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在院子里燒衣物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慕容素嬋耳里,氣的她差點吐血?!百v人,賤人,竟敢燒本小姐的衣物?!?p> “砰……”慕容素嬋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落,眸含怒火,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翠玲膽戰(zhàn)心驚的站在一旁,惶恐道:“小姐,咱們有的是機(jī)會收拾她,您別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晚上的宮宴,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挑首飾,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p> 聽到宮宴,慕容素嬋眸光微閃,臉色才好了一些。翠玲見了,心里松了口氣,立馬去梳妝臺前挑選首飾。
慕容素蘿不知道她那大姐姐又在算計著自己什么,當(dāng)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眼里。
此刻,她正帶著花影出府。這一次出府,沒有再被守衛(wèi)阻攔,門口的守衛(wèi)規(guī)矩的低著頭不敢看她,大概是因為上一次的教訓(xùn),兩人都對她有些畏懼。
慕容素蘿沒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去成衣店里買了套衣服便回府了。晚上的宮宴,她有其它目的,紅衣太張揚(yáng),容易引人注目。所以,她特意去買了一件淡藍(lán)色的衣裙,低調(diào)而內(nèi)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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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香苑!
“將軍真是太偏心了,二小姐才剛回來就帶著去參加宮宴,依照奴婢看,應(yīng)該是帶小姐去才是,小姐才貌雙全,比二小姐不知優(yōu)秀了多少……”
“玉珠,不許胡說?!庇裰樵捨凑f完,慕容素瀾就責(zé)備了一句,打斷她的話。
玉珠撇撇嘴,心中有些憤憤不平,替自家小姐覺得委屈。
三夫人見狀,頓時道:“行了,你也別怪玉珠,玉珠也沒說錯?!?p> 其實,她也贊成玉珠的話,心中對于慕容葛天此舉也頗有不滿。憑什么那丫頭才剛回來就能去參加宮宴,她的瀾兒就不能去。
說是為天啟使臣設(shè)的宴,實際上不也變相的為各個皇子選妃,否則為何要下旨帶上女眷,畢竟這不是尋常的宮宴。
若不是那丫頭,或許今晚去參加宮宴的就是她的瀾兒,雖然她并非一定要瀾兒飛上枝頭變鳳凰,但能有機(jī)會在圣前展露光芒,讓所有人知道她的瀾兒很優(yōu)秀,那也是極好的,或許還有可能被哪位皇子看上,可惜……
三夫人越想心中越發(fā)不滿,對慕容素蘿心生芥蒂,覺得是慕容素蘿搶了慕容素瀾進(jìn)宮的機(jī)會。
慕容素瀾看到姨娘變化莫測的臉色,無奈的放下剛繡了一半的刺繡,她心思通透,哪能不知道姨娘在想什么,“姨娘,看似好的未必就好,壞的未必就壞,宴無好宴,沒你想的那么簡單?!?p> “還有,姨娘也別覺得是二姐姐搶了瀾兒進(jìn)宮的機(jī)會,深宮庭院,步步驚心,瀾兒一點都不想去。也幸得二姐姐在,否則真讓瀾兒進(jìn)宮,縱使瀾兒萬般不愿,也不得不去?!?p> 聽著自個女兒語重心長的話,三夫人知道她說的也在理,只是心中仍然有些不舒服。于是,情緒瞬間變得有些復(fù)雜,深深的看了慕容素瀾一眼,搖搖頭,起身走了。
慕容素瀾也不叫住姨娘寬慰幾句,就靜靜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但那放在刺繡上的玉指緊了緊。
“玉珠,你也下去吧,我想靜靜。”慕容素瀾平靜的說著,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玉珠猜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也不知留下來該說些什么,便安靜的退下。
屋內(nèi)頓時只剩下慕容素瀾一人,她靜靜的看著桌上才繡好一只的鴛鴦刺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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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酉時,慕容素蘿便獨(dú)自一人跟隨著慕容葛天進(jìn)宮。
馬車內(nèi),慕容素嬋打量著閉眼假寐的二妹,心中有些不爽。之前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二妹妹有些特別,明明容顏只算秀麗,卻很是吸引人。特別是現(xiàn)在那一身淡藍(lán)色的衣裙,襯的她整個人更加素雅,動人。
她越看,心中越是嫉妒,連面容都扭曲起來。她才是盛安有名的美人,盛安的才女。哼,一個卑賤的庶女哪能比得過她。今晚,就是這賤人的死期。
就算有些特別又如何,終究是個卑賤的庶女,出了什么事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慕容素嬋嘴角一勾,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似是謀算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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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慕容素蘿一路低著頭跟在女眷最后面,暗中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進(jìn)了皇宮之后,眾官員就先去面見南離皇,只剩下各家小姐被先帶到御花園。她為了不引人注目,故意走到了最后面,想著今晚要做的事。
慕容素嬋知道她落在人群后,心中不屑的冷笑,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女,不趁此機(jī)會討好各家小姐,竟躲到最后面去了。
“素嬋妹妹,你這是看什么?”說話的是尚書府千金流雅柔,見慕容素嬋突然停下來看著人群,不由得疑惑問道。
流雅柔這一出聲,各家小姐也同樣疑惑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連站在兩人一旁的丞相府千金左坤樂也疑惑的看向人群中。
“雅柔姐姐,我在看妹妹,不知妹妹何時落到人后去了。”
“妹妹?素嬋妹妹說的是……”
“就是我那因病在鄉(xiāng)下休養(yǎng)的二妹妹?!?p> 流雅柔聽了,點點頭,她也聽說過慕容素蘿,畢竟盛安有名的煞星人盡皆知,只是沒人見過長什么樣子。頓時,對慕容素蘿十分好奇。
慕容素嬋見各家小姐對她的二妹很感興趣,嘴唇不著痕跡的微勾,朝著人群的最后面走去。
隨即,眾人就見一襲淡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淡漠的站著,只覺她容顏秀麗,氣質(zhì)出眾,當(dāng)下便知曉那女子,便是慕容素蘿。
頓時,各家小姐頗有趣味的看了看慕容素蘿,又看了看左坤樂,只因兩人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
眾人本想看看左坤樂是什么反應(yīng),可惜她面色依舊,嘴角掛著淺笑,什么也沒看出來。然而,沒人知道她隱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二妹妹,是姐姐疏忽,竟讓二妹妹落到了人后,姐姐向二妹妹道歉,希望二妹妹不要怪罪姐姐?!?p> 聽了慕容素嬋的話,慕容素蘿只覺惡心?!昂媒憬恪闭媸窍矚g演戲,看來上一次的警告還不夠?!敖憬愣鄳]了,妹妹為何要怪罪姐姐。”
“多謝妹妹不怪罪姐姐,來,姐姐帶你認(rèn)識下各家小姐,熟悉熟悉?!蹦饺菟貗日f著就去拉慕容素蘿,卻被躲開了。
她嘴唇微勾,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笑容,因背對著眾人,無人看見,只有慕容素蘿看到。
接著就聽她委屈道:“妹妹是還怪罪姐姐嗎?”
慕容素嬋一手捂住胸口,作出了一副傷心的樣子。慕容素蘿眉頭一皺,還未說什么,就聽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
“你這人怎這般無禮,素嬋妹妹好心介紹我們給你認(rèn)識,還如此不識抬舉。在場的哪一位不是嫡出小姐,身份高貴,你一個庶女能認(rèn)識我們,那是你的榮幸?!?p> 流雅柔走到慕容素嬋一旁,一邊安慰著她,一邊不滿的說道。除了左坤樂以外,其她小姐都附和著。
慕容素嬋與流雅柔關(guān)系更好,所以流雅柔才會替她出頭。
而左坤樂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心中不斷嗤笑,對在場的各家小姐都很是不屑??茨饺菟貗日易约好妹玫穆闊└潜梢模@樣的蠢貨也配和她齊名,真是玷污了她的名聲。
“雅柔姐姐別這樣,二妹妹以前一直住在鄉(xiāng)下,不久前才剛回府,還有些怕生。若是二妹妹有不對的地方,素嬋在這里替她向姐姐道歉。”慕容素嬋一臉歉意的看著流雅柔。
“你呀,對如此不識抬舉的人操心個什么勁,若她對你好一點,那姐姐便不說什么了??赡憧纯此粋€從鄉(xiāng)下回來的庶女,一身俗氣,還如此高傲,哼……也不知哪來的膽子。”
流雅柔不屑的冷哼一聲,看著慕容素蘿的目光滿是鄙夷。
慕容素蘿眸光一冷,流雅柔接連嘲諷自己,她已經(jīng)生氣了。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冷道:“這位小姐難道不知禍從口出。”
慕容素蘿不知道流雅柔是誰,看著她的眼神冰冷,危險。
慕容素蘿的目光太過可怕,流雅柔嚇的心底有些發(fā)寒。但為了不讓人看笑話,還是假裝鎮(zhèn)定道:“哼,我有說錯嗎?誰人不知你是個卑賤的庶女,還是整個盛安人人厭惡的煞星,克死了自己的生母還不夠,還回來禍害別人。聽說,你還有個弟弟,是個殘……”
“呃……”流雅柔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在慕容素蘿手中掙扎著,漲紅了一張臉。
慕容素嬋立即故作驚慌道:“二妹妹,你這是干什么,快放了雅柔姐姐?!?p> 眾人被慕容素蘿突然的舉動嚇到了,誰也沒想到她會掐住流雅柔的脖子,齊齊慌張的以命令的口氣命她放了流雅柔。
慕容素蘿不理會她們,冷眸盯著流雅柔,身上散發(fā)著冰冷而危險的氣息,讓在場的人心生懼意。
她,不容許任何人詆毀那個美麗的女人和小祁。
“你,有膽再說一遍。”
“你,放,放手……”流雅柔掙扎著,脖頸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很是害怕。
“呵……剛才不是很囂張么,就這點膽子,嗯?”慕容素蘿湊近她,冰冷的眼神落進(jìn)她的眼底,流雅柔被嚇的整個人哆嗦著。
“二妹妹,快些放了雅柔姐姐,她可是尚書大人的千金,凝妃娘娘的侄女,你不要命了?!?p> 慕容素嬋有些慌了,萬一流雅柔真出了什么事,這賤人自己死就罷了,可別連累到她,連累到將軍府。
“怎么,姐姐現(xiàn)在知道慌了,剛剛演戲的勁哪去了?”
慕容素蘿諷刺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放開流雅柔。點到為止即可,她今晚不想鬧出什么動靜。
“咳咳……”慕容素蘿一松手,流雅柔就捂著胸口咳起來。
慕容素嬋立即上前扶住她,“雅柔姐姐,你沒事吧?”
“咳……”流雅柔咳了一聲,搖搖頭不說話,等緩過氣來,才惡狠狠的等著慕容素蘿,脖頸上印著紅紅的指印。
“你別得意,我們走著瞧,哼……”生命沒有了危險,流雅柔又趾高氣昂起來,忘了剛才的害怕,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見此,慕容素嬋嘴唇微勾,別有深意的看了慕容素蘿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緊接著,眾人也紛紛離開,誰也沒有搭理慕容素蘿,似乎全都有意將她落下。
慕容素蘿淡漠的看著一群人離開,這些女人走了也好,免得聽到她們嘰嘰喳喳的聲音,煩的不行。御花園的路她知道,現(xiàn)在離宴會的時間還早,她慢慢的走過去就是了。
于是,她刻意放慢了腳步,一邊暗中打量著四周的情況,一邊往御花園而去。見到巡邏的侍衛(wèi)就默默的走到一旁低垂著頭,侍衛(wèi)以為她是哪家落單的小姐,便也沒有盤問她。
御花園,絲絲悅耳的竹聲演奏著,四周擺放著桌椅水果茶點,不少人已經(jīng)落坐了。
慕容素蘿來到這里時,女眷那邊就已經(jīng)坐滿了人,沒有一個空位子。
她皺了皺眉,位子應(yīng)該都是算好的,卻沒有她的,看來是有人故意讓她難堪,針對自己。
果然,宴無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