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天雷震動,護在心脈上的一口真氣一時散了,是以樊襄驟然沒了呼吸心跳。
若是這個情況持續(xù)時間太長,因為血液凝固、身體缺氧,本體便會死亡。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遏制不住怒意的樊曳,恰是對準她的心臟狠狠來了一下。
這兇猛的外力,竟生生將樊襄的心臟打的跳了起來,其效果參見心臟復(fù)蘇法。
若是樊曳知道自己這多此一舉的行為,恰恰救了廢物一命,恐怕要氣得當場升天。
氣息還是極其微弱,搬動尸體的人也不愿多碰她,是以,誰都沒發(fā)現(xiàn),被裝進麻布袋子的樊襄其實還活著。
“當真要把三小姐一起扔到亂葬崗子去?”
見小廝又抬來一個,準備運尸體的護院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禁問道。
小廝將樊襄扔上了車,大口喘著氣:“你,你就別管了。這是,大管家,吩咐的?!?p> 其中一個姓文的護院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這可是咱們府上的嫡出女兒,又是夫人心尖上的寶?,F(xiàn)在老爺不在家,夫人又出去尋找老爺了,若是咱們就這么把三小姐扔去崗子上,被野狗啃了。你們說,將來追究起來,咱們能不能吃罪得起?。俊?p> 這話一出,幾個人也是心頭一緊。
最近,老爺性情不定,前幾天才將滿滿一屋子人全部杖斃。
緊接著又是將三小姐禁食,導(dǎo)致她慘死在雷聲之中。
他們幾個小嘍啰,一條爛命還不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可這是大管家吩咐的啊,萬一他問起來,咱們也不好交代啊。再說,這尸體不拉走,又能放在哪?”
小廝有些進退兩難起來。
又是這個文護院眼睛一轉(zhuǎn),招呼小廝湊到跟前,輕聲道:“聽我的,你就說來的時候,婢女的尸體已經(jīng)拉走了。所以,就把三小姐扔在旁邊的花圃里,想著等我們回來再運走?!?p> 小廝一聽點點頭,覺得這倒不是唯一個辦法。
護院們有些緊張了,問道:“文家齊,那咱們怎么交代啊?!?p> 他微微一笑道:“這還不容易,你說我、我說他,都以為對方去了。再找個理由說手頭有事情在忙,一時耽誤了不就得了?”
眾人微微點頭。
文家齊道:“這個天氣,尸身有個三天也要臭了。到時候,若是還沒什么動靜,再將她偷偷拉出去扔了,不就完了?!”
幾人大喜,這么一來,即便被發(fā)覺了,頂多就是受劉管家一頓斥責。三小姐的尸體好好地在相府,老爺夫人若是真的要人,他們也有個交代。
是以,幾人立下誓言絕不外泄,之后便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樊襄套在麻袋里頭,被扔在旁邊的花圃,無人問津。
時日一長,這幾個人便真的將這事給忘了。
此處,是靠近樊府后門的一進小院落。平日里,本就極少有人會來。
四天時間轉(zhuǎn)瞬而逝,樊襄竟就這么順利通過了余下四劫,在第八天的子時,完滿出定了。
揮手便撕破了麻布袋子,仍然一臉焦黑的樊襄坐了起來。她并不清楚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是以,一臉驚愕的望著周圍的陌生景象。
這是哪里,不是被關(guān)在西廂房么,怎的又跑到這里來了,還被裝在一個破布袋子里頭?!
辟修見她醒了,那可是激動異常啊。
“丫頭,感覺怎么樣?”
稍微活動了一番,樊襄感覺自己神清氣爽、百竅暢通,說不出的暢快。
“前輩,多虧您指點。七日已經(jīng)過了么?”
“過了過了,你熬過了小周天!而且,過了八劫!”
樊襄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周天七個劫數(shù)之中,莫名其妙的被加了一個,而且是天劫。
“如今,你這幅身體已經(jīng)脫胎換骨,是雙修之本了??!”辟修抑制不住顫抖的聲音激動的說道。
樊襄并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熬過這七天,總算是逃出升天,命是暫時保住了。
她看看周圍,問道:“前輩,我怎么在這里啊。”
辟修微嘆了口氣:“哎,沒想到,小周天里你竟然遇到天劫。天雷落下,眾人以為你死定了,便將你扔在這里,想等候相爺和夫人示下,再做處置。”
天雷,這個倒是還有點印象。
“丫頭你也是忒好命了,緊要關(guān)頭,不僅來了個送死的幫你分走了一部分天雷殺力。更是有那個武圣,用了斷云擊,生生把你停跳的心臟打出了波動。嘖嘖嘖嘖,這兩個人,缺一個,你現(xiàn)在怕也是個真的死人了?!敝劣谔烀骰曛?,辟修沒提,他不想給樊襄增加沒必要的擔心。
好命???
樊襄撇撇嘴。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睜開眼就是險象環(huán)生,每一次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好命?。?p> 這要是叫好命,那命運多舛這個詞去形容誰好?!
但是,此次能生還,確是多虧了辟修的幫忙。而且,今后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想來還少不得求教這位什么皇。
是以,樊襄并未反駁。
“還要多謝前輩幫忙,那么眼下,我是突破到哪一層了呢?”
辟修感慨道:“圣位!你現(xiàn)在是武圣的等級了!靈力也開了蒙。不過,你身體有多處禁制,目前可發(fā)揮不出那么大的本事。而且,你空有提高的層次,卻沒有具體的武學(xué)和靈術(shù)支持,這也不能說是真正突破了?!?p> 樊襄聽了這話,基本理解了意思。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具備了武圣的層次,可在具體招式上,依舊是個蠢貨。
“前輩,您好人做到底,教我一招半式的可好?”樊襄虛心求教道。
辟修呵呵一笑,他從心底是認可了樊襄這個丫頭的,說將她視作自己的徒弟,也不過分。
只是,這丫頭是自己的宿主,這層關(guān)系又顯得二人之間有些微妙。
“看你說到這個份上,本尊也可教你一二。你想學(xué)什么?”
想學(xué)什么,這讓樊襄怎么說?。?p> 咱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啊,咱也不敢問吶。
發(fā)覺自己也確實多此一問,辟修繼續(xù)說道:“我就先教你一個武學(xué)吧,這雖然是一套基礎(chǔ)武學(xué),但是只要你多加練習,將來必有大成!”
話音一落,樊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部玉雕的全部內(nèi)容,確實淺顯易懂,設(shè)計精妙。不過,這個武學(xué)的名稱叫做……一推倒?。????
樊襄一臉錯愕,但是又不便表現(xiàn)出來。
推測到這丫頭定是滿腹狐疑,辟修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須,驕傲地說道:“名字可說明不了什么,但是,也說明了全部。丫頭,這個功法運用好了,比你高階許多的人,都會被你一推就倒。說到這里,丫頭你知曉這部武學(xué)的厲害之處了吧?。俊?p> 跨階御敵?
這可是入門小萌新一展身手的必備佳品啊。
樊襄興奮起來,就勢打坐便準備修行。
“你這丫頭,急什么啊。七天水米不沾牙,你還是先去補充補充體力要緊。若不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是不會用辟谷之法為你開蒙的。畢竟,又要耗費精神力補充身體,又要提升自身能力,太過消耗了!趕緊,先去吃點東西!”
樊襄摸了摸餓到空癟的肚子,微微笑了笑,施展身法,輕輕地向廚房方向掠去。
他倆誰也沒注意到,一向是高傲的自稱本尊的辟修,這一次,用了一個親切的“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