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山醒來,四周一片漆黑,頭頂一片星光,又冷又餓渾身發(fā)抖。
突然聞到撲鼻的香氣,石南山振作起來,站起身,順著香氣摸索前行,發(fā)現(xiàn)一個石洞中現(xiàn)出火光。
近前一看,洞中燃著一個火堆,借著火光看去,洞中甚是寬闊,能容幾十人,洞中有石床,石桌,石凳。石床上鋪著草甸,火堆緊挨著石床,石床上坐著一人,正是在江南遇見的葫蘆道人。
火堆上三塊石頭支起一個鐵鍋,鍋中熱氣騰騰,香氣便從鍋中傳出。
石南山奔到葫蘆道人面前跪下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焙J道人道:“小子你終于醒了,坐下先喝碗魚湯吧?!?p> 石南山站起身,席地而坐接過一個破碗,盛了一碗漁湯。放在石桌上道:“前輩那“九死還魂丹”在什么地方,還望告之,我還急著救大哥的命呢?!?p> 葫蘆道人哈哈大笑:“小子你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那顆“百毒丹”便是“九死還魂丹”專解天下奇毒,經(jīng)歷九死九生,方能脫胎換骨?!?p> 石南山大吃一驚道:“為啥前輩要騙我,來這泰山絕頂。”心中缺為葛震山高興。
“你小子不覺得自己的功夫太爛嗎,這崖下就是絕佳修行所在,你小子想不想成為人上人?”老道道。
“想?!笔仙奖阋蛳驴念^。
“小子我可不收你為徒,但功夫還可以教你,把魚湯喝了,睡覺明天開始訓練?!焙J道人道。
石南山只好作罷,連喝三碗魚湯。見葫蘆道人己躺下睡覺,自己找了些草甸鋪在火堆旁,躺在上面睡去。
第二天石南山還在睡夢中,被葫蘆道人木棍敲醒。等走出山洞,天才朦朦亮,葫蘆道人在前領(lǐng)路,見身處所在是一個山谷,兩邊都是峭壁,峭壁上是高聳的山峰,兩邊真是插翅也難以飛躍。山谷寬約三十丈,一條小溪從中間穿過,小溪兩邊亂石從中,長著不少灌木。
兩人沿小溪而上,行約三里,眼前一片開闊地,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崖壁,足有二十丈高,一掛冰瀑懸下,想要上去,勢比登天。崖下半畝深潭,結(jié)著厚厚的冰凌。潭邊有一塊巨石,如臥牛狀。
兩人登上巨石,葫蘆道人,一甩那精鋼葫蘆,那精鋼葫蘆落在冰潭中央,飛快旋轉(zhuǎn),冰屑紛飛間一個水桶般窟窿露了出來,葫蘆道人飛身取回葫蘆,又飄落巨石。
石南山正不知道人搞什么明堂。葫蘆道人道:“小子還不跳下去?!笔仙襟@得一個機靈,轉(zhuǎn)身要逃,還沒來得及跳下巨石,葫蘆道人如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把抓住石南山,手臂一甩,石南山身子,似長槍一樣,插入冰窟中。石南山只覺手腳麻木,寒氣直逼五臟六腹,牙關(guān)打顫罵道:“臭道士,臭牛鼻……。”
葫蘆道人也不生氣,嘿嘿笑道:“還說費話,深吸一口氣,意守丹田,練習吐納,不然一會你就成一條凍僵的臭魚了?!?p> 石南山臂膀以上露在上面,潭水很深,雙腳蹬不著底,兩臂架在冰窟上不上不不,再不敢再罵。依道人所言,深吸氣,氣沉丹田,運用“清心決”缺怎么達不到忘我景界。
葫蘆道人見他臉色發(fā)青,肌肉
顫抖。搖搖頭沿著冰面走到石南山近前,蹲下去伸出右手,放在石南山頭頂百會穴,便覺一股暖流自上而下,流遍全身。石南山意守心田頓入望我境界。當烈日當空,葫蘆道人一抬手,石南山身子旋轉(zhuǎn)飛出冰窟,未等石南山落下,葫蘆道人圍著石南山飛快轉(zhuǎn)圈,拍胸擊腹,拽臂,扯腿,石南山只覺得如同被撕裂一般,全身上下連寒毛眼都是痛的,痛入骨髓,痛的深身冒汗。
石南山咬牙忍著,“葫蘆道人”拍打扯拽,石南山從極端疼痛中昏死過去。葫蘆道人拍打石南山約一刻鐘,重新把他丟入冰窟中,石南山瞬間清醒。徹骨的寒冷,和疼痛一起襲來。一股暖流又從百會穴流遍全身,匯于丹田。全身頓時暖和不少,疼痛也減輕幾分。石南山急忙修煉“清心訣”,不久又進入忘我之境。
葫蘆道人又將石南山提出來,一陣拍打,然后又扔冰窟里,如此幾番,直到天黑,葫蘆道人才提著石南山回到洞中,把他扔到火堆旁柴草上。石南山虛弱到極點,只覺自己身子已不是自己的了。
看著葫蘆道人生起火,又從外邊弄兩條魚,煮起魚湯。葫蘆道人看著虛弱的石南山笑道:“怎么樣,能堅持嗎?這叫做“煅骨”。你來這太晚了,小子你根基又太差勁了,一切需從零開始,這才是第一天,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初成?!?p> 石南山驚得張大嘴吧,身子一動便是刺骨的疼痛。葫蘆道人給石南山盛了一碗魚湯,笑道:“想放棄嗎?說一聲,明天貧道便送你出谷?!笔仙綊暝?,看著身旁掉落的斷劍,想著在“萬劍山莊”和在“飛虎鏢局”的情景。大聲道:“不,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出人頭頂,我要把一切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石南山連喝了五碗魚湯,葫蘆道人笑著從葫蘆中給石南山倒了一碗酒,酒中透著腥氣。石南山知是藥酒,端起一飲而進。
石南山掙扎著站起,撿起斷劍,向洞外走去。葫蘆道人也不相攔,石南山出了山洞,洞外一輪明月,照在雪地上,整個山谷清晰可見。
石南山開始用斷劍艱難地砍著干柴,足足一個時辰,才算砍了一捆,把一捆柴拉到洞里,見葫蘆道人,躺在石床呼呼大睡。石南山又往火堆上添了些柴,倒頭便睡。
睡夢中聞到撲鼻的香氣,睜開眼,天已亮。坐起來見葫蘆道人正在火堆上,烤著兩條魚,香氣從魚中冒出。石南山臉一紅,站起身,覺得手腳還有點酸痛。
葫蘆道人也不說話,遞給石南山一條魚。石南山急忙接過,走出洞去,心中暗暗下決心,下次弄吃的事一定要自己做。
等吃了魚,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煅骨”。等到晚上,石南山的狀態(tài)比昨天強不了多少,等葫蘆道人捉來魚熬成湯,石南山喝了湯,又喝了藥酒,才提起精神去砍柴。
天一天一天暖和,冰雪開始融化,瀑布由小漸大,七日后,聲震山谷。冰雪化凈,溪水常流。
“煅骨”己到了第九天,石南山已不用再浸入冰水中。而改為盤坐在巨石上,由葫蘆道人拍打石南山周身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