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敝x欣拿過牌,看了一眼后神色有些凝重,“你是注定要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的人?!?p> 聽到謝欣的解釋,夏冬青詫異地瞥了葉易一眼。
“我倒不覺得是毀滅。”葉易笑了一下,從謝欣的手中抽回了塔羅牌,“可以是毀滅,也可以是新生,這個世界已經(jīng)走在了毀滅的邊緣了,而我是來拯救它,賜予它新生的。”
“你的解釋很有意思。”謝欣打量了葉易幾眼,說道,“很有自信,那你還要抽剩下的兩張嗎?”
葉易在牌堆上輕點了兩下,搖了搖頭:“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何必自取煩惱,小老弟祝你好運。”
葉易起身,在夏冬青的肩膀上拍了拍,隨后離開。
“自從我姥姥走了之后,我姥爺和我媽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不好,你既然能夠看到我姥姥,能不能幫幫他們?”謝欣央求著夏冬青。
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打扮起來很有一種女流氓的樣子,低胸裝,皮裙,滿臉的濃妝艷抹,說話也是大大咧咧,還三句話不離一個“我靠”,但其實內(nèi)里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夏冬青又想起了王小亞,她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同樣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
“可以,我?guī)湍?。”夏冬青又抽出了一張牌,不過壓在桌子上面,沒有立刻翻開,一口飲下桌上的酒,面色冷峻地道,“這里太吵了,我很不喜歡?!?p> 夏冬青站起身,掃視了一眼周圍,雙目之中充斥著紅色,右手向下一壓,龐大的力量從手中震出。
瞬間酒吧之中所有的人都倒了下去,一個個玻璃制品爆裂開來,傳來節(jié)奏音樂的音響也被震壞,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安靜了,真好?!毕亩嘌鲋^感嘆著。
謝欣無比驚恐地看著夏冬青,沒有想到他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然而帥不過三秒,從來沒有喝過酒的夏冬青,只覺得意識一時恍惚,然后便徑直地倒了下去。
當夏冬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著內(nèi)衣,身上裹著一個床單,謝欣睡在自己的身邊,身上披著一個毯子。
聽到動靜,謝欣也醒了過來。
“昨晚……”夏冬青有些緊張地問。
“昨晚你喝醉了,你是不是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酒?。恳槐偷沽?,還是我費勁了力氣把你弄回來的,還吐得渾身是。”謝欣揉了揉自己雞窩似的頭發(fā)解釋道,“對了,昨晚酒吧里面的人?不會都死了吧?!?p> “死了?!毕亩喙室鈬樆V?。
謝欣嚇得從床上立刻跳了下來,上身穿著T恤,下身穿著一條安全褲,花容失色地道:“我們趕緊潛逃吧,酒吧有監(jiān)控,警察肯定很快就會找上我們?!?p> 夏冬青上下打量了一眼謝欣,指了一下。
謝欣低頭一看,連忙把床上的毛毯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放心好了,沒事的,他們只是暈了過去,而且不會有監(jiān)控的,葉易去過的地方,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毕亩嗟?。
“葉易?就是昨晚見到的你的那個朋友,他是什么人,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而且也很有錢?!敝x欣又爬回了床上,毯子蓋在大腿上,好奇地問。
“他是一個道士,很奇怪的道士?!毕亩嘞肓讼氲溃皩α宋业氖謾C呢?”
“在這?!敝x欣轉(zhuǎn)身在床頭柜上面拿過來他的手機。
夏冬青接過手機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時間過去了,手機里面只有著“嘟嘟嘟”的聲音。
看著手機屏幕,夏冬青傷心地按下了掛斷鍵,這個號碼以后再也不會通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寥寥幾個人會記住有一個叫王小亞的女孩來過這個世界。
“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謝欣關(guān)心地詢問著。
夏冬青的眼角余光瞥在了放在自己這邊床頭柜上的塔羅牌,上面有一張正面朝上,他拿過來看了看,問:“這是我昨晚抽的那張嗎?”
謝欣點了點頭。
很細心的女孩子,昨晚的一張牌還特地保留著,夏冬青心中想著。
“這是什么意思?”
“這張牌叫犧牲者,字面上的意思呢,就是為某個人犧牲,或者為某件事情犧牲,他頭朝下,被倒吊著,如果他腳上的這根繩子斷了,他就會被摔下山谷,粉身碎骨?!敝x欣解釋著。
夏冬青凝視著這張牌,好半晌才開口道:“從今天開始我不要做一個犧牲者,因為這個世上再沒有一個值得我犧牲的人?!?p> 謝欣看著夏冬青,不由地對他的過去好奇了起來,當一個女生開始對一個男生好奇,就是她淪陷的開始。
夏冬青和謝欣在姥姥靈魂的幫助下成功做出了一份完美的夕陽炒飯,謝欣的媽媽和姥爺也因此終于是和好了。
當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葉易和日月出現(xiàn)在謝欣家外面。
“葉易,他來做什么?”夏冬青看到葉易有些詫異,想到在醫(yī)院,在酒吧,葉易都在,現(xiàn)在葉易又出現(xiàn)了,這件事不會又是葉易在背后操縱吧?
“他是來找我的?!敝x欣的姥姥開口道,“我本來在地府之中等待著輪回,一個鬼差將我?guī)Я松蟻?,見到了他,他讓我去找你,說你會幫忙讓欣欣的媽媽和她姥爺冰釋前嫌,不過還沒等我去找你,你就正好遇到了欣欣姥爺犯了心臟病?!?p> 謝欣姥姥口中所說的鬼差就是慕容,葉易在地府的暗樁,葉易讓他找到謝欣姥姥的鬼魂帶上人間,就是為了萬物生的最后一魂——老。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多么難得。
“我該走了,小伙子,你是一個好人,幫我好好照顧欣欣。”謝欣的姥姥囑托著,最后瞥了一眼謝欣,隨后消失在屋內(nèi)。
夏冬青看到一抹光沒入了日月所持的那把油紙傘中,隨后葉易和日月并肩離開了。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這七苦,葉易終于聚齊了,一件完整的萬物生也鍛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