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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劍客

第47節(jié) 在地下鐵我遇見誰

像個劍客 像個劍客 2077 2019-06-18 19:30:00

  少年一定年少,然而輕狂的,就不一定是少年。有的人都老年了,還以為自己年少輕狂,正如某天我在公交車上遇見的那個糟老頭子一樣,硬逼著人家小姑娘讓座,人家小姑娘不愿向惡勢力低頭,他就動手動腳的,那時候我很想沖上去就是一個白鶴晾翅,教他懂得怎么做人,也讓他意識到他這么多年的公園太極都是白練的。

  真是的,一大把年紀(jì)了還惹我生氣。

  從那時候起我決定以后坐車只給很小的小孩讓座,大一點的小孩,就得讓他們站著歷練。堅決不給老頭老太讓座。

  “跳廣場舞去吧!你個老騷包?!痹谖页鍪种?,老頭已被眾人趕下了公交車,一個提著尿素袋染著深藍(lán)色殺馬特的鄉(xiāng)村非主流小伙子沖著老頭的背影喊。

  我猜那尿素袋里裝的是被子,因為我在鄉(xiāng)下讀初中的時候就曾用尿素袋裝過被子。

  所以我給了殺馬特一個友善的微笑,雖然我一直都不喜歡殺馬特,但那時候我覺得他很親切,很可愛。

  殺馬特少年看我一眼,卻大怒道:“瞅啥瞅!沒見過帥哥???”

  微笑一瞬間在臉上凝固了,我沖上去將凝聚已久的一招白鶴晾翅敲在他深藍(lán)色的腦袋上:“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殺馬特少年罵了一句次奧,伸手從尿素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照著我的腦袋就劈了下來,就在這危機的時刻,反應(yīng)敏捷的我一招空手入白刃接住了西瓜刀,沒想到他又從尿素袋里掏出了一根手臂那么粗長的長棍面包,司機從后視鏡里見不是頭,停車打開了車門,我趕緊跳車逃命,殺馬特少年誓不罷休,也跳下車來緊追不舍,提著長棍面包一直追了九條街才被我甩掉。

  我累趴在街頭欄桿上吐得一塌糊涂,真正理解了某位黑道大哥的那句話:多有名,再厲害的人我都不憷,再猖我也敢鏟,就怕那十六、七的生瓜蛋子!

  想起電影《導(dǎo)火線》里最后鏡頭,子丹飾演的捕快與匪徒托尼互相追逐躲貓貓,他們奔跑的距離不下幾千米,但無論是多少米,若換成我們這些所謂新時代的接班人祖國未來的建設(shè)者來說,肯定早就已經(jīng)上吐下瀉氣喘吁吁了。所以,不論是做捕快還是做賊,我們都沒有資格。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遇見賊時裝一裝小流氓亂扔垃圾當(dāng)街吐一口口水以示同道;當(dāng)遇見捕快的時候就點頭哈腰地喊一聲大人好表示自己是大大的良民。

  在我大二的那年寒城開通了地鐵,有了安檢站,不用去擠公交了,也不用擔(dān)心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誰一眼就被誰拿著西瓜刀長棍面包追過十幾二十條轉(zhuǎn)角遇不上愛的街。

  地鐵文者終點站就在我們校園門口,這讓擠了一年多公交的同學(xué)們很是高興,沒事就坐上去到西子湖邊上坐坐,看看西子湖的水,再去“外公家”吃一頓好的。

  其實“外公家”就這名字起的溫馨,菜遠(yuǎn)沒有外公做的好吃,我一直都很想去吃“樓歪樓”,可惜吃不起。

  某天我一個人逛完西子湖坐地鐵回去,運氣雖不好,但是敢于拼搏,搶得一個位置,坐下低頭玩手機。

  我旁邊站了個老頭,看著并不慈眉善目,倒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有位置坐的都在心安理得地玩著手機聽著音樂秀著恩愛,我內(nèi)心掙扎了一番,還是決定不讓,何況我逛了半圈湖,腿很酸。

  過了幾站,又涌上來一大批人,寒城的人潮跟錢江潮一樣威猛壯觀令人驚嘆。

  涌上來的一群人當(dāng)中有一個身影似曾相似,我定睛一看,正是梁燕婉!只見她被人擠得東倒西歪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我看擠在她身邊的都是些猥瑣大叔,定是居心不良故意吃人家小姑娘豆腐!俠骨丹心憐香惜玉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聲:“梁燕婉,過來!”

  吼聲如雷仿佛當(dāng)陽橋前的張飛,很多人都朝我看了過來,梁燕婉趁著大叔們分神之際終于擠出了他們的魔爪,來到了我的身邊。

  “是你??!好久不見呢。”她舒一口氣,笑著說。

  我才發(fā)現(xiàn),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果斷起身:“來,你坐!”

  幾乎是命令的口吻,她還沒來得及推脫就被我按著坐了下去。

  我也曾思考過,追蓉蓉我追得太靦腆不夠霸氣,追根究底是因為自己鳥絲身份自卑心理。但我現(xiàn)在就當(dāng)自己是總裁了,我要表現(xiàn)得霸氣!嗯,霸氣!

  我舔一舔舌頭,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笑什么?”她問,“笑這么開心,可否分享一下呢?”

  想不到被發(fā)現(xiàn)了,我很不好意思:“沒什么,只不過覺得能在地鐵上茫茫人海之中遇見你,真的很開心?!?p>  她嫣然一笑:“是啊,想想我們還真挺有緣的呢!”

  “你還經(jīng)常在那邊喂貓嗎?”

  “偶爾吧!最近課業(yè)重起來了,沒什么時間。”

  正與梁燕婉聊地開心呢!旁邊的老頭不合時宜地湊了上來,肯定是故意的!梁燕婉這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哪能看出他的老奸巨猾,趕緊熱情地把自己的座位貢獻(xiàn)出來,嘴上還甜甜道:“來,大爺,您坐我這兒。”老頭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連“謝謝”都不說一聲。

  梁燕婉站在我身邊,由于人太擠,我們倆面對面靠得很近,仿佛能聽見對方心跳的聲音。我比她高一點,大概她的額頭到我耳朵的高度,聽說情侶間的這個高度差正適合打Kiss。聞著她清新的發(fā)香,我突然很想吻她,吻她的額頭,吻她倔強的唇。

  如果沒有那老頭的突然打斷,我想我已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在我心猿意馬難以自持的時候,老頭忽然拉了一把梁燕婉。

  梁燕婉看著他,我也看著他,老頭看了看我,對梁燕婉說——想來這老頭年老耳背,所以嗓門很大——老頭大聲說:“姑娘,我看你是個好姑娘,才勸你一句,這個小伙子不是好人,他配不上你呀!”

  好老頭,過河拆橋哪!這座位還是我的呢!

  幸而梁燕婉并不在意,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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