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也干掉呢。”烏墨·旱小聲嘟囔著。
此時他正深一步淺一步的行走在滿是黑色砂礫的沙地上,而他的肩膀上,則坐著一個包裹在黑色長袍中的白發(fā)少女。
白發(fā)少女穩(wěn)穩(wěn)地坐在烏墨·旱一側(cè)的肩膀上,直愣愣的望著前方,其眼中的紅色光芒已經(jīng)衰弱了下來,只剩下一點微弱的紅芒在眼眸的正中閃爍著。
少女沒什么舉動,只是時不時的舔著手中一塊小小的黃色物體,那黃塊香氣四溢,讓人只是一聞便神清氣爽。
“我說姑奶奶,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你這樣一句話不說讓我這個流墨域百事通也很難做啊。”烏墨·旱無奈的說道。
不過他早就接受了少女閉口不言的事實,而根據(jù)烏墨·旱的觀察,少女雖然有著不亞于自己的實力,但是神志上似乎是出了什么問題,就仿佛患了癡傻癥一般,不能說話也不會思考。
烏墨·旱回想起剛剛的情形,還是忍不住有些后怕。
當時少女在看向他的時候,烏墨·旱一度以為少女要對自己進行襲擊了,雖然少女身上的氣息有些飄忽不定,大概只是維持在暗央后期的境界,使烏墨·旱有自信接下少女的攻擊,但少女身上傳來的另一種壓迫感,卻是讓烏墨·旱心中產(chǎn)生了恐懼的情緒。
烏墨·旱在少女的身上至少感受到了三道不明實力的氣息,除此之外,一種從少女眉心中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最讓烏墨·旱感到恐懼,那是一種從本源中產(chǎn)生的壓制,就好比上位異能對下位異能的壓制一般。
簡單形容的話,就是這名少女在某種本源上來說,便是烏墨·旱無法企及的存在。
烏墨·旱本想說些什么讓少女冷靜下來,但還沒等其張口,少女便突然暴起,向烏墨·旱的方向飛撲了過來。
那一雙鐵翼鏗鏘作響,每一支鐵翼在完全展開的時候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三米長度。
極大的壓迫感從少女的身上傳來,烏墨·旱在慌亂的同時竟然只是胡亂伸出雙手,想要攔住少女的攻擊。
烏墨·旱現(xiàn)在回想起自己當時的舉動也是有些臉紅發(fā)燙,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孩給嚇得手足無措了。
要知道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在烏墨·旱的身上出現(xiàn)過,即使面對高出自己一個大階的對手,烏墨·旱也是可以冷靜面對的,但當少女向他沖來的時候,烏墨·旱不能自控般的錯亂了起來。
“哧溜?!?p> 烏墨·旱感覺自己的手指尖有些濕濕的,好像有什么柔軟的東西在舔舐自己的手指,烏墨·旱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到了令其心中一動的畫面。
白發(fā)少女伸出自己粉嫩的舌頭,一臉認真的舔著殘留在烏墨·旱指尖的蜥脂膏,她的一雙駭人鐵翼此時也是順從的垂在其身體的兩側(cè),還時不時因為蜥脂膏的香甜而輕微顫抖著,此時的少女看上去像極了一只溫順的貓咪,哪里還有之前嗜血恐怖的樣子。
但烏墨·旱指尖的那一點蜥脂膏很快就被舔舐干凈,沒有了蜥脂膏的維持,少女的眼眸再次變得赤紅起來,那垂下去的鐵翼也是再次震動,變得馬上就要暴起傷人一般。
“還有還有!”烏墨·旱急忙喊道,他肉痛的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塊黃色的物體,那物體體積不大,看上去只有指甲蓋大小,但那物體一出現(xiàn),一股香甜至極的味道便飄了出來。
少女的目光一下子便被那一小塊蜥脂膏給吸引了過去,她伸出雙手將蜥脂膏搶了過來,但卻并沒有將其一口吞掉,而是依舊用舌頭舔著那一小塊蜥脂膏。
有了蜥脂膏的少女再次安靜下來,烏墨·旱見少女沒有了其他危險的舉動,終于安下了心。
烏墨·旱在清理干凈現(xiàn)場的痕跡后,便是帶著少女離開了此處,經(jīng)過他的調(diào)查,烏墨·旱認定剛剛偷襲自己的幾名沙蜥族應該不是自己的仇家派來的,自己與他們相遇只是巧合而已,如果自己的仇家真的追查到了這里,應該也不會只派這種實力的人前來送死。
不過現(xiàn)在更讓烏墨·旱頭疼的,是自己肩膀上的這個神秘少女。
從黑晶蜥的腹中出現(xiàn),身上有著數(shù)道神秘氣息,而且自身也有著不俗的實力,種種跡象表明,少女的出身非常的不一般。
而這樣的情況烏墨·旱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是別人跟他說魔域有這樣的魔族,估計他本身也會把其當做一個笑話來聽。
但事實是,這樣的事情正發(fā)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唉,回去以后問問潭老吧,估計他應該會知道些什么。”烏墨·旱嘆氣道,他將少女向上抬了抬,防止她從自己的肩膀上滑落。
“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你叫什么來著......唉我這個腦子,我忘了你不會說話了,那我就先叫你小鐵好了。你身上那對翅膀應該是鐵質(zhì)的吧?......算了還是叫你小白吧,女孩子叫小鐵總感覺怪怪的?!?p> “回去以后拜托你一定要恢復正常啊,我這蜥脂膏可是很昂貴的,就算是流墨域的大人物想要買,也不是那么容易買到的。對了,等你恢復正常后我再找到你的家人,然后向他們收取報酬,這么一來我應該也不虧,哈哈。”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雖然是一個捕獵者,但我要養(yǎng)活一大家族的人呢,我做的只是小本買賣而已,男人啊,養(yǎng)家難哦。”
烏墨·旱絮絮叨叨的自說自話,也不管白發(fā)少女有沒有聽懂他的話,不過說來也是可以理解,烏墨·旱常年在外狩獵,并且他總是獨行從不組隊,如果不是他心中還有著一個堅定的目標,恐怕他早就因為孤獨而精神錯亂瘋掉了。
所以這一次,終于有人相伴,烏墨·旱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不過對方聽不聽的到,他把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傾訴了出來。
“哎,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狩獵的時候,居然把我父親的槍當做標槍扔了出去,那一次,我們兩個被地蜥獸追了一天才逃了出來,哈哈,想起來真是好笑啊。不過可惜,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跟我的父親一起狩獵了......”
烏墨·旱還在訴說著,這時可以發(fā)現(xiàn),此刻已經(jīng)到了夜間,天空中掛上了一輪暗淡的藍色月亮,月光灑在黑色的沙地上,照亮了烏墨·旱前進的路。
風吹過沙地掀起波紋,沙浪如同海浪一般向遠方涌去,烏墨·旱仿佛行走在黑藍色交接的海底,此時白發(fā)少女已經(jīng)停止了舔舐蜥脂膏,她的眼睛微微閉闔,淡淡的紅芒從少女的睫毛中落出,而少女的鐵翼不知什么時候收了回去,此時的她看上去人畜無害,完全沒有了清醒時的危險之感。
少男少女就這樣行進在藍色月光下的沙漠中,風中時不時帶來了少年的話語,那些話語飄散在廣袤的天地間,只有無聲的砂礫記下了他們曾經(jīng)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