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素蘿,慕容素蘿,賤人賤人……砰……”
染月軒,慕容素嬋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將房里的玉器珠寶首飾全摔了,即使摔了很多東西也難以平復(fù)她心中的怒火。
一旁的下人們顫顫巍巍的站著,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個,深怕受到遷怒。
這時,她又拿起一個琉璃花瓶欲摔下去,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嬋兒,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
她當(dāng)即頓了一下,看著走進(jìn)來的婦人,便放下琉璃花瓶迎了上去,挽住婦人的手臂委屈道:“娘,那賤人,她……她欺負(fù)嬋兒?!?p> 沈華蘭聽了女兒委屈的話,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有娘在,那小賤人竟敢欺負(fù)我的嬋兒,娘是不會放過她的。”
“不,嬋兒要親自出手,狠狠的將她踩在腳下,讓她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別。娘,就讓嬋兒自己來收拾她吧!”慕容素嬋眼中閃著兇光,她要親自除掉慕容素蘿方能泄心頭之憤。
“好好好,娘都依嬋兒?!表樦畠?,沈華蘭又拉著她到桌前坐下,接著道:“嬋兒,聽說她進(jìn)城那日沖撞了四公主。”
“娘,這消息可靠?”慕容素嬋頓時兩眼放光,一掃陰郁的心情。
“當(dāng)然,很多人都看見了,只是沒有人知道她是咱們府中的小姐罷了?!?p> “呵呵……慕容素蘿,得罪了四公主,我看你還有幾條命能夠活下去。當(dāng)年既然走了,就不該回來。”慕容素嬋陰測測的一笑,心情大好起來,想著怎么借四公主的手除掉慕容素蘿。
她以為慕容素蘿再怎么狂妄,始終只是庶民,哪能斗得過皇權(quán),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現(xiàn)在四公主恐怕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嬋兒也許久沒有去探望四公主了,可尋個機(jī)會去探望下公主?!?p> “娘說的是?!?p> 母女倆相視一笑,眼中各自閃著幽光。
※※※
慕容素蘿這邊,因?yàn)闆]有了那些煩人的“蒼蠅”,她終于睡了個好覺。一覺睡到申時才起來,連午飯都沒吃。正巧這個時候,花影回來了。
“小姐,你在嗎?”花影輕輕的敲著門,懷中還抱著一包東西。
“嗯,進(jìn)來吧!?!蹦饺菟靥}說著從貴妃椅上起來,稍微活動了下四肢,然后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飲。
這時,聽得吱呀一聲,花影走了進(jìn)來。將懷中的東西放在桌上道:“小姐,天啟皇室的資料全都在這了?!?p> “嗯?!陛p應(yīng)一聲,慕容素蘿便打開布帛,仔細(xì)的看起資料來。
待看到白蒼的資料時,她的秀眉微蹙,顯然對此很不滿意。
白蒼的資料寥寥無幾,就寫著一小段話:白蒼,天啟三皇子,生母云貴妃,性格冷漠無情,不近女色,朝中無職,閑散王爺。
關(guān)于白蒼的一切就這么幾句話,不像其他皇子貴妃的資料滿滿的一頁,就連天啟皇的資料都要比他的多很多。
接著拿起白蒼的畫像,慕容素蘿嘴角一抽,臉色古怪。只見畫像上的“白蒼”像個粗糙的大叔,而真實(shí)的白蒼卻是冷酷,俊美的,簡直沒法相比。
正因如此,兩次見面,她才都沒有認(rèn)出白蒼的身份。
慕容素蘿看著畫像沉思,白蒼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莫測。呵……閑散王爺?可能嗎。修羅閣都查不到真實(shí)的資料,連個畫像都是假的,哪能簡單。
“小姐,凝霜姐姐說,天啟皇室中蒼王最為神秘。幾年前咱們閣中的人幾次想進(jìn)蒼王府查探,卻發(fā)現(xiàn)根本進(jìn)不去。蒼王府看似沒有守衛(wèi),冷冷清清的,卻比銅墻鐵壁還堅(jiān)固,咱們的人只要一現(xiàn)身就會被發(fā)現(xiàn)?!?p> “還有,蒼王從不上朝,很少顯露人前,真正見過蒼王的人很少,所以凝霜姐姐說這蒼王的畫像許是假的。關(guān)于蒼王的真實(shí)資料,也難以調(diào)查到。不過凝霜姐姐說了,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再去調(diào)查?!?p> 花影一口氣說完,這些資料都是修羅閣以前調(diào)查到的,除了蒼王神秘難以查到真實(shí)資料的以外,其他皇室成員的都能查到。
就連她對蒼王都很是好奇,不知蒼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難不成真如畫像上的像個丑大叔?
花影此刻大概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蒼王早已見過了。
慕容素蘿放下“白蒼”的畫像,淡淡道:“告訴凝霜,不用繼續(xù)查了?!?p> “小姐,不用查了嗎?咱們對蒼王一點(diǎn)都不了解,到時候還要去天啟……“
”不用查了,蒼王沒那么簡單?!?p> 她知道花影要說什么,只是白蒼這個人不簡單,一個閑散王爺神出鬼沒,武功又深不可測,王府比銅墻鐵壁還堅(jiān)固,恐怕不止是一個皇子這么簡單。
如果繼續(xù)查下去,反而會弄巧成拙。這樣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與之為敵。況且,仙靈芝還沒有得到。
“對了,收拾院子的人找來了嗎?”將白蒼的事暫且放下,她想起了院子里還一團(tuán)糟。
“找來了,在外面候著呢?!?p> “嗯,你先去讓人收拾下院子?!?p> “是,小姐?!?p> 花影退下后,便指揮著從外面找來的工人打掃院子。沒多大一會的時間,院子就已經(jīng)清理干凈,只剩下倒塌的院墻沒有修理。
之后,慕容素蘿就帶著花影出府,準(zhǔn)備去品味齋。
只是,主仆倆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一名侍衛(wèi)攔了下來,“二小姐,這是要出府?”
“廢話,不出府我們在這干嘛,跟你一樣站崗呀!”花影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你……”那侍衛(wèi)氣的漲紅了臉,但不敢造次。只能在心中冷哼,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而已,神氣什么。
“你什么你,還不快滾開?!?p> 花影不善的瞪著他,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心里想些什么,全都覺得小姐是庶出又不受寵,沒把小姐放眼里。
表面看似恭敬的尊稱小姐一聲二小姐,可那語氣神態(tài)哪有半分恭敬的樣子。所以,她對這些人又怎么會有好脾氣。
“沒有夫人的口令,誰都不許出府?!蹦鞘绦l(wèi)不屑的冷喝一聲。
“我家小姐想出府就出府,還輪不到任何人來管,在不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p> “哼,這是夫人的命令,府中女眷要出府,得經(jīng)過夫人的允許,否則誰都不許擅自出府?!?p> 那侍衛(wèi)干脆趾高氣昂起來,想著自己說的是事實(shí),沒什么可怕的。況且,沈華蘭和慕容素蘿不對頭,他便覺得不用給慕容素蘿好臉色看。
花影氣的捏了捏拳頭,有些想胖揍眼前的人。只是還不待她出手,慕容素蘿就上前素手一揚(yáng),用內(nèi)力震開了兩名侍衛(wèi)。
接著清冷的聲音落下,“我的事,還輪不到沈華蘭管,若有下次,你們就可以去閻王那報(bào)道了。”
慕容素蘿一一掃過兩人,眼神冰冷的讓兩人心底膽寒。兩人都受了輕微的內(nèi)傷,捂著胸口不敢造次了。
主仆倆離開不久,將軍府大門前就走出來一個人,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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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二小姐帶著她身邊的丫鬟出門了?!焙孛鏌o表情說道,剛才在大門前出現(xiàn)的人就是他。
慕容葛天聽了,放下手中的書,“出府?可知去哪?”
“屬下不知,二小姐深不可測,屬下怕被發(fā)現(xiàn),不敢輕易跟上去。還有,早上屬下跟蹤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出府,發(fā)現(xiàn)她進(jìn)了品味齋。品味齋后院戒備森嚴(yán),屬下不敢妄動,便沒有跟進(jìn)去?!?p> “品味齋?”慕容葛天劍眉一皺,怎么又跟品味齋扯上關(guān)系了,看來他這二女兒真的不簡單。
頓時,他眸光微閃,又道:“讓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樣了?!?p> “稟將軍,屬下查過了,二小姐的身份不假,只是除了身份以外,其它一點(diǎn)都查不到。還有二少爺,似乎也在盛安,只是不知在盛安何處?!?p> 寒池眉頭微皺,越是查不到的事,他越想知道。
慕容葛天沉思著,心中不斷冒著疑問:她到底想干什么?為何不把云祁也帶回府,只有自己回了府?莫不是對八年前的事耿耿于懷,想要……
一想到慕容素蘿是回來報(bào)仇的可能性,他的眉頭就緊緊的皺著,心中很是不悅。說到底,他還是偏心的,同樣是兒女,他更看重嫡出的兒子和女兒。
因?yàn)楹芸粗氐帐鸨?,所以即使知道慕容素蘿和慕容云祁是受害人,他也沒有絲毫的心疼和愧疚。
如今姐弟倆回來了,還是平安無事的,他就更沒有什么愧疚之感,也沒想過彌補(bǔ)那八年對姐弟倆的虧欠,以及給姐弟倆一個公道。
慕容葛天這幾日一直都在想著慕容素蘿的事,并且暗中提防著慕容素蘿。這些小動作慕容素蘿都知道,只是懶得理會而已。
※※※
夜幕降臨,盛安城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品味齋后院,一身夜行衣的慕容素蘿站在小院中,抬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背對著花影道:“你先回將軍府,我晚點(diǎn)再回去?!?p> “小姐可是要去皇宮?小姐,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猜測慕容素蘿可能要去皇宮,花影不免有些擔(dān)心。
“皇宮,我去就行了,你先回將軍府?!边@一次皇宮肯定會加強(qiáng)戒備,說不定南離皇還挖著陷阱等著自己送上門,畢竟上一次她已經(jīng)驚動到他了。所以,她不能帶著花影去。
花影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征求和她同去。但慕容素蘿態(tài)度堅(jiān)決,還是讓她先回了將軍府。
花影剛走,凝霜就過來了,站在慕容素蘿背后一臉的糾結(jié)和擔(dān)憂。
慕容素蘿知道來人是凝霜,也猜到她的心思,便直接道:“好了,我會小心的,你們跟著我去,若真被發(fā)現(xiàn)了,反而會成為我的累贅。我一個人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要脫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們武功雖然不錯,但皇宮高手也不少,我不希望你們?nèi)魏我粋€人陷入險(xiǎn)境?!?p> 凝霜緊抿著唇,一臉的糾結(jié),她還未說什么,小姐就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心思。
于是,凝霜只好妥協(xié),“那小姐要注意安全,平安歸來?!?p> “好?!?p> 慕容素蘿應(yīng)了一聲,便又不動聲色的望著月色。等到夜再深一點(diǎn),她就出發(fā),再探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