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藍對他擺手,對荊戈招了招手:“來吧,你抱我過去?!?p> 副官一愣,荊戈快步向前,彎腰探頭進車里,把她抱了出來,快步往防空洞走去。
副官詫異地跟在后面,哪里來的野小子。
防空洞里還有幾十間空的房子,他抱著她往洞口往西的一個方向走去,那邊有個單獨的房間,略微大些,就是在夢岐房間的隔壁。
荊戈走的很快,甘藍窩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
副官有些氣悶地跟在他們的后面。
終于走到了山洞,荊戈把甘藍放在床上,床鋪還算干凈。
外面繼續(xù)傳來吵吵嚷嚷地聲音,看來是還有其他的病號在往這里撤退。
“將軍,你如何了?要不連線云帆來給你治療?!鼻G戈關切地看向甘藍。
“不用了,我只是被毒氣彈打中了,已經(jīng)吃了解毒丸,我休息會就好。”她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副官有些著急:“將軍,你不僅僅是中毒呀,你本來就有傷?!?p> “閉嘴,滾出去!”甘藍猛地睜開雙眼,一雙眼里寒光凌厲,副官嚇了一跳,一向溫柔的將軍,何時對他如此了,他委屈巴巴,怨恨地瞪了荊戈一眼,慢慢地走出了山洞。
荊戈默默地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
難怪,他們會叫他出去,按照曲壬笠的性格,外面打的不到最后一刻,肯定不會讓他出去的。
原來是甘藍,他輕輕地把手搭在了甘藍的手腕上。
甘藍怔怔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的虛弱。
荊戈閉上了眼睛,他并不會搭脈什么的,他搭在她的手上,就是感受她的生命氣息。
是的,就是氣息,在一瞬間,他覺得他能感悟到氣息的強弱,從極小的感受,放大到極大的空間里。
甘藍沒有打擾他。
荊戈從手指處慢慢地察覺到了甘藍體內的氣息極為紊亂。
似乎有一股氣在她的體內亂竄。
他猛地睜開眼:“你確定你是中的毒嗎?”
甘藍微微點頭。
“什么毒?”
“應該是硫化氫?!?p> 荊戈的臉微微變色,這種東西,他上次用過。
“這樣,你等著,我去聯(lián)系人?!彼贝掖业刈叱錾蕉?,沖向自己的房間。
接收器打開,先是維金,然后是穆薩。
甚至上次在中心城幫他做手術的那位博士醫(yī)生,那人常年住在中心城。
他細細地把甘藍中毒的情況一說。
每個人給出的都是不同的方案。
唯一相同就是,大概她是活不了多久了,甭管吸入的是多少。
荊戈的手有些涼。
維金沒有切斷連線,其他人都去忙活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維金輕聲說:“荊戈,你怎么了,甘藍將軍即便不能生還,你也不能放棄,趕緊去做一些你能做的,我們即便在現(xiàn)場,也幫不了你什么?!?p> 荊戈風一般地跑出山洞,往甘藍的房間跑去。
貝貝詫異地走了出來,小元寶也跟著她跑了出來。
“怎么了?”小元寶沖著荊戈的背影追去,她怎么覺得有些不對。
沖進山洞的荊戈,卻發(fā)現(xiàn)甘藍的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
“甘藍,甘藍!”他唰地沖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冰涼的手徹骨,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低頭親上她的唇,還有淡淡溫熱的氣息。
小元寶在門口停住腳步,她默默地轉身,以瘦小單薄的身軀擋住門口。
模樣有些滑稽,眼神卻很堅定。
“荊戈,你盡管做你想做的,我給你把門?!?p> 荊戈此刻根本顧不上她說的是啥。
他不停地往甘藍的口中送著氣息,又努力地試著能把甘藍身體里的那股紊亂的氣息吸出來。
他不知道為啥要這樣做,剛才所有連線的人,沒有一個給過他方法,他只是順著本能那么做了。
呼氣和吸氣本來就是基本相同的步驟。
他卻生生地給分成兩步區(qū)分開來做,他細細地去感知那股凌亂的氣息,然后吸入自己的身體,再把自己體內的另外一股正常的氣息,往甘藍的口中吐納。
一來一去,一來一去。
他的體內漸漸地充盈起紊亂的氣息。
甘藍的唇邊似乎漸漸地有了溫度。
荊戈緩緩地走出去。
“在這看著她。”他走到門口,對小元寶手了一聲。
小元寶拼命地點頭,她是看出來了,甘藍是生病了。
荊戈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好,把體內的那股紊亂的氣息,一點點地往外逼。
是的,他放開五感,所有的有毒的氣息,從他的身體所有的毛孔慢慢地往外散去。
山洞的走廊里,來來回回出出進進不少人。
看到荊戈的情況,他們也不知道為啥了,也沒人敢問。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荊戈才把大概所有有毒的氣息逼出去差不多了。
這才起身走了出來去看甘藍。
甘藍還沒醒,貝貝倒是過來了。
“師傅,我要給將軍喝一些營養(yǎng)液嗎?”
小姑娘看小元寶一直不過去,荊戈臉色不好,就跑過來看了。
她很有眼色地問荊戈。
荊戈點頭。
貝貝歡快地跑回去拿營養(yǎng)液。
......
第二日凌晨。
甘藍從睡夢中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身體里似乎舒服了許多。
不,她不應該死去了嗎?
她模糊記得似乎做了一個夢,夢里的荊戈還親吻了她,難道那是一種錯覺。
汪汪~小奶狗在她頭邊蹭來蹭去。
甘藍看到了小元寶。
小元寶的叫聲也叫醒了,趴在甘藍床邊睡覺的荊戈。
“你醒了!”他站了起來。
甘藍怔怔地看著他,一夜過去了,荊戈的臉色倒是蒼白了不少。
“你怎么睡在這里?”甘藍覺得自己說話的力氣都足了。
荊戈笑了笑:“沒事,我就是看著你,你不是傷員嗎?”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荊戈,甘藍如何了?”是胡征的聲音。
荊戈抱歉地笑了笑轉身。
胡征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倆都還好,嘆口氣:“可算告一段落了,那邊突襲了一夜,這一大早的,總算能喘口氣?!?p> “對了,甘將軍,你昨天中毒,現(xiàn)在如何了?執(zhí)行官已經(jīng)安排人給你送生機丸來了。”
那位給荊戈送過生機丸的生物學家,一直在不停地生產(chǎn)這玩意。
因為荊戈的關系,他倒是樂此不彼地做這個藥,只是速度不行,來不及搭救更多的人。
“執(zhí)行官讓我來看看你們。”胡征疲倦地打著哈欠。
“戰(zhàn)況就這么焦灼嗎?到底如何突破?”荊戈看向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