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純所在房間的東南側(cè)不遠處,一群武士正在集會,而主座之人卻穿著一身儒裝,完全是一副書生的打扮。
“甚兵衛(wèi),人都到齊了嗎?”
“并沒有。大江原,山善,還有四郎都沒來?!?p>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正是此間主人天草甚兵衛(wèi)。
和其他人的浪人發(fā)型不同,他剃了一個標準的月代頭,中間的地中海部分干干凈凈,沒有一絲頭發(fā)。
刷~
話音剛落,山善左衛(wèi)門便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身后不遠處就是正在趕來的大江原右衛(wèi)門。
二人致歉后相繼入屋,儒裝打扮的山田右衛(wèi)門作左右看了看,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不用等四郎了,我們開始吧。益田君,稍后請你通知他一聲?!?p> “嗨!”
“各位,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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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貝湯的效果遠超想象,十來分鐘以后,沈純的健康度便漲到了足足82%。
在這十分鐘內(nèi),沈純從侍女口中打聽到了眼下自己的處境。
這里是位于九州島上的天草地區(qū),時間則是寬永十四年。
第七區(qū)早就沉沒了,沈純哪里知道天草是什么地方,寬永又是哪個年號。他只從侍女的敘述中得到了一條有用的訊息——
本地居民大多信仰耶穌會,而托了現(xiàn)在這副歐洲人的長相,以及裙甲上的十字架圖案,自己已經(jīng)被他們認定為耶穌會的一名戰(zhàn)斗修女,這才全心救治。
連身份都主動幫忙編好了,倒也省的他自己想辦法胡謅。
重傷的負面影響已經(jīng)消失,但除了幸運順利回到E這一數(shù)值,其余屬性依舊要比完美狀態(tài)低一個大等階。
看來這就是封印的效果了,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到頭緒,沈純干脆從床上坐了起來,準備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一旁的侍女立刻擋在他身前,直接跪坐下來:“您是要出門嗎?”
“嗯,我就隨便看看?!?p> 一個矮小的侍女哪攔得住沈純,他當即往側(cè)面跨了一步想要繞過去。
但比他的第二步更快落下的,是對方的額頭。
砰!
“修女大人,請務必換一身服裝再出門,求求您了!”
“……”
沈純就郁悶了,怎么感覺好像是自己在欺負人似的?
他還準備不管對方直接走人,腳邊立刻又是砰的一聲。
得,穿這一身哥特盔甲出去確實不太正常,而且大部分護甲破損嚴重,大腿蠻腰都露了大半,防御力也是堪憂。
換就換吧!
侍女顯然早有準備,沈純一點頭,她立即從墻角的柜子里取出了一身櫻花圖案的白色和服,準備侍候沈純穿上。
這個時代還沒有內(nèi)衣,但歐洲已經(jīng)有束腰存在,沈純上半身的盔甲里就有一副。
另外,下半身在裙甲下邊也穿著褲衩,倒也不怕走光。
穿上和服,套上足袋,踩著草履,沈純穿戴整齊,揮手同侍女告別。
等侍女從冰涼的木地板上抬起頭,眼前已經(jīng)只剩下一扇敞開的大門……
沒有假山、池塘,也沒有竹林、驚鹿。
出了房間就是一個空蕩蕩的院子,走廊里也不見一個人影。
既然沒人,那就出去逛逛吧~
哪怕沒有輕功,這具身體的素質(zhì)依舊驚人,沈純只是在墻邊輕輕一躍,便已經(jīng)垂直起落到了墻外頭。
“請讓一讓,你踩到菊花了?!?p> “呃,不好意思?!?p> 尷尬地往前走了一步,沈純就看著這位青衣少年彎腰扶正了幾朵菊花,一陣紅光過后,菊花恢復如初。
神奇的一幕!
沈純樂了,笑呵呵湊上去問道:“你好,我是……阿爾塔?!?p> “失禮了,在下天草四郎。呃,不對?!眲倛笸昝枺倌昃蛯擂蔚匦α?,“我忘了自己三天前已經(jīng)元服了,現(xiàn)在應該叫時貞才對。”
天草四郎,沈純莫名地感到一陣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正在努力回憶中,他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正兩眼放光地盯著自己,頓時就起了戒心:“喂!你看著我做什么?”
“??!抱歉!”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天草四郎連忙低頭道歉,“修女小姐一定是從西洋來的吧,請問,你知道上帝究竟是什么樣的嗎?”
那種事情哪有人知道,眨眨眼,沈純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他現(xiàn)在的人設似乎是個修女,總歸還是得神神叨叨一番才好。
“emmm……上帝啊,只有在最靠近天堂的時候,你才能真正明白。”
“最靠近天堂的時候么……”沉吟了一會兒,少年突然用力握拳,“我懂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現(xiàn)在全都生活在苦難的地獄里,只有創(chuàng)造出一個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我們才能見到上帝!”
——真要是能做到這種事的話,你自己就已經(jīng)是上帝了。
感覺這孩子好像被自己誤導了,沈純正要給他解釋一下天堂直達,這條西天之路究竟該怎么走,身后又冒出來一個男人的嗓音。
“四郎,你在這里啊。虧我在街上找了一圈?!?p> 聲音就在腦后,自己居然一點知覺也沒有?
沈純大驚失色,立刻轉(zhuǎn)身后退幾步。
來者就跟之前那個侍女一般,面相老成,身高感人。
這人穿著一件青色的羽織,腰懸一柄三尺太刀。沈純稍稍打量了兩眼,感覺他也就到自己腰部左右,換成旁邊這個少年的話就只有一般高,基本是個侏儒。
老實說,那把刀若是立起來,說不定都要比他高上一些。
見了這位侏儒一般的男子,天草四郎趕緊一個立正,彎腰深深鞠躬:“讓您費心了,益田大人。請問是有什么事么?”
益田點點頭,嘴角揚起僵硬的笑容:“嗯,與三左衛(wèi)門沒有按松倉勝家的規(guī)定收稅,妻子和兒媳都已經(jīng)被抓進了水牢。他們一家都是信徒,我們必須去救他們?!?p> “真的?我們真的要去救他們,這是真的嗎?”
天草四郎似乎很驚訝,而在驚訝之中,他的臉上又帶著顯而易見的歡喜。
“是的。拿上你的刀,我們馬上就要出發(fā)了?!?p> 依舊是非常僵硬的笑容,益田背過身,朝著天草宅的大門走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天草四郎頓時振奮不已,三步并作兩步,緊緊跟上了益田的背影。
叮!
任務1:劫獄。
任務信息(略)。
沈純并不感到吃驚,反而很是淡定——果然來了,跟頭一個副本一模一樣的套路。
何況劫獄這種事,他在金陵城里才剛剛玩過一次,這一盤經(jīng)驗新鮮出爐,還熱乎著呢。
回憶了一下之前的經(jīng)歷,前面這倆人就已經(jīng)走遠了。他趕緊邁開步子追了上去:“等一等!我也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