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搖滾未死
很多人沉默的,飲盡一杯,又默默倒上,話也不說,又盡飲一杯?;蛘撸總€人心中都有一個ta,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分開的ta,說不出,也忘不了,一切都放在酒里,混著苦澀一切下肚,敬自己的青春。
杜清喘了口氣,看著大家情緒有點低落,抬頭,瞇著眼睛看著閃爍的燈,愣了一會,客人們也沒有催促。杜清不再猶豫,不怕高音唱不上去,輕輕對著麥克風說道:“一首搖滾《追夢赤子心》,希望大家喜歡。”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懸崖峭壁
……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廣闊不歷經(jīng)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
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繼續(xù)跑帶著赤子的驕傲
……
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
與其茍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
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協(xié)直到變老。“
帶著別人無法理解的高昂到破音的高潮點燃了整場,撕心裂肺的嘶吼,這種不顧一切勇往直前,所有人舉起拳頭,撕扯拉松領帶。很多人都說自己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是其實是有的。只是不敢面對,怕被嘲笑,也怕不被別人支持,所以假裝與自己和解,其實是和現(xiàn)實妥協(xié)。杜清的歌聲,熱淚盈眶,激昂的沖進心中,無論男女。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有人站立這,紅著眼:”再唱一次。“
高文森紅著眼睛,激動的:”誰說搖滾已死!誰說中國的搖滾沒有未來?這TM是什么?!這就是搖滾,這就是我們中國的搖滾!搖滾沒有死,搖滾只有還后繼有人!。“高文森記得中國搖滾史上最璀璨的那個夜晚——“搖滾之夜”,就是1994年魔巖三杰、唐朝樂隊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行的一場演唱會。當晚,香港“四大天王”悉數(shù)當場,只不過四個人不是去捧場的,而是去觀摩學習的,而現(xiàn)在,10年唱衰,那種爆發(fā)、橫掃一切的搖滾巔峰年代,燦若焰火劃破天際后,就這樣漸行漸遠,無數(shù)的”搖滾人“隱于江湖。
”搖滾未死!“兩行淚掛在高文森臉上:”再唱一遍!“
所有人都歡呼,發(fā)出內心深處最強烈的嘶喊。
杜清戰(zhàn)起身子,挺起胸膛,嘶啞的嗓子應和:”我們再來一次!“
所有人都迷醉再這個夜晚,在新世紀的最強的搖滾里,在啤酒雨中。完美易碎,虛榮像毒蛇,自責與迷惑重重包裹,冷眼和嘲笑一次次把你絆倒,大軍壓境而意氣風發(fā)。不要停住腳步,就算變成別人眼里的瘋子和傻子,爬起來繼續(xù)向前跑,那就是赤子的驕傲。帶著未來的不滿,想要的東西,明明是自己不敢求,卻說自己基于種種無奈而不能求。
連續(xù)4次,高文森也站在舞臺上跟著杜清一起嘶吼著:”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jīng)磨難怎能感到,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耙蝗喝丝駳g在此時此刻。直到杜清嗓子失聲。杜清和高文森鞠躬下臺,所有人送上最熱烈的掌聲。
臺下,高文森,喝了一杯啤酒,杜清也在喝著溫水潤嗓子,一頭汗。
緩了緩,高文森說道:“老弟,這首歌?!?p> 杜清望向高文森,疑惑著,嘶啞著問:“怎么?”
“出不出?”
“出歌?”
“嗯?!?p> 杜清腦子頓時一片空,從前的理想是做一個金牌經(jīng)紀人,因為自身五音不全,看著別人在舞臺上,也曾羨慕也曾憧憬,現(xiàn)在自己有了能力,機會放在眼前,卻又害怕起來。
高文森看著杜清遲疑,按住杜清肩膀:”你知道嘛?從小我聽著搖滾長大。“思緒飄向很遠:”最初接觸到像崔健、劉元、何勇這些,包括唐朝樂隊。后來一些像西北的張楚、許巍、鄭鈞,河北廊坊的老五。那時候你才出生,當全世界都認為我們中國人還不知道搖滾樂為何物時,那一代搖滾向世人證明,我們中國,有自己的搖滾!我們不但知道,還玩了!不但玩了,還從技術上融入了民族音樂,從內容上融入了華人文化!可是10年過去,那一代的輝煌已經(jīng)遠去。再過二十年甚至更久,還有沒有人記得,年輕的竇唯,穿著海魂衫戴著紅領巾的何勇,有張楚,還有活著的張炬,有笛子,有三弦,還有關于我們的搖滾。沒有!所有人都在說搖滾已死!“
高文森留下激動的淚水:”你可以在家唱流行,甚至唱民謠這種小眾歌,但是你不能唱搖滾!否則就有有人報警你擾民!我們這些搖滾人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躲到廢舊工廠,躲到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去唱我們的歌,很多人走了,我也放棄了,很多人都放棄了。你知道為什么我的酒吧沒有請任何駐唱,為什么唯獨想留下你嘛?不止因為你是我老弟,而是因為我聽你唱的那首《曾經(jīng)的你》。所以我知道搖滾沒有走遠,搖滾沒有死!“
杜清把手輕輕放在高文森手背上:”森哥,你喝多了?!?p> 高文森輕輕拍了杜清兩下:“放心沒有,我是開心,我就知道,搖滾沒有死!出歌吧!別的我不管,就這首!我們要讓這個音樂界知道,我們搖滾沒有死!中國搖滾沒有死!縱然別人放棄了,我們放棄了,還有你們,新一代的中國搖滾!算哥哥求你!”
杜清理解高文森的想法,也理解他們這個年代喜歡搖滾的人。
“我?guī)湍懵?lián)系人,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你只需要唱,一切都我來幫你操辦。一切利潤都算你的。行不行。”高文森緊緊盯著杜清,就怕杜清說不。高文森其實也不是很理解杜清,明明自己寫了很多原創(chuàng)歌,沒有吉他彈得好,歌也唱的不錯,卻不想立馬出道,只想考一個好大學再說。
“森哥你都這么說了,你都幫我出歌,那我還能拒絕嗎?但是利潤什么的就算了?!?p> “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只希望能讓‘搖滾人’知道,搖滾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