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羽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抑或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生在以靈媒能力見長的閆家,卻沒有繼承絲毫靈媒能力,僅僅比旁人靈魂能量稍稍強(qiáng)一點點,僅此而已。
父親與母親是通過家族聯(lián)姻認(rèn)識的,據(jù)說兩人都被稱為家族中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怎么就生出了自己這么個兒子?
閆羽生的記憶中并不存在父親這個角色,只是通過照片和母親的講述,他知道父親是個很高大、有擔(dān)當(dāng)、正直的人,他希望至少的至少,在以后可以繼承父親這些優(yōu)良品質(zhì),當(dāng)然是作為一個普通人。
從小她都是看著母親一人忙里忙外支撐這個家的,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錯了,因為母親根本就沒有堅持到他長大的那一天。
“施杏嫣,你的行為已經(jīng)極大地破壞了魂界的平衡,放任下去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要么服從于七魂殿統(tǒng)一管理,要么就此收手!”
“不!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顆肥級的荒魂珠,我就可以把我丈夫的魂魄重鑄,羽生還那么小,他不能沒有爸爸!”
。。。
一天夜里,閆羽生被一陣爭吵聲吵醒,家里何時有其他男人?
聽著讓閆羽生云里霧里的對話,他下了床想去母親房里確認(rèn)一下,剛好看到其被殺害的一幕。
一名戴輕紗遮面斗笠的男人將長刀從母親胸膛緩緩抽出,閆羽生很想大叫,幸好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個輕紗斗笠人準(zhǔn)備從房間離開時,騷亂乍起,一群保鏢一樣的人物破門而入,輕紗斗笠人不得不從窗口跳出遁走。
“少爺,您沒事吧!”
。。。
“二叔,他是誰!”
“七魂殿!”
。。。
一只強(qiáng)有力的大手從閆羽生背后伸出,驚醒了正沉浸在自己痛苦回憶中的閆羽生,同時讓一群嚼舌根的人紛紛閉了嘴,作鳥獸散。
“羽生,你并不是廢物,二叔相信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可以做到!”
“二叔,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的,謝謝您收留我。”
閆羽生看起來并不是太在意二叔的話,也知道那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母親從小都只是想讓他做個普通人,快快樂樂地活下去而已,所有壓力都被她自己扛在了身上。
他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外公和母親的爭吵聲,為的是讓她早日改嫁的事情??赡赣H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那么陽光、溫暖。
還好,二叔自始至終都待自己不錯。
“羽生,你可以嘗試一些不同的方向。只要你想,我就給你力量,好嗎?”
“力量,給我力量,我要力量!”
閆羽生大喊著,已然置身于另外一個環(huán)境之中。
這是一個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的世界,閆羽生周圍擺了一圈又一圈的紙和筆,他正奮力在上面寫著什么。
“羽生,很好,這是最后一只了,我早就說了,有些事情只有你可以做得到!”二叔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欣慰。
閆羽生目光清冷,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在周圍的紙張上畫出來一個又一個玄奧的符號。
“逆魂咒,捗遇荒!”
逆魂咒正是天地眾才會使用的咒術(shù)!
就算是面相更加年輕一些的閆羽生已經(jīng)可以熟練掌握了。
閆羽生完成逆魂咒的同時,從他背后已經(jīng)偷偷摸過來一只大荒,舉起尖尖的爪子正準(zhǔn)備向他攻擊!
大荒剛剛觸碰到閆羽生周圍的一圈紙便再也無法移動分毫,掙扎幾下之后不甘地匍匐在閆羽生腳下,用陣陣低吼來展示它的憤怒。
“二叔,我成功了?!遍Z羽生一臉自豪。
“捗遇荒靈級過低,本來只能駕馭蠃級的小雜魚而已。經(jīng)過我改良之后,連高階肥級都完全沒有壓力!”
閆羽生終于找到了只有他才可以做的事情:逆魂咒改良!
他雖然沒有繼承半分來自父母強(qiáng)大的靈魂感知能力,但是卻有了無與倫比的逆魂咒咒引判斷天賦。
通過那細(xì)小的咒文差異與書寫間隔,他可以找到其優(yōu)化方向以致大幅度提高逆魂咒威力。如果繼續(xù)將其培養(yǎng)下去,將是媲美三百年前引發(fā)那場天地浩劫的天地眾領(lǐng)導(dǎo)者的存在!
馭荒之術(shù)并不是古來有之,而是被那位領(lǐng)導(dǎo)者一手創(chuàng)造的。
靈魂弱小又何妨!只要掌握了所有強(qiáng)大的馭荒之術(shù),就算是強(qiáng)大如七魂殿,他也完全不懼!
“來人!這只大荒可以拖走了。”
閆羽生下令一聲,開始收拾自己刻畫逆魂咒的材料。
“不,你不行!”
“少了媒介,你就是個廢物而已!”
“沒有逆魂咒的材料,你就算能壓制我們,但是也不能控制我們!”
“嘻嘻嘻嘻。。。”
剛剛被壓制的大荒居然口中發(fā)出了人類一般的嬉笑。
從闕玉衡面前走過來的根本不是天地眾的人,而是西裝革履的大荒!
純白色的衣領(lǐng),純黑色的西裝,深灰色的臉。不知哪里打來的光線照在它們身上只感覺出毫無生氣地滲人。
“你們是什么人?不,你們是什么東西!”
閆羽生第一次看到如此怪異的景象,驚恐地后退了幾步,正好踢到本應(yīng)被他制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脫離了控制的大荒。
它伸出雙爪抓住閆羽生的雙腿,一把將其倒提起來。
“你們想干什么!”
被倒提在手中,閆羽生徹底慌了,完全使不上力。
“嘿嘿嘿,就像剛剛你對我們做的那樣呀,先拿你的頭先在地上撞幾下,然后嘛,我們把你給拆了怎么樣?”剛剛被他制服的大荒向其他大荒發(fā)起了一個誘人的提議。
“好哇,我要這兒!”一只大荒指了指閆羽生的左腿。
“那是我的!你更適合這兒!”另外一只指了指他的腹部。
“不,不要,不要,我不是廢物,不是廢物?。?!”
閆羽生受不了這種連靈魂都即將要被瓜分的恐懼,無助地掙扎著,淚水也順著上眼瞼流過額頭,滲入細(xì)密的發(fā)絲里。
就在幾只大荒聚在一起喋喋不休地爭吵時,一道白色的光球從遠(yuǎn)處閃過,讓它們瞬間化為灰塵。
純黑白色的世界中,向他走過來唯一一位有帶有色彩的女生,閃耀著炫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