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尤離開后,蒂芙妮就睡下了,大腦清空什么都不想,這樣平平淡淡的睡一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來,不知道是幸慶,還是擔憂,夢不做了,“絕對物質”也沒了,周圍的親人走盡了,能力覺醒了,或許這些冥冥中在向蒂芙妮暗示著什么。
藍青玄披著五彩斑斕的晚霞回來,蒂芙妮恰巧醒過來了,轉頭看了一眼時間,轉轉腦袋活動活動脖子,伸個懶腰,揉了揉后勃頸回想起睡前的時間,估算了一下自己這一覺就睡了一個半小時左右,下了床走到窗戶邊向外眺望,回想著湘漣死前說的話,按湘漣的說法,海洛奇、米占格他們幾個被湘漣幕后的人控制住了,或者就是智尤數(shù)據(jù)大境界庫控制,蒂芙妮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回學院的時候在學生會首席主官提供的攝像視頻里面,確實是看到了海洛奇、米占格他們幾個人的,阿耨多羅學院學生會首席主官應該是知道自己在這個學院里只認識這幾個人,除了已經(jīng)死了的,離開阿耨多羅學院的,自己混個臉熟的就只有海洛奇、米占格他們幾個,人的個數(shù)十個手指翻兩邊就能數(shù)過來,如果湘漣說的是真的,阿耨多羅學院和智尤數(shù)據(jù)境界庫早已狼狽為奸有心欺瞞她的話,那也做足了準備,費了不少功夫,智尤數(shù)據(jù)境界庫已經(jīng)放湘漣來見自己就說明已經(jīng)拋棄這枚棋子了,對于湘漣所作所為,阿耨多羅學院知道的話也只能當做不知情處理,一方面布哆卜旯已經(jīng)死了,克威斯威夫特也因此處死,死者已矣,再做什么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會引起與布哆卜旯家族的矛盾,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阿耨多羅學院自然愿意越少麻煩越好,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保全蒂姆古拉戈頓博智家族的顏面和名譽,布哆卜旯家族的獨子被蒂姆古拉戈頓博智家族的獨女害死,這樣的結果一旦被曝光,整個學院都會被毀掉。那如果湘漣說的是假的,或者她知道的不是全部,把不知道的部分胡亂串聯(lián)起來說了假話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單憑湘漣的智商這些事情自己更有理由相信后面的猜測,湘漣知道的大部分是真話,至于關于海洛奇、米占格他們的事情自己還是會繼續(xù)斟酌考察的。
有句話說的沒錯,人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相信。
蒂芙妮去了客廳,藍青玄面前擺了一整盤烤雞腿,焦黃里脆,上面散發(fā)著繞梁的醬香味,再看藍青玄十指大開吃得十分盡興,福寶吧唧一根烤雞腿,一人一靈寵還時不時拿起小酒杯對碰一下,古巴看見蒂芙妮睡醒出來了,看著蒂芙妮精神好了很多,便問道,“身體感覺怎么樣了?”
“前所未有的好?!钡佘侥蔹c點頭走近餐桌坐下,藍青玄油乎乎的手直接遞過來一根腿,嘴里還咀嚼著剛撕咬下來的肉,蒂芙妮搖搖頭,拿了一份蔬菜沙拉,藍青玄嫌棄地搖搖頭,“碰碰!”福寶像模像樣舉起酒杯跟藍青玄碰杯,藍青玄麻溜地放下雞腿,雙手舉起酒杯,對準福寶手中裝滿牛奶的酒杯一碰,“走一個!”
福寶心滿意足一口氣仰頭喝完杯中的牛奶,舔舔嘴角的奶漬,半躺在桌子上,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晃晃身子,眼睛都快瞇成一道彎彎的線了。
“天天吃素,你都快變成一只兔子了?!彼{青玄擦干凈手給蒂芙妮盛了一碗肉骨茶,遞過去,蒂芙妮看著肉骨茶直皺眉頭,她現(xiàn)在一點油葷都不想沾,福寶歪頭看著蒂芙妮,小家伙若有所思,立馬爬起來趴到藍青玄手腕上咕咚咕咚喝起來,藍青玄還沒反應過來,湯碗上面就只能見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蒂芙妮吃這個就好了?!惫虐蛯⒄艉玫碾u蛋羹和金黃色的寶藏籠包端上桌放到蒂芙妮面前,藍青玄聞著味道視線一直定在上面,“我也要?!彼{青玄舉手抗議,這種美味他怎么沒有一份。
“你剛吃了那么多肉,還是吃點黃瓜消消食,或者喝點葉竹青茶刷刷油吧,免得到時候漲得肚子疼?!惫虐晚樖职巡杷鸵桓渚G新鮮的黃瓜裝在餐盤里放到藍青玄面前,福寶喝完肉骨茶后當場表演了一下“瘦身大法”,變回苗條的身材,朝著一臉苦瓜相的藍青玄辦了個鬼臉,趁在藍青玄起身前跑到古巴身后躲起來了。藍青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拿起黃瓜端起茶水,盯著蒂芙妮碗里的籠包,咬一口黃瓜喝一口茶水,一口一口眼巴巴趴在桌子上。
蒂芙妮安安靜靜地吃完自己的餐食,整個過程一言不發(fā)。
“出什么事了嗎?”古巴瞧著不對勁,蒂芙妮吃飯的時候從來也沒立下食不言的規(guī)矩,她一直認為家里人或者幾個人朋友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飯團團圓圓,聊聊天談談閑話總有些家庭的溫暖,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不對。
“古巴、藍青玄,我要你們答應我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要以大局為重?!钡佘侥菔种冈谧烂婊瑒訋紫拢妥郎厦嬉桓啥?,古巴和藍青玄面面相覷,蒂芙妮控制能力什么時候都這么強了?不對,重點是蒂芙妮剛剛說的話。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你又預言到了什么?”藍青玄瞬間嚴肅起來。
預言嗎?沒有,蒂芙妮搖搖頭,歪頭又想了想又點點頭。
什么意思啊?古巴看向藍青玄,藍青玄兩手一攤,聳聳肩,看他也沒用,他又沒學讀心術他也不知道。
“戰(zhàn)爭?!钡佘侥葑炖锏鹬桓D虋A心餅干棒,這是一種“古老”的零食,俗稱零嘴,外面已經(jīng)沒有賣的了,是古巴按照藍青玄給的配方改良做的,蒂芙妮喜歡牛奶巧克力做的東西,卻十分討厭黑巧克力,古巴知道牛奶巧克力味的是沒有營養(yǎng)的,而蒂芙妮又討厭真正的黑色巧克力,所以古巴就在外面做了一層黑巧克力的脆餅干,把牛奶巧克力灌在里面做夾心。
“什么?戰(zhàn)爭?”古巴追問道,藍青玄也挨著蒂芙妮近些,福寶干脆跳到藍青玄束發(fā)的玉冠上面抱著玉冠瞪大眼睛仔細聽著。
蒂芙妮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換了一個話題,“湘漣來找我了?!?p> “什么,你有沒有受傷?”古巴拎著蒂芙妮的胳膊上下查看一番,蒂芙妮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事,“湘漣?但湘漣,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湘漣?死人?”藍青玄疑惑地看向古巴,沒聽過,很重要的人物嗎?
古巴意識到藍青玄是個“半吊子”,想開口解釋但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著急的不行。
蒂芙妮正對藍青玄,左右手尾三對指相互交疊,食指、大拇指依次相抵,舉過上唇,閉上眼睛對著藍青玄念道,“悟!”,四指展,雙眸開,眼睛的虹膜出現(xiàn)一朵轉動的白芯金蓮花。閉上眼睛,收手。
“死而復生?她體內(nèi)有“絕對物質”?”藍青玄看過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大致明白了發(fā)生什么。
蒂芙妮搖頭解釋:““絕對物質”并不會死而復生,體內(nèi)擁有“絕對物質”是根本不會經(jīng)歷死亡這件事的。”
“那她是?”古巴是越聽越糊涂。
“我檢查過了,湘漣身上沒有“絕對物質”,之前我們看到的是她做的局,但是克威斯威夫特養(yǎng)的畜生確實殺了布哆卜旯,布哆卜旯是真的被她給害死了?!钡佘侥菡f到這里心情就不好了,重重嘆了一口氣,覺得把她交給智尤殺掉還是愧對布哆卜旯。
“那之前她來找我們說的話也都是假的?”古巴指湘漣但是證明她和蒂芙妮認識的話。
“不全是,至少我母親和她母親關系很好的事情沒有說謊,所以當時——我就沒有說出來了,如果我當時說出來,布哆卜旯家族的獨子被蒂姆古拉戈頓博智家族的獨女殺害,會引起更大的麻煩,甚至會給當局混亂的局勢帶來更多的動蕩,蒂姆古拉戈頓博智家族兢兢業(yè)業(yè)的前輩們死后都不得安寧,而對于布哆卜旯,死者已矣,我已經(jīng)送湘漣去賠罪了。”蒂芙妮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對湘漣太仁慈,對布哆卜旯太殘忍了,遇人不淑,愛上一個惡魔,就此斷送他的生命和大好前程。
“蒂姆古拉戈頓博智家族應該沒有后輩了吧?!彼{青玄問了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蒂芙妮點點頭,也是考慮到這點,蒂姆古拉戈頓博智家族已經(jīng)算是滅族了。
“你動手殺了她?”古巴并不希望蒂芙妮殺人,除去之前在那山上殺的生化變異者,蒂芙妮到目前為止都不能算真正殺過人,蒂芙妮失去親人后,她的性子變得比之前更難以琢磨,性情越來越暴躁,而且現(xiàn)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里沒有“絕對物質”,所以蒂芙妮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時刻保持著過于激進的警惕心,尤其是在阿耨多羅學院跟阿耨多羅學院學生會首席主官在會議室會面的時候,蒂芙妮就已經(jīng)直接動手。蒂芙妮能力越來越強,但相對應的是她睡眠時間也越來越短,他擔心蒂芙妮一旦動手有了第一次,后面會越來越“嫻熟”,甚至最后會變成一個殺人魔。
“沒有,我請別人動的手,你們也認識,人類智尤。”蒂芙妮隨手一揮,朝空中撒了一杯茶水,空中出現(xiàn)一個水形浮動鏡子,把她和智尤的談話重放了一遍。
福寶扒在藍青玄腦袋上探出半個身子聚精會神地看著,看得還津津有味,跟看電影似的,隨手掏出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核桃,往藍青玄腦殼上一砸,藍青玄冷不丁腦門被砸了一下,眼睛往上一瞧,福寶開縫,撥開核桃,看到藍青玄正看著自己,麻溜地把核桃殼遞給藍青玄,藍青玄沒工夫揍它,翻了個白眼,結果空空的核桃殼,還剝的挺完整,碎皮渣渣都沒剩。
藍青玄繼續(xù)看蒂芙妮和人類智尤的對話,嘭!腦門又被來了一下,不用想又是福寶,抬眼一看,好你個福寶,這下還換了個夏威夷忙桑果,真當他腦袋是鉆石做的?。傄l(fā)作,福寶往藍青玄嘴里塞了半顆果子,藍青玄得了好處自然就沒說什么,還自覺地伸手把堅硬的空殼子接過去丟掉。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藍青玄的智商真的被福寶絕對碾壓??!藍青玄你可就長點心吧!蒂芙妮看著藍青玄的額頭微微隆起的紅腫,那臉上一副幸福的滿足感,無奈地搖搖頭。
“智尤會繼續(xù)傳來消息,古巴,你把這個信息傳達給顏澤他們,好讓他們做好準備,研究有大致的方向?!钡佘侥輰虐投诘?,至于其他的暫時沒有必要說太多,為了避免藍青玄和古巴繼續(xù)追問戰(zhàn)爭的問題,蒂芙妮便打了個哈切早早回房了,最近福寶就放古巴那里,反正古巴和藍青玄是同一間房兩張床,他們兩個守著福寶,福寶會安全些,雖然說福寶對于智尤數(shù)據(jù)庫來說沒有什么用處,但是遇見即是緣分,自己收養(yǎng)它就得負責到底,它也是個稀世寶貝,讓不法的壞人盯上可就不好了。說實話福寶遇見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個都去了,現(xiàn)在如果讓它離開,它或許已經(jīng)被按上她的名字,日后可能無辜受到牽連,當做來對付她的一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