算什么,倒不是說很符合身份。
正當兩個看場壯漢這么想時,下車的劉伶扇拉了拉衣領,微蹙雙眉,冷冷朝這邊看上一眼,頓時兩人汗流浹背,大熱天打了一陣寒顫。
劉伶扇下車退讓一邊,微微俯身,朝車里輕聲說了幾句。
“車里還有人!”
兩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能讓劉伶扇如此恭敬對待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兩名壯漢睜大眼睛死死盯著車門,一個人緩緩下車,他看起來非常年輕,穿著很一般,看不出尊貴,在那樣的陣仗中,甚至有點Low,不過能讓劉伶扇如此對待的,應該已經不需要穿著來襯托身份了,他絕不是一般人!
等等!
這家伙……怎么有點眼熟?
秦毅和劉伶扇靠近入口,那兩個壯漢自然沒有阻攔,挪動腳步盡量靠邊站,微微躬身表示歡迎。
彎腰的同時,兩人仔細觀察秦毅,秦毅目不斜視,幾秒就走了過去,但這幾秒的時間,仍舊讓那兩人確定這就是昨天跟在那個治安官身后的小跟班。
“喂,這怎么回事?”保鏢直起身,點燃一根煙,臉上盡是不解。
“不知道,總之別招惹就沒錯了。”另一人同樣神色凝重,感到匪夷所思。
老鼠頭可是連他們老板都要給三分薄面的人,而那個少年明顯要比劉伶扇地位更高,那么那個治安官……?
總感覺邏輯很混亂,究竟什么情況,難道這就是上位者的世界嗎?
……
坐在辦公室的趙立聽到劉伶扇正過來的消息,迅速關掉手游,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君主論》,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咚咚咚!
敲門聲如期響起,趙立輕聲咳嗽一聲:“請進?!?p> 門打開,秦毅帶頭進入,劉伶扇緊隨其后,其余報表在門外等候。
鼠巢,紛爭一區(qū)最大,歷史最悠久的情報機構,基本在紛爭一區(qū)生活,混暗面的人,絕對繞不開這個組織。
在紛爭一區(qū),想要殺人、想防止被殺、想做生意都需要找鼠巢,甚至搬家前找鼠巢打聽打聽,都能讓之后的生活輕松許多,在這里情報就是生命,信息無價。
作為鼠巢首領的老鼠頭,地位可見一斑。
地下黑拳和鼠巢并無交集,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也沒上下級之分,不過劉伶扇的突然拜訪,仍是讓趙立受寵若驚。
必須好好招待,她來找我說不定是想在附近建立情報點,如果這次我?guī)退蔷偷扔诮⒘己藐P系。
這是一個機會!趙立絕不會放過,他能坐到這個位置,全靠敏銳的嗅覺和趨勢的本能。
趙立正要歡迎劉伶扇,對方面無表情走到書桌前,將唯一一把椅子輕輕拉開,側身閃一邊,一個少年徑直在椅子上坐下。
趙立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劉伶扇竟然自己站著,讓他坐,這個年輕人到底什么來頭!
不對……看著面熟,這家伙不就是前天那個治安官的小跟班嗎!
“我想我們應該見過面,不過勸你最好將之前的我忘掉,人……都是有兩面性的?!?p> 語氣淡然自若,帶著一種強烈的、莫名其妙的暗示,總感覺他在暗指什么,但趙立聽不出來!
這個少年是治安官的跟班,又是劉伶扇都尊崇的人,兩個截然不同充滿矛盾的身份,竟同時出現在一人身上,趙立愈發(fā)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你,你找我有事?”
“和前天一樣的事?!鼻匾愕?。
趙立舔了舔嘴唇,眼珠子一轉,偷偷看了劉伶扇一眼,回道:“你……幫治安局做事?”
“你覺得我像是幫治安局做事的人嗎?”秦毅嘴角上揚,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趙立吸了口氣,點點頭:“我,我不知道王金的下落,真的。”
秦毅眉梢不易察覺的動了動。
還說不知道?
難道是壓力還不夠?
不對,應該是推出的籌碼還不夠,既然如此……那就加大籌碼!
“說出你想要的?!?p> 秦毅身體后仰,翹起二郎腿,一副“你盡管開口,滿足不了你算我輸”的樣子。
劉伶扇臉上不動聲色,心中激動不已,心想不愧是被上面選中的主宰,境界就是不一樣。
看秦毅這副勝券在握志在必得的樣子,趙立低頭猶豫了一分鐘,才抬起頭道:“最近我遇到點麻煩,有個專門打黑拳的隊伍,經常來我這里混場,他們是武者,霸占冠軍位置已經很久了,如果能讓他們消失……那就再好不過了?!?p> “明白了,不想讓他們再踏進你的地盤對吧?”秦毅爽快果斷地點了下頭,伸出手指,在空中隨意輕松地一揮:“地點、目標。”
趙立倒吸了口涼氣,給身邊手下一個眼神暗示,不多時,一小袋資料被提上辦公桌。
秦毅什么都沒說,也沒伸手去拿袋子,只是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他身邊的劉伶扇如最優(yōu)秀的助理般替秦毅拿好袋子,緊隨秦毅走出趙立的辦公室。
在門關上的剎那,趙立長出一口氣,抬手摸了摸額頭冷汗。
那個少年給他的壓迫力不小。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連老鼠頭都只能做他跟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