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吃早餐呢吧?給你吃?!?p> 程渺只接過了一瓶礦泉水,同姜汀并排走著:“我吃過了,我爸給我留了。”
“叔叔現(xiàn)在對你越來越好了?!?p> 程渺有的時候也是這么覺得,但是更多時候她在想,爸爸對她的態(tài)度之所以會改變,單純是因為她當初給了他一顆腎,救了他的命吧。
人生的前十五年,她從未體會到父愛為何物,對父親只有無盡的畏懼。
“等等,就是這?!?p> 程渺被姜汀拉住,她隨意看了一眼旁邊的店招牌:“姜汀小公主,不能再吃了,萬一一不小心吃成個小胖子,就穿不上這些小裙子了,兩籠包子還不夠你吃的?”
被點名的姜汀撅著嘴巴,用最大的力氣將程渺拉進了一旁的快餐店,安排程渺坐下之后,她才開始為自己辯解:“想什么呢?扶漠說讓我找個地方等他們,這天太熱了,我們就在這吧,哎你去哪?”
程渺指著不遠處的柜臺,回道:“奶茶喝嗎?什么口味?”
“喝喝喝,不要薄荷,你一定要記住了?!碧岬奖『?,姜汀就渾身發(fā),不僅僅是因為害怕,還有憤怒的因子。
姜汀清楚記得曾經(jīng)的程渺是非常討厭薄荷的,甚至聞到薄荷的味道還會吐。
但是自從她十三歲那年第一次發(fā)現(xiàn)程渺用薄荷味的沐浴露之后,她覺得程渺瘋了,瘋的很徹底,因為她發(fā)現(xiàn)程渺不僅用薄荷味的沐浴露,還開始吃薄荷糖,出去喝東西的時候,上面總能看見幾片薄荷葉。
偏偏薄荷是姜汀的死穴。
“知道了?珍珠奶茶?你行動不方便,就老老實實坐著,想吃什么我去買?!?p> “再……再來一個雞肉卷吧,一個雞肉卷不會胖的?!?p> 程渺點完單準備付款的時候,她聽見店內(nèi)的語音播報報了她付款的錢數(shù)。
她也沒太在意,將現(xiàn)金送上前去,結(jié)果店員笑瞇瞇的將她的錢推回來了:“不用了,你不是已經(jīng)付過了嗎?”
“???”
“那位帥哥幫你付的。”
程渺回身,險些撞上身后的人,她踉蹌的后退一步,腰部一不小心撞上了臺面的棱角,悶哼一聲,硬生生的將所有的痛感悉數(shù)隱藏。
“我有錢,不用你付?!?p> 易桁的手從程渺的發(fā)頂掠過:“你以前經(jīng)常請我吃東西,再說了,請女孩子出來玩,哪有讓女孩子付錢的道理?!?p> 程渺手伸到身后,悄悄的按了按腰部,還好,雖然有些疼,但是并不影響行動。
她解釋道:“那是你姑姑給的生活費,不是我的錢?!?p> “給你的就是你的?!?p> “……”懶得跟他說。
“這家店對面的面包店不開了嗎?”
聽見易桁在問店員,程渺拿著牌子快速離開。
“是的,前年就不開了,老板出海發(fā)生了意外,店被他家孩子賣了拿去上學了?!?p> 程渺走回座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扶漠正坐在姜汀身邊的位置,喋喋不休的在問姜汀問題,然而姜汀眼中只有她的小籠包,扶漠說了十句,姜汀一句都沒回答。
不過也算是說了一句話:“啊,渺渺,我就想李叔叔家的這一口包子,太好吃了?!?p> 見扶漠一臉菜色,程渺莫名的覺得滑稽,她捂住嘴巴沒忍住,對著窗外笑,漸漸的和駐足在窗外的那個身體健碩的男子對上了視線。
“你在看什么?”
程渺側(cè)頭,易桁放下食物欲坐在她的身邊,她想出去,偏偏易桁不肯讓開。
她沒辦法,搶了對面姜汀的筷子,另一只遮住姜汀被包子塞大的腮部,程渺擰著眉沖姜汀使眼色:“快快快,別吃了,快別吃了,喻爾伽!”
接下來的情形徹底驚呆了程渺,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姜汀是如何在一秒之后將一個只咀嚼了一口的包子咽下去的,最關鍵的是沒有噎著。
“哪呢哪呢?”
程渺指了指窗外,那里站著一個穿著軍綠短袖,黑色工裝褲,留著板寸身體健碩的男人,他手里一個綠色的行李袋,開口講話。
那口型所說的是:程渺。
餐桌上的四個人的視線都落在看窗外的那個人身上,一時安靜到店內(nèi)悠揚的歌聲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刺耳。
“喻爾伽,喻爾伽,喻爾伽……”姜汀一邊念著名字一邊興奮推開扶漠,不顧一切的跑出去。
而程渺,睨了易桁一眼,易桁還是沒有給他讓開。
而且振振有詞:“姜汀喜歡喻爾伽,你跟著去湊什么熱鬧?坐著!”
“你……”
程渺的話沒講完,扶漠終于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那個人是干什么的?”
“我跟姜汀的朋友,他這次應該是休假回來。”
“姜汀喜歡那種?”一看這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
程渺點頭,懶得說什么。
他們?nèi)酥g的友誼和情誼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很快,姜汀就拉著喻爾伽進來了,到了旁邊一個六人座的餐桌旁,向程渺勾手:“渺渺,快點過來,快三年沒見過他了吧?!?p> 這次,程渺站起來,身邊的易桁沒有再阻攔,如果他阻攔的話,程渺想她也不會再妥協(xié)了。
“程渺,你長大了……你……和姜汀都變漂亮了。”
姜汀一聽,興奮的像個得了食物的猴子,“喻爾伽你不知道,渺渺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呢,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程渺不想打擾姜汀和喻爾伽,她坐到扶漠的旁邊,手托著腮,余光能看見易桁在低頭看手機。
“十一月份就退伍了,我本想昨天趕過來,不過好像晚了,這兩位是?”
姜汀剛要同喻爾伽介紹,易桁先主動對喻爾伽伸出了手,語氣平淡的說:“易桁,在五年前算是你的鄰居?!?p> 喻爾伽回握,同樣的語氣:“我記得你,程渺你還記得嗎?”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兩人松開了手,姜汀也松開了喻爾伽,錯愕的視線在喻爾伽和易桁之間流轉(zhuǎn)。
就在尷尬的氣氛即將到達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只聽程渺云淡風輕的說道:“昨天沒認出來,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我以前認識這么個人?!?p> 餐桌底,扶漠有些抓狂,易桁,你丫的想握程渺的手你不能跟我換位置嗎?干嘛要將他夾在中間?搞得好像他和易桁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