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冰夏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師傅,這些年你有他的消息嗎?”
畢竟從小到大,李致遠(yuǎn)是對她最好的一個,無論她生氣也好,高興也罷,他都像個鄰家哥哥般守護著。
如果是這世上,喬冰夏對誰的感情最深,恐怕就只有李致遠(yuǎn)了。
猛然聽見他失蹤了,喬冰夏心底狠狠地痛了一下。
了塵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誰知道,我才不管你們這群混蛋的,以后我只管喝喝茶、品品花,時不時地出去走親訪友,再也不管你們的糟心事了!”
了塵的心虛讓喬冰夏輕聲冷哼著:“死老頭,你敢!”
了塵瞪大眼睛,咬咬牙:“為什么不敢!”
“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們就集體脫離你的門派,讓你當(dāng)一個孤寡老人,以后連一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想得美,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想脫離,還想攛掇他們,敢!”
只可惜,了塵的霸氣卻換來眾位徒弟們的輕叱的回應(yīng),尤其是小徒弟,蹦跶得特別高:“對,我們都是一伙的,你要是敢不管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以后別想我們再當(dāng)你徒弟,我們說到做到,哼!”
十一個師兄弟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整體,不是說缺一個就可以的。
當(dāng)年死了四師兄五師兄都那樣傷心,現(xiàn)在敢拋棄李致遠(yuǎn),喬冰夏心里倏然一沉,咬牙切齒地威脅著。
了塵聽得一陣心酸,這就是他養(yǎng)了七八年的白眼狼,為了那不爭氣的徒弟,敢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想到為了一個李致遠(yuǎn),這些徒弟就要和他離心,了塵的臉色十分難看:“你們要走就走,我就當(dāng)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滾滾滾!都給我滾!”
了塵一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見師傅生氣,喬冰夏覺得有些不對勁。
平日里說歸說鬧歸鬧,他從來沒當(dāng)真過。
難不成李致遠(yuǎn)的事有什么隱情?
喬冰夏連忙上前向他賠罪:“對不起,師傅,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我非常擔(dān)心十師兄,你為什么不出手救救他?”
了塵深深地嘆了口氣,眉頭緊蹙:“不是我不幫他,實在是他已經(jīng)不是你當(dāng)年的十師兄了!我也沒辦法的,一切就只能告訴你們這么多,以后,不準(zhǔn)再提這件事情,否則,真的要逐出師門的,別以為我舍不得?!?p> 眾位徒弟們都不敢再提此事,哪怕非常好奇,也不能。
等徒弟們都安靜了,了塵才看向喬冰夏,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滋味涌上心頭。
原來,李致遠(yuǎn)也和喬冰夏一樣,遇到了一個天大的奇遇。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了塵得到消息時,他已經(jīng)是夜闌閣閣主。
夜闌閣,天下最神秘的門派,其可以說是掌握著整個夏國的命脈。
無論是江湖事,還是朝堂事,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dāng)然,它的神秘在于,無論是誰,想打聽任何消息,只需要上無名山走一趟,付上一定的銀兩,無論對方再隱秘,再強大,都會得到最準(zhǔn)確的消息。
其實說白了,夜闌閣就是一個賣消息的情報機關(guān)。
只要有錢,就會出賣消息。
而沒有人知道。這夜闌閣閣主是誰,憑什么渠道來獲悉別人根本無法獲悉的消息!
可李致遠(yuǎn)得到是怎么一回事,會得到原閣主的垂青,拱手相讓?
這一點,了塵至今也想不明白。
如果說不清楚李致遠(yuǎn)的底細(xì)是不可能的事,李封是他多年的朋友,如果李致遠(yuǎn)真的有什么,不可能會不告訴他。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去云州時,那閣主看上了李致遠(yuǎn),要不然,也不會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擄走。
直到后來李致遠(yuǎn)派人來告知后才知曉此事的。
可能怎么辦?
一切是李致遠(yuǎn)心甘情愿,誰也沒勉強。
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那臭小子想打聽出這丫頭的消息,要不然,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了塵是欣慰又痛苦著。
自己的這些徒弟,都有了一個個耀眼的前程,尤其是兩個小的,能夠被別人垂涎而愿意擄走,甚至強取豪奪,說明他眼光好、能力強,教育得好,才會被人截胡。
可李致遠(yuǎn)卻又和喬冰夏不同,即使有一天,喬冰夏的身份暴露,別人只會恭賀她,羨慕她。
而李致遠(yuǎn)身份注定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要不然,了塵肯定,一定會惹來滅門之禍。
畢竟,夜闌閣雖然是買賣消息,但同時,自然也會得罪很多人。
江湖人倒也不怕,只是打打殺殺,然后一笑泯恩仇。
而朝堂上的陰詭卻防不勝防,如果一旦讓人知曉,夜闌閣閣主是鎮(zhèn)國大將軍李封的兒子。
可能用不了幾天,整個李家就會被滅門。
所以,這件事情了塵已經(jīng)打算埋在心里,誰也不能告訴,哪怕這些都是自己最疼愛的徒弟,也不能!
誰敢保證不會泄露消息,到時候他便會是那罪魁禍?zhǔn)祝M不是對不起李家所有人。
了塵的閃爍讓喬冰夏微微蹙眉,但也沒有細(xì)說,而是和墨淮安等人說起了這些年各自的經(jīng)歷。
其實,這位曾經(jīng)最受皇帝寵愛的皇子,墨淮安卻是那場戰(zhàn)爭的受害者。
按理說,皇帝應(yīng)該感謝了塵的徒弟們。
可事后卻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墨淮安的沖動和莽撞,讓隨后趕到的了塵師徒毫無準(zhǔn)備就加入了戰(zhàn)爭。
而李封也不會受傷,那兩名徒弟也不會死了,另外兩名徒弟落得過不知死活!這樣慘痛的結(jié)局。
皇帝的震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墨淮安已經(jīng)和那位置徹底無緣了,他失望之余的生氣和傷心難過所致。
為什么?
作為一國之主,不僅僅要有睿智的頭腦,當(dāng)然還要有完整的身體,哪怕樣貌不瀟灑不要緊,至少要身體健全吧!
而墨淮安已經(jīng)是一個差一點就斷腿的瘸子,自然不再適合坐那位置。
這五年來,墨淮安的日子是愈發(fā)艱難。
朝堂上,皇帝的體力越來越弱,另外幾名成年皇子的斗爭也越來越大,現(xiàn)在的朝廷,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每個大臣都已經(jīng)被打上了某一位皇子的烙印,明里暗里都替各自的主子辦事。
整個朝廷,烏煙瘴氣,亂七八糟,鬧哄哄一片。
要不然,喬家有不會有此滔天大禍。
其實說白了,喬家是幾位皇子爭斗中被波及的犧牲品。
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