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再提這些事了”
還沒等安思繼續(xù)說,身后的云夢清連忙摸了摸眼角的眼淚嘟囔道。
嘴上雖然說著,但是手上的動作不見停止,只見小巧的手利索的替安思盤起了頭發(fā),
不多時,待到最后一支發(fā)簪插上,素白的頭發(fā)宛如驕陽越上了冬日的枝頭。
華麗中不失樸素。
安思望著鏡中的自己,沉默了片刻,正待要開口說什么,卻被云夢清打斷道。
“小姐比當(dāng)年更漂亮了!”
小姑娘望著鏡中的女子笑嘻嘻的說著,
但隨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向著里屋而去,嘴邊還不停的叫喊著
“哎喲,我怎么忘了替小姐你去取兵器!”
腳步匆匆,不給安思一絲述說的機會。
嬌艷的仙女無言的盯著鏡子,只有顫抖的嘴唇述說著她的不安。
噠噠的腳步由遠(yuǎn)及近有規(guī)律的響起,
云夢清邁著小碎步抱著一個大大的包袱來到了安思的跟前。
小巧的臉龐上升起了激動的紅暈。
云夢清吸了吸自己鼻子,望著安思激動道
“小姐,都準(zhǔn)備好了,我們出發(fā)吧!”
傾城的容顏緩緩的轉(zhuǎn)過了身子。
仙子的眼中劃過一絲哀傷。
“嗯”
安思笑著應(yīng)道。
云夢清輕吸了幾口氣,揮舞著拳頭嘟起嘴角說道
“這一次,定要讓這天下知道我們風(fēng)雨萍的威名!”
“好”
安思望著面前這個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散發(fā)孩子氣的姑娘。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寧靜。
“東西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小姐,我這就。。。。咦?”
興奮的姑娘掃光了剛剛的不快,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只是忽然,她歡愉的身姿閃過一絲踉蹌。
云夢清皺了皺眉,隨即抬頭強笑著道
“小姐,我。。。。。沒事”
咚!
話未說話,云夢清便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寂靜。
朦朧間,云夢清還在喃喃
“小姐。。。。小姐”
再也忍不住,淚水從安思的眼眶里涌出。
安思死死的抿住嘴角,無言的抱起昏睡的云夢清,緩緩的將她放到了床邊。
白嫩的手指撫摸著小姑娘蹙著眉頭的臉蛋。
安思細(xì)細(xì)的替云夢清拂平了眉間。
朱唇輕啟。
“我走了,清兒,今日過后也不知能不能在回來,若是平安回來,便是下跪認(rèn)錯我也不足惜,若是回不來。。。。那這莊子。。就拜托你了”
話畢,安思輕輕的為云夢清攆上了被角,
抱起包裹里的長傘
仙子轉(zhuǎn)身離去
滿園的桃花遮掩住了她的身軀,
一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片寂靜。
良久。
云夢清的眼角劃過一滴眼淚。
“不。。要。。走”
風(fēng)雨萍今日依舊一片祥和。
只是少了她的主人。
——————老人與少年的分割線——————
蒼穹之上。
狂風(fēng)呼嘯著。
吹的少年睜不開他的眼睛。
說來有些丟人。
莫聽現(xiàn)在被敖祖提著一只腳。
待到風(fēng)力變小,少年這才慢慢的睜開了他的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星海。
無邊且璀璨。
少年的呼吸有些停滯。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星星。
但是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看星星。
“年輕些的時候我也喜歡看這些景色”
耳邊,響起了老人沙啞的聲音。
莫聽回過神來,抬頭望著提著他的老頭。
“很壯麗吧”
天魔朝著少年笑道。
莫聽沒有回答。
見到少年不答,天魔自顧自的望著天空說道
“這么些年了,沒有幾人能看到如此景色,若是我也逝去,那這片美景豈不是永遠(yuǎn)不會有人知曉?”
嗤。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少年突兀的嗤笑。
天魔也不惱怒,繼續(xù)倒提著少年緩緩的在云端渡著步子。
二人就已這么詭異的姿勢前進(jìn)著。
良久。
不甘寂寞的少年率先開口道
“我們要去哪”
老頭回頭望了眼下面的少年笑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
“你會”
少年斬釘截鐵。
“哦?為什么?”
老人來了興趣。
“因為你是天魔”
少年無比自信。
“你本就等著一網(wǎng)打盡不是嘛”
老頭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明知等待你們的是天落地網(wǎng),還是要來闖一闖嘛!”
“為什么不呢”
少年盯著天際滿不在乎的說道。
天魔無言的搖了搖頭,思索良久,最終還是笑著說道
“白渡寺你可知道?”
“不知”
少年如實的回答道
“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寺”
“為何?”
天魔帶著些許笑意問道
少年擺動著胳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答道
“因為能和你這魔頭合作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
天魔放聲大笑。
西鳴山巔,
任軒站在崖邊,遙遙的望著天際。
狂風(fēng)獵獵,吹的任軒的長袍鼓起舞動著。
“可有消息了”
身后,響起了一聲詢問的聲響。
任軒轉(zhuǎn)過身子,望著身后的人影緩緩點了點頭。
“嗯,似乎是蒼州方向”
“愚前輩似乎已經(jīng)向那邊趕去了”
身后那人站到了任軒的身邊說道
任軒沒有言語,只是點頭示意。
半晌,見到任軒沒有回應(yīng),那人自顧自的開始擺弄起手邊的棋子。
任軒瞥了眼,自顧自的笑著道
“你這卜算既然是假的,為何還要拿來使?”
“我可沒說我的卜算是假的”
那人抬頭帶著一絲戲虐回道。
正是白小生。
“哦?那那日你同我說的是何?”
任軒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信,則有,不信,則無”
白小生甩出一個頗為無賴的回答。
任軒聞言只得笑著搖了搖頭。
“你啊”
回應(yīng)他的只有輕搖的紙扇。
見狀,任軒便不在看他,目光回轉(zhuǎn),二人直直的看著天際。
身后的閣樓里。
任劍馨抱著劍倚在窗前,望著天邊的明月。
只是她未發(fā)覺她握劍的手已經(jīng)被捏的發(fā)白。
閣樓下。
逢劍迎依舊在悄咪咪的喝著小酒。
喝到興起之時還會高聲唱兩句小曲兒。
“嗝。。。額。。。我說小娃娃,別看拉,俗話說的好呀,這到嘴的蛤蟆跑不了!”
逢劍迎打著酒嗝,對著閣樓上的任劍馨醉醺醺的說道。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凌厲的劍意。
“哎??我的酒!我的酒!別!。。別!”
小院里,響起了老頭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