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道人從背后摘下葫蘆,往碗中到滿了酒,二人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樂。涼風習習,頭頂藍天白云,兩側(cè)青山俊嶺,腳下云霧繚繞。此情此景,石南山忍不住高歌一曲,“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幽幽,獨愴然而悌下。”
酒足飯飽,葫蘆道人笑道:“小子送你一件寶貝?!闭f著從口袋取出一雙鐵鞋。石南山接過,入手沉重足有三十斤,鐵鞋打造精美。石南山吃驚的看著葫蘆道人。葫蘆道人又接過這一雙鐵鞋,把鞋根上的后套打開,讓石南山扔掉腳上的那雙破鞋,穿上鐵鞋,扣上后套,按下插削,將后套鎖死。
石南山在石臺走幾步,舉步為艱。石南山府下身子想打開鞋子,缺怎么也打不開。
“小子別動打開的念頭了,想打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寶劍將它砍斷,二是練成輕功,出山谷,越泰山到濟南府大名湖畔讓“陳百巧”給你打開?!焙J道人笑吟吟道。
石南山心中很是震驚,葫蘆道人不見的三天竟然跑去濟南一個來回,還打了鐵鞋,葫蘆道人的輕功也太歷害了??粗荒樫\笑的葫蘆道人,恨不得過去揍他兩拳。不過想想算了,自己打也打不過,追也追不上。頹然坐在地上,屁股被硌了一下,起身見地上的那把斷劍,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石南山啊!石南山,你難道被一雙鐵鞋就嚇住了嗎?你難道忘記了“萬劍山莊”屈辱,忘記了彩薇對你的期盼,忘記了大哥的舍身相救嗎?石南山啊石南山比自己強的人都在努力,你就甘心平庸嗎?石南山大喝一聲:“我石南山一定要練成絕世功夫,一定要走出這山谷,把這泰山踏在腳下?!?p> 石南山把斷劍擦拭幾遍,掛在松枝上。石南山便坐下練習內(nèi)功,葫蘆道人點點頭。也不打攪他獨坐在一旁,喝酒。
半個時辰后,石南山站起身,氣沉腳底,向上跳躍,拼盡全力也跳不到一尺。石南山不管,發(fā)瘋般一直跳躍,葫蘆道人一旁指點,怎樣用氣與腳底,怎樣才能跳的更高。
石南山象一只困在井底的蜻蛙,無助而發(fā)瘋般的跳躍。他的樣子十分滑稽,笨拙。他一直不停,餓了吃口干糧,渴了喝口瀑布的水。開始了沒日沒夜的苦練。休息時間只是運用清心決一個時辰,幾日過去毫無進展,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石南山并沒有受傷,雙腳也沒磨破,多虧前段時間煅練筋骨。
葫蘆道人每隔五日,便躍上崖頂,到晚上回來時,便帶來好多好吃的。二人便席地而坐有酒有肉飽餐一頓,第二天開始吃干糧。
天氣越來越冷,石南山不愿換上厚厚的棉衣,要用寒冷驅(qū)走疲勞和倦怠。無時無刻不向上跳躍。一晃三個月過去了,瀑布慢慢結(jié)冰,水流越來越少,葫蘆道人早不在石臺上呆著,只是每隔五日下來給石南山送點吃的東西。石南山也從只跳一尺高,慢慢能跳到一丈多高。能跳這個高度已有十日,石南山很是苦腦,似乎達到了瓶頸,再無寸進。天寒地凍,北風呼嘯,瀑布漸漸凍住。石南山的心象這天氣一樣寒冷,沮喪煩悶,壓著石南山透不過氣來。一個聲音在腦海響起,石南山啊石南山你也太笨了,你還活著什么勁,還不如去死。
石南山停下來,冷風象刀子一樣刺入骨髓。斷劍還在,在寒風中搖曳。石南山心道,我那怕累死,那怕摔死,決不自己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一片雪花飄落在臉頰,涼涼的石南山高興的笑了。瘋狂訓練又將開始了。
等春天到來,冰雪融化,瀑布又開始流下。石南山還在不停跳躍,雖然進展緩慢,比三個月前才高不過一尺,石南山缺心如止水,只是瘋狂做著簡單而重復的跳躍。
一晃又一個月過去,葫蘆道人只是每隔五日,下來一次,送來吃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缺不多說一句。
這一日,葫蘆道人又飄落下來,留下食物而去。石南山席地而坐,正吃著燒雞,喝著小酒。突然一個黑影從頭頂砸下來,石南山急忙閃身躲避,等到了眼前,那物突然雙翅展開,是一頭老鷹,府沖而下抓走了石臺上的燒雞,雙翅有力的極速扇動,騰空而起。
石南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雙臂伸展。雙手旋轉(zhuǎn),內(nèi)力從手心擊出,腳下用力,身子拔地而起,飛躍兩丈多高。石南山大喜過望,又一下摔在石臺上。石南山反復的琢磨,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十日后的早晨,石南山一躍四丈多高,落在第一個臺階,已用盡了全力,臺階光滑,又有水流沖擊,石南山站立不穩(wěn)。殘嚎一聲,一頭栽了下去。
眼看著要腦漿崩裂,死與非命。一個黑影落下,雙手托住石南山的腰。輕輕把石南山放在石臺上。救自己的是葫蘆道人。
石南山本想只要登上第一個臺階,休息一下便能上第二個臺階,便能早日上得懸崖。誰料要想登上崖頂必須一氣呵成,連躍七個臺階方能登上崖頂。
石南山又開始了,地獄般的訓練,一次次從第一個臺階上,摔下來,又一次次躍上去。春去夏來,也不知摔下去多少次。開始,每次都是葫蘆道人出手相救,后來自己已能輕松的,穩(wěn)穩(wěn)落在石臺上。石南山此時已能一口氣連跳四個臺階,然后被瀑布沖下來,落在平臺。
石南山毫不休息,一直往上沖,摔下來還往上沖。早日沖上崖頂,是石南山的信念。
兩個月后的一天,石南山長嘯一聲,身形快速的躍起在臺階上跳躍,每次跳躍就有四丈多高,一連七個跳躍,終于飛上了崖頂。崖頂?shù)囊粔K大石上,坐著笑吟吟的葫蘆道人,他已在那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