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滿天。
夜曄和比昂坐在樹林后面的一塊礁石上。
本來是以為在樹林里談,比昂帶著他一直到了海邊的這塊礁石上。
礁石離樹林有些距離,面前是大海,兩個人說話基本上不會有第三個人能聽到。
“時間真快呀,我們倆到這個島上都有十年了。”
“是三個呀,還有年澤,對了,怎么沒看到年澤,你單獨約我。”夜曄叼著電子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看向比昂。
“呵呵,他呀,他忙的很?!北劝和铄涞拇蠛D四?。
“咦,你好像又心事呀,怎么了?老兄,是不是有壓力,現(xiàn)在時局不穩(wěn)定,沒人管的了我們這一畝三分地,何況,現(xiàn)在到處像我們這樣的地方多了去了,就像我們這樣的海盜,至少不少于十多個,還有許多占山為王的,你不知道星域北方的山頭幾乎都被大半的勢力占據(jù)了?!?p> “所謂五大執(zhí)行官并不得民心,你看看每天那落下去的夕陽,黑氣越來越多了,誰能知道,這黑暗的世界什么時候到來?”
夜曄的話比較多,自顧自地說了不少。
比昂聽了半天,回頭看了他一眼:“是呀,本就是想著混的好一點,沾了兄弟你的光,我們現(xiàn)在才會越來越好!”
比昂下意識地學會了荊戈說話的套路。
拍馬屁隨手而來。
夜曄有些驚訝,他知曉的比昂不是這樣的,只是一瞬:“你還是有心事,說吧,到底想說啥?”
“我說了你或許不相信,是關于年澤的事!”
“哦,女人嗎?”夜曄輕笑了一聲。
比昂搖頭:“我何時對女人那么有興趣了,是更可怕的事?!?p> 他的神色凝重,夜曄更加詫異了。
“哦?到底怎么了?”
“你有沒有想過,為啥年澤會和許多星域的人都能說上話,還有那么多的業(yè)務網(wǎng)絡?”
“他不是說他從小就流浪過許多地方,認識的人很多嗎?”夜曄隨口回著。
“呵呵,你這些天不在,島上有個流言都要爆掉了,說年澤是Y型的人類!”
“什么?”夜曄不相信地重復了一句。
比昂認真地看著他,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句。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們和他的區(qū)別你又看不到!”
夜曄語塞,是這樣,現(xiàn)在說著島上有一半人是Y型也沒人說不是吧。
即便是他們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彼此。
哦,不對,他們倆是從小在一個地方長大的,對彼此還是熟悉的,祖上三輩都熟悉的那種。
所以,比昂和他都不是X型人。
而回過頭想想之前遇到年澤的時候。
十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
他們也是這樣在大海上搶劫的時候,搶到了一艘外來的船只。
年澤當時在船上就是個普通的船員,那艘船上最初抵抗的人許多。
可年澤很容易地向他們的武力妥協(xié)了,夜曄知道自己的能力,他殺人一向都是不眨眼的。
那么多船員沒妥協(xié),年澤妥協(xié)了,而且,為了表達忠心,年澤配合夜曄殺了幾乎全船的人。
之后,年澤就一直和他們稱兄道弟,直到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船只越來越多,而年澤的能力也漸漸地凸顯。
與人談生意的時候從不吃虧。
并且他懂許多語言。
這讓比昂和夜曄漸漸地不能忽視了他。
最后到了這個海島定居下來,殺了這里的原有人馬,強占了這塊純凈水的地盤。
一直到現(xiàn)在。
仔細回想起來,處處都是漏洞呀。
為何他會那么多語言,還是跨星域的。
他每隔一個月,最多三個月就會坐著島上唯一的一艘飛船去其他星域談生意。
嗯,種種跡象都有問題,只是他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看到夜曄沉默,比昂繼續(xù)說:“現(xiàn)在沒啥問題,我就是擔心他圖謀不軌,何況,若是我們日后擴張到陸地的其他地方,真的遇到了讀心師,高階的那種,知曉他是Y型人類,我們會成為全民公敵!”
夜曄繼續(xù)沉默,他也在掙扎。
“我們也不是什么好人呀,我覺得只要就這樣繼續(xù)下去,這海島上的人還能反了不成,我那一整支的狼狗隊伍可不是白養(yǎng)的!”
“人,你就甭想著都滅了,還是要人留下來做事,除非是被送去實驗不行的那些?!?p> “若是有人故意造謠的呢?離間計?”
比昂嗯了一聲:“我考慮過這個問題,若是別人故意散播的,我們確實不能中計,我今天找你,就是和你通個氣,你先知道這事,后續(xù)我們再仔細觀望著,年澤不能輕易動,他除了和我們是利益共同體,經他手送出去的那些實驗品,你我也需要共享的.....”
夜曄點頭,兩個人又抽了一會兒煙后散開。
走開的兩個人沒注意,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礁石的下方飛速地離開,蹭蹭地邁著小短腿跑進了樹林中。
天黑時候,荊戈躺在自己的小隔斷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小元寶的話。
他們心意相通,默契的很,唯一的遺憾是小元寶不能說話。
只是荊戈在問,她負責點頭或者搖頭。
即便這樣,荊戈也大概地了解了比昂和夜曄的態(tài)度。
看來,挑撥離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畢竟都是具備黑暗點的人呀。
利益永遠大于道德底線。
他們這些人本就殺人如麻,不會有普通人的那種對種族不同的介意。
那,只好再繼續(xù)推波助瀾了。
.....
車間里的謠言被壓制了。
比昂和夜曄討論過之后,就開始給車間里的頭領開會。
命令這些人回去遏制謠言的源頭,若是聽到誰在亂說話,抓到現(xiàn)行后,就會直接扔給狼狗。
這話題很快就沒人說了。
卻也傳到了年澤的耳朵里。
他只是一笑置之,他現(xiàn)在和那倆貨捆在一條船上,那倆人肯定是不敢隨意得罪他的。
他們需要他,他也需要他們。
利益永遠是合作最基本的存在。
因為這種謠言的出現(xiàn),比昂和夜曄反而驚心了,他們不僅開始限制謠言,也不許車間里的許多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說話。
就差洗澡也被監(jiān)督了。
整個島嶼瞬間拉起了精神警戒線一樣,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不敢多說話,多接觸。
唯一輕松無事的只有凝羽。
她沒事還會找珍珠去她跟前煮粥吃。
珍珠也不反抗,也會乖順地給她預留好她所需要的蝴蝶鐵。
這一天,夜曄又劫持了兩艘船的人過來。
每個車間都被分派了不少新人。
然而,一夜之間醒來,車間里又少了許多老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