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畫,尋畫?!?p> 一聲聲柔軟的呼喚從李尋畫的耳邊響起,李尋畫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從夢中醒了過來。
周圍很明亮,朦朧的白光從四面八方照耀而來,溫暖的氣息從白光中緩緩逸散著,李尋畫感到身心一陣舒適,她隱約覺得自己是在長久的疲勞之下好好休息了一番才醒了過來。
自己是因為什么感到極度疲勞來著?李尋畫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她隱隱感到一絲不對勁,她想要回憶自己進入睡夢之前的事情,但無論她怎么努力,睡夢之前的事情她卻想不起來了,就好像李尋畫一直在自己的家中,好好睡了一覺才醒了過來。
家?我是在爸爸的作坊里面嗎?李尋畫轉頭向周圍看去,但她看到的并不是印象中一排排的貨架與那撒上了黑色機油的老舊操作臺。
這似乎是一間被白色充滿的房間,柔軟的翼羽鋪天蓋地,周圍都是白色的羽毛,李尋畫發(fā)覺自己坐在一張小床上,而自己的身上也是一件薄薄的白色紗衣。
“尋畫,看媽媽這里?!?p> 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李尋畫的注意力終于被聲音吸引了過去,她看到眼前是一張女人的面孔,女人正一臉溫柔的低頭看著她,女人的眼神中充滿愛憐,仿佛她眼中的李尋畫是其在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女人的長相極美,而且她的肌膚異常白皙,甚至可以感覺到朦朧的圣光從女人的身體中往外擴散著,但這樣高貴的氣質并沒有讓人感到難以接近。
最讓人感到舒適的是女人溫柔如水的眼神,仿佛有一汪溫暖的春水在女人的眼中,就好像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在這一雙眼睛之中了。
女人的眼神并沒有讓李尋畫感到陌生,正相反,當李尋畫看到女人的臉時,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
“媽媽!”李尋畫張了張嘴,喊出了這兩個字,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并沒有發(fā)出聲音,只傳到一陣“咿呀”的聲音。
“尋畫,你要好好的……”女人說道,但她的話并沒有說完,一陣猛烈的響動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轟??!”
白羽的房間猛烈的震動起來,仿佛受到了什么強烈的轟擊,震動一波接著一波襲來,即使是經(jīng)過了白羽的緩沖,李尋畫也是可以感受出此刻她們正在遭受難以想象的攻擊。
李尋畫突然感覺一陣焦躁,她預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突然,頭頂?shù)陌子饛堥_了一個洞口,一個身負鐵翼的男人從洞口中探出頭來。
“凌顏,這里已經(jīng)暴露了,咱們要趕緊走了?!蹦腥私辜钡恼f道。
看到男人的臉,李尋畫心中又是一跳,鐵翼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李墨儒。
此時的李墨儒雖然表情嚴肅,但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李尋畫所認識的那個頹廢的李墨儒。
眼前的李墨儒看上去要年輕許多,一頭飄逸的黑發(fā)挽在腦后,而其身后三對漂亮的鐵翼微微震顫著,紅色的流炎在李墨儒的鐵翼上流轉,強大的氣息在此刻展露無疑。
然而女人卻是不為所動,她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舍,隨后女人堅定了眼神,她正要開口說話,一個從天頂傳來的宏偉聲音打斷了她。
“景凌顏,犯私通原人、泄露天族機密等二十九項罪名,李墨儒,犯褻瀆天族罪,現(xiàn)上等執(zhí)法官云丞對景凌顏實施抓捕,對李墨儒執(zhí)行誅殺?!蹦锹曇繇憦劐居?,仿佛有天神降臨。
而隨著白羽房間被破開,李尋畫此時也是看清了房間之外的情況,此刻他們似乎是身處不知多少萬米的高空之中,周圍除了滾滾黑云之外什么也見不到,而三人的前方,一個渾身散發(fā)著白色圣光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宣讀著對李尋畫一家人的審判。
那男人一頭金發(fā),相貌堂堂。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身后竟然生長著四對寬大的潔白羽翼,原本李墨儒的六翼就已經(jīng)很沖擊眼球了,但是在八翼的男人面前,李墨儒的摩炎六翼在聲勢上還是弱了不少。
“沒有人可以審判我們!”李墨儒一聲怒吼,便向男人撲了上去。
李墨儒看到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滿了憤怒,可以說,他現(xiàn)在對這個名叫云丞的男人恨之入骨。
幾月之前,李墨儒與景凌顏便不斷遭受到天族的追殺,最初的追兵雖然比一開始天族派來的偵查者強上不少,但李墨儒與景凌顏的實力也不是虛的,一般的偵查者在二人聯(lián)手之下便可以輕松解決。
但最近出現(xiàn)的執(zhí)法官卻是一個比一個強,尤其是最后這個名為云丞的上等執(zhí)法官,其實力簡直無法估量,即使二人手段齊出,也無法抵擋云丞的攻勢。
無奈之下,李墨儒只得帶著景凌顏躲避云丞的追殺。
而根據(jù)景凌顏的敘述,李墨儒也是知曉了這位云丞的身份。
云丞是天界十族中的天翼一族族長,其實力已經(jīng)比肩圣元期大能,斷不是當時的李墨儒可以抵擋的對手,其實李墨儒在云丞的手上逃跑了這么多天,已經(jīng)足夠他自豪的了。
從天族派出云丞追捕李墨儒與景凌顏就可以看出,天族已經(jīng)不想在這二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了,當然,這也從側面表明了景凌顏的重要性,如果是一般的天族之人作出叛逃天族的行為,即使其實力再高,天族也不會派出族長級別的人來執(zhí)行審判任務。
云丞看著向自己沖來的李墨儒,臉上微微有些動容,他在前來執(zhí)行任務之前,也是大概了解了李墨儒與景凌顏的情況。
景凌顏自然不用說,作為被“那邊”選中的人,做出這種有違天族意志的事情,云丞一度懷疑她的腦子有什么地方壞掉了,要不就是被那個下等的原人蠱惑了。
但是云丞在接觸到李墨儒之后,他心中的想法有了一絲絲的改變,如果不是站在對立面的話,這個李墨儒確實是個人才,相比于天族中的天才們,李墨儒的天資雖然還不是最出色的,但他的戰(zhàn)斗能力卻要比天族中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天驕們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而最讓云丞肯定的,是李墨儒的心性,他本以為李墨儒是覬覦景凌顏的身份以及其身上的寶物,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追殺后云丞發(fā)現(xiàn),李墨儒是真心對待景凌顏的,他甚至不惜已經(jīng)受傷也要護住景凌顏的安全,這份心性在利益至上的異能者世界里屬實難能可貴。
但誅殺令已下,即使云丞心中有意,也不可能放李墨儒一馬了。
他看著沖來的李墨儒,嘆了一口氣后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云丞發(fā)現(xiàn)李墨儒的攻擊手段,主要就在近戰(zhàn)上了,李墨儒那對鐵翼即便是自己硬接,也會感受到幾分震蕩。
要知道,云丞作為比肩圣元期的大能,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感受到身體震蕩的感覺了,而且對方還只是個黑曜期的異能者而已。
一個光球出現(xiàn)在云丞的右手上,那光球散發(fā)著朦朧的白光,看上去薄弱無比,云丞右手輕輕向前一送,那光球便向疾馳而來的李墨儒飄了過去。
李墨儒見狀眼神一凝,最開始的時候,云丞自持身份,接了他幾記鐵翼的轟擊,后來不知是為什么,云丞便不再讓李墨儒近身,而是釋放這飄忽的光球來阻擋他。
別看那光球朦朦朧朧,看上去天然無公害,但承受過這光球的李墨儒卻是知道,這光球的難纏程度不亞于一頭高階異獸。
李墨儒猛地扇動自己的鐵翼,一股攜裹著烈焰的強風從他身后最上側那對鐵翼上飛出,直奔云丞的小小光球而去。
李墨儒還是不放心,他雙手連甩,又是數(shù)十枚閃爍著雷光的圓球從他的手中飛射而出,雷球掩藏在炎風之后,如果沒有特別的探查方法,根本不會被發(fā)覺。
而云丞則是有所感應的瞇起了雙眼,微弱的金光從他的瞳孔中散發(fā),云丞口中喃喃道:“以雷破光嗎?有點意思?!?p> 別看那光球是云丞隨手凝聚出來的,如果用重元界的戰(zhàn)技等級來給這光球評級的話,這也就一手大小的光球可是有著地級戰(zhàn)技的水準。
炎風呼嘯,猛烈的沖擊在光球上,然而那看上去薄弱無比的光球卻是在炎風中紋絲不動,除了表面微微有些發(fā)紅之外,連飛行速度都沒有減弱一分。
炎風過后,雷球隨后而至,湛藍色的淚光從那小小的雷球上迸發(fā),一張凝實的雷網(wǎng)從雷球之間形成,雷網(wǎng)與光球碰撞在一處,爆發(fā)出一道聲威浩大的雷海,一時間雷光與金光交織,將附近的區(qū)域全部籠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