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夢縈牽繞
不知何時，心變得空空的，也不知為什么這世間的紅塵已和自己無關。千年來本是什么都不在意了，從那一刻起：自己本就不該存于世上，奈何卻為了一股執(zhí)念，在這塵世蹣跚。煙雨剎不知不覺來到火靈山：她亡的地方，也是她生的地方。
“回來了？”火炎真人出現在空氣中。
“你認識我？哦，對我們才在無極山見過?！睙熡陝x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似有一絲熟悉卻又太過陌生。
“這渺渺塵世，早已沒有你的存在，為何你還那么執(zhí)拗？”火炎真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執(zhí)拗？”她會有這樣的情緒，她不知何時生也不知道為何還在這世間；以往的一切從她在這世上以來便慢慢在記憶褪去。卻唯獨那一人，那顆心在記憶根生蒂固無法抹去。
“對，就是執(zhí)拗，既然回來了，以后你就拜在我門下吧，該你離去的時候，你自會離去。”火炎真人說道。
“好?！币讶贿@塵世已無她的去處，在哪都一樣。
南雪殿內......
“南子軒，既然你已無情，這顆心你便拿去好了?！斌@人的話語在耳邊縈繞。那女子伸手掏出自己心臟，捏碎在空中轉身跳入身后的火海。為什么心會這么痛，為什么，那跳火海的紅影是誰？為什么我的心會這樣疼，為什么她那么殘忍，唯一愛我的心都不留，為甚么。
南子軒睜眼，已經半夜了，這是他這兩千年來第一次做夢，那種感覺好奇怪。那是誰？
身穿素衣，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小浮嫣在雪閣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是她第一次在外、第一次離開姐姐、第一次見......
小手翻開被子起身，推開窗戶一股寒意襲人。雙手趴在窗臺上，欣賞著這片冰冷的美景，浩瀚的星空還是一樣的迷人，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也是這樣看著星空，而現在姐姐卻不在，這大好星空看起來也沒有當初那種感覺；溫泉還是一樣輕霧縷縷，邊上的一顆冰樹屹然矗立在那里，看似太過孤寂，樹下：純白色素衣單薄的裹著高大修長的身軀，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白的像羅剎。長長的青絲未束飄散在空中，雙手背在身后，抬頭望著星空，那背影太過孤獨。
小浮嫣看著師傅發(fā)呆，心想著師傅這是怎么了。良久見那人已進南雪殿，關上窗入睡，輕輕閉了眼、入夢、小嘴微啟：姐姐......
次日清晨。南子軒打開南雪殿大門，門外跪著小娃娃，雙腿跪地、雙肩平抬，右手放在左手上，額頭輕輕放在手背看起來很懂禮儀的孩子，不知跪了多久。
“徒兒給師傅請安?！毙「℃绦⌒恼f道。
“起來吧。”臉上還是一樣的冷漠平靜。
微微起身，好在沒做錯，這是昨日看見那拜見師傅的大哥哥是這樣的，心想今日該早早給師傅請安，應該用的是這禮儀吧。
南子軒抬腿向無極殿走去，空氣中透著淡淡的梅香。小浮嫣跟在身后，師傅走的太快他都跟不上了。微微抬起顫抖的小手拉著南子軒的袖角，就好像以前拉著姐姐的衣角一樣。
南子軒停下腳步，看著齊腰的娃娃，被拉著衣袖的手輕微顫抖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連自己也沒有發(fā)現。
看著師傅冰冷的眼神，小浮嫣諾諾地說道：“師傅走得太快了，浮嫣還是個娃娃?！?p> 轉身放慢了腳步，任由著小手拉扯衣角。
“哎，你們看，掌門怎么會帶著個娃娃？”
“別亂說話，聽說那可是掌門新收的徒弟，以后他可是我們的小師弟了?！?p> “什么？掌門收徒，有沒有搞錯，無極山這么多弟子，從沒有一人入掌門的眼。怎么會收一個小娃娃為弟子，怎么可能?！?p> “是啊是啊，這無極山弟子誰人不想入南雪殿，只是都知道是天方夜譚，便卯足勁拜入陌尊門下，可誰知這陌尊這幾年又不想收徒了，你說叫我們這些想拜師傅的弟子怎么辦，我可不想一輩子當普通弟子。”
“哎，我聽說那小娃娃是火炎真人推薦的，所以掌門才收下的?！北娙思娂娮h論，心里想著還是要有靠山和背景啊，心里不自暗然失望。
一如既往，殿上坐著南子軒和銷魂陌，兩旁幾位長老也并列坐著。小浮嫣跟著入了人群中，有模有樣的學著師兄們的口訣和動作。大家雖然在認真做早課，卻對著突入的小娃娃一直打量，甚是喜歡。早課以后，許多弟子都跑過來圍著小浮嫣，有的摸頭、有的捏臉甚是歡喜，難得無極山有這么小的弟子，可要好好蹂躪一番。
云生蹲下問道：“小師弟，你叫什么名字呀?！?p> “回師兄，我叫浮嫣?！?p> “浮嫣，怎么取個女娃娃的名字?！痹粕眯Φ哪笾男∧?。
“我是個男娃娃?！毕胫鴰煾档脑?，無極山是不收女弟子的。
坐在冰座上的銷魂陌看著眼前的景象：“師兄，你的小徒兒很是受人喜歡吶。哈哈”說完用扇子遮住半邊臉不看接收南子軒投來的冰冷。
“浮嫣?！笨諝庵袀鱽肀涞膬蓚€字，所有人見掌門開了口，趕緊跑出殿外做自己該做的事。小浮嫣跑過去：“師傅?！币娦⊥尥拮吡诉^來，寒唇微啟：“走吧。”小浮嫣習慣性的又拉著師傅的衣角。
銷魂陌看著師兄的衣角被拉著的動作，很是驚訝，沒想到師兄竟讓一個小娃娃這樣，笑了笑正準備開口，卻見空氣中只剩一抹輕煙。這師兄，幾千年了還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真是座捂不熱的冰山。
上了南雪殿，南子軒一伸手：一把透明的冰劍出現在手中?！斑@是給你的配劍，今天為師教你如何使用內力。你還小，沒什么內力，得靠你慢慢的勤學苦練。”
接過師傅手中的冰劍，拿著有些重，上面還冒著縷縷冰氣。
南子軒一拂袖，一塊很大的石頭出現在眼前：“什么時候你把這石頭劈開了，為師就教你其他的?！闭f完轉身走進南雪殿，閉門。
望著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冰劍和大石頭：“天哪，我怎么才能劈開這石頭，師傅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嗚嗚.....”
一如往常的翻閱書卷，門外傳來一聲又一聲很輕的碰撞聲音。小浮嫣使勁的揮著手中的冰劍像石頭劈去，那石頭還是穩(wěn)如泰山的在那里絲毫沒有碎塊。
南子軒突想道昨日鎮(zhèn)山石有異象，一拂袖來到了物空閣，云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守著，當然除了早課以外?；蚺c大多數人會覺得天天守著這石頭太過無聊也學不到設么事情，但云生知道：這鎮(zhèn)山石是鎮(zhèn)山之寶以及保這天下安穩(wěn)的神物，他能守在這里，必然是有掌門及其他長老的認可才能出現在這里，平平之輩是不可能守在這里的。想到這里心里更是高興，一定會好好努力留在無極山，好好學藝。
見掌門到來立即下跪行禮：“掌門。”
“鎮(zhèn)山石可又有異象？”
“回掌門，沒有，那裂痕沒有再蔓延?！?p> 推門而入，閣里猶如一個山洞，四周都是白玉石，鎮(zhèn)山石屹立在諾大圓形八卦陣里，冒著火紅色光影。看著鎮(zhèn)山石的裂痕格外醒目，猶如血管盤旋再鎮(zhèn)山石上，還好只有三分之一的裂痕，不然這天下將有大難。
“好好守著?！?p> “是!掌門?！碧ь^已無人。
回來時見那小小的身影還在揮著對著石頭一陣亂劈：“你這樣是沒用的?！?p> 聽到身后傳來師傅的聲音嚇得手中的冰劍掉在地上：“師......師傅?！蹦献榆幎咨頁炱鸨鶆Ψ呕厥种?，從身后雙手握住小浮嫣的手:“用劍不是亂砍一通，你得學會用念力，把所有的思想和力氣關注于劍中。在師傅手把手的教導下劍一揮，只見那石頭掉了一小塊。
“繼續(xù)練吧！”說完轉身離開。只留小浮嫣在門外繼續(xù)她的劈石之功咯；怎么搞的，師傅剛才教都好好的，現在卻又不行了，小浮嫣嘟著嘴看著手中的冰劍，顯得格外刺眼了。
“南子軒，我恨你，我恨你。既然你無情，那我這顆心你拿去好了......”轉身跳入火海，站在崖上那個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臉冷漠。他是誰？她又是誰？為什么心好疼，猶如千萬根玄在心間拉扯。
一睜眼：又做夢了。摸了一下自己胸口，已經全無剛才夢里的那種心痛，甚至覺得不是自己的心在痛。這是他這兩天做的第二次夢了，腦中還是浮現那模糊的紅影，看不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