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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粱子

第三十四章 胡鬧

膏粱子 保安員 2538 2019-07-01 17:17:55

  “有?。〔贿^酒坊很小,基本上只是給村子里的人多一條生計而已?!背袒⒉恢朗橇私膺^,還是德爺爺跟他說過,對于這點(diǎn),他正好知道。

  “很???有多小?”張麟對于這個問題還是有些看中的,要是只是家庭作坊的話,他就覺得沒有多大意思了。

  “十來個人的小酒坊!多是沙場上的老卒和他們家里人在做事?!?p>  聽青竹說過,張麟對于這點(diǎn)也不怎么驚訝,十多人的小酒坊,算不上大產(chǎn)業(yè),不過好歹也是具有初步雛形的東西,張麟倒是放心了。

  不過張麟突然想到了程虎說的那話里頭的村子,便問道:“咱們家有村子?”

  張家是跟著開國皇帝起來的扶龍之臣,老家本就不在盛京,老家的親戚什么,也不可能隨著他搬到盛京來居住,自然不可能形成村子了,要是程虎說的小酒坊是在他們張家老家那里,張麟的想法又得重新考慮了。

  程虎看了張麟一眼,真心感覺張麟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府上的事情?!笆窃奂业膫驊艉屠献湟黄鹁幼〉拇遄樱咸珷攲Υ切├献浜蛡驊舳己芎?,是盛京周邊最仁慈的人!”

  程虎說的這話,沒有半點(diǎn)水分,要不是張威遠(yuǎn)名義下的田地只有這么多,容不得更多的傭戶進(jìn)行打理,程虎都敢拍著胸脯大聲的說一句,盛京的傭戶會全部涌到他們那里去!

  張麟笑了一下,雖說青竹也說過這點(diǎn),不過從程虎嘴里聽到這話,張麟也是有另外一種自豪感!

  “少爺,你是打算干什么?”這一聲少爺,程虎喊的心甘情愿。

  “當(dāng)然是做酒??!酒做出來,那就拿出去賣??!”張麟很自然的說著,要不是秀花她哥這事情,可能他還真沒想到這點(diǎn)呢!

  以他掌握的生產(chǎn)酒水的技術(shù),怎么可能不賺錢?只要技術(shù)保護(hù)的好,那純粹就是壟斷的生意??!而賺錢的生意,全部都是壟斷的!

  再加上老爺子打下來的基礎(chǔ),他再讓一部分利益出去,給他制酒的人,能不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干嗎?

  “賣錢?少爺,軍隊里也賣嗎?”

  張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程虎,問道:“你當(dāng)少爺是開善堂的?不賣錢,我弄出來干什么?釀酒制酒不需要成本???”

  程虎被張麟這么一說,臉上又恢復(fù)了死人臉,心中對他那種感激也淡了不少!

  程虎的表情沒有瞞過張麟,張麟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老爺子是軍伍出生,你也在軍伍里摸爬滾打過,可是就憑咱家這個樣子,你覺得還能夠支撐多久?老爺子在的時候,我這當(dāng)孫子都看不到多少銀錢,等老爺子一走,就憑我爹那個樣子,你覺得還能走多遠(yuǎn)?現(xiàn)在我要弄這些,一個是為自己弄點(diǎn)錢花,另一個我可以學(xué)老爺子一樣,把沙場上殘廢了的老卒給拉攏起來,給他們或者他們的兒孫謀一條路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懂嗎?”

  張麟一番話,在程虎耳中完全是掏心掏肺的言語,他一想到剛才他竟然誤會他了,整個人都不好受了!

  傷殘的軍伍老卒生活的怎么樣,程虎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靠近盛京這一帶,已經(jīng)周邊府縣的老卒,還相對好一些,有張威遠(yuǎn)時不時的救濟(jì)一下,可遠(yuǎn)離這些地方,越靠近邊關(guān)的傷殘老卒呢?程虎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慘不忍睹!

  有人說了,現(xiàn)在朝廷對于這種老卒也算是仁慈的,會給一筆安家費(fèi),雖說達(dá)不到衣食無憂的境地,但只要買下幾畝田地,也是夠生活的。

  對于這點(diǎn),程虎不否認(rèn),可惜真正落到實(shí)處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安家費(fèi),朝廷給,但真正下發(fā)到傷殘老卒手中的,卻是經(jīng)過層層扣留的,比起最開始的數(shù)目要少了三到四成,對于這點(diǎn)程虎說不得什么,自古以來便是這個路子,而且傷殘老卒只要能夠見到錢,少點(diǎn)也是認(rèn)的,最多生活苦一點(diǎn)便是了!

  但這些都不是最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還是傷殘老卒本身,能夠回家的老卒,都是身體殘廢的,或者是直接喪失勞動力的!普通百姓想要生活,靠的是什么?靠的便是家中的勞動力,家中的勞動力多,那么日子就能過好起來!可是這些傷殘老卒都形成不了勞動力,手中有銀子又如何?一個家都撐不起來,還談什么好日子?

  如果家中兄弟多的,憑著朝廷給的銀子,還能說上一門媳婦,然后拿著銀子去買些田地回來,日子苦點(diǎn)是苦點(diǎn),可只要等孩子生下來,那日子也算有個盼頭了!但真要面對那種家中只剩下他一個人的,什么東西都是白費(fèi)!而且自身又是個殘廢,誰還會有盼頭?

  在邊軍的時候,程虎就見過一個雙眼全瞎的老卒,身形消瘦,全身上下沒有二兩肉,每日便是躺在城門底下曬太陽,三餐不定,全靠路人施舍幾個銅板,而這老卒只有碗里有幾個銅板,便去喝酒,要不是有他們這種邊軍時常救濟(jì)一下,那名老卒能多活這么久?

  而那名雙眼全瞎的老卒,在一個冬日早晨死在城門之下,沒有熬過那個冬天!自然不可能有人為他送終,也不存在有什么安葬的費(fèi)用了!

  活著,如同早早死了一般!

  現(xiàn)在張麟有打算接過老天爺?shù)膿?dān)子,給那些退出軍伍的老卒一條活路,程虎卻又誤會他了,他心中能夠好受?他這種情況要是被邊軍的弟兄知道了,那些弟兄能不往他身上吐口水?

  “不過,對于軍伍里頭所需要的酒精,我會低于市場價給他們,不說賺多少錢,但最起碼自己付出的勞動,總得賺回來不是?”

  “少爺,高義!”程虎心悅誠服的說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去幫我把青竹給叫過來,我先看看手里有多少銀子再說!你也別閑著,去跑跑那個小酒坊看看情況,等我傷好了,我就去一趟?!憋堃豢谝豢诔裕瑥堶胍矝]想著一口就吃成一個胖子,再者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弄出來,他雖說明白一些東西,但具體操作還得交給酒坊里頭的老師傅們?nèi)ジ伞?p>  程虎應(yīng)了一聲,對于張麟吩咐的事情,沒有半點(diǎn)抵觸,反倒是有些熱情高漲。

  張翰墨幾乎是踩著家中點(diǎn)亮大門燈籠的時候回到了府中,在府門口,他下意識的朝著那個遠(yuǎn)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進(jìn)門便對門房問道:“那個走遠(yuǎn)的人,我是不是見過?”

  “回老爺?shù)脑?,那老郎中白石醫(yī),您是見過的!他幾年前還來府上給老太爺開過方子!”

  張翰墨一聽門房回答的,立馬問道:“府上誰病了?”

  門房笑了一下,說道:“老爺,府上沒有人生病。他是過來找少爺?shù)摹!?p>  “找那逆子的?他的傷口又出毛病了?”張翰墨聽門房說這郎中是來找張麟,臉上沒見多少表情,不過從話語里還是聽到了一絲關(guān)心的情緒。

  “沒!他是過來找少爺,說是讓少爺教他醫(yī)術(shù)的!”說起這個,門房笑了起來,不過張麟不見他,老郎中已經(jīng)在這待了大半天了。

  “胡鬧!”張翰墨一聽這話,一張臉黑了起來,冷聲說了一句,大步踏進(jìn)家中。

  門房不敢多言,目送張翰墨走遠(yuǎn),這才悄悄的吐出一口長氣來!他也覺得老郎中白石醫(yī)有些胡鬧,自家少爺什么樣子,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難道不比白石醫(yī)了解嗎?白石醫(yī)也算是杏林高手了,現(xiàn)在卻要找少爺學(xué)什么醫(yī)術(shù),那不就是胡鬧嗎?

保安員

更新晚了,瑣事太兇狠。。。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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