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把秋落抱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從身上摸出那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藥,準備喂給秋落服下。
看向秋落的櫻桃小口,他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許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手伸向秋落的下巴,手指剛碰觸到秋落光滑柔嫩的肌膚,凌風仿佛觸電一般,身體一陣緊張……
輕捏秋落的下巴,秋落的嘴依然緊閉。
怎么辦?
秋落的小嘴不張開,丹藥自然就喂不進去。
想了半天,凌風也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
用手指摳開嗎,野蠻粗魯,不衛(wèi)生。
用木棍撬開吧,又擔心傷到秋落嫩嫩的肌膚。
……
越擔心,就越著急,就越緊張,最后,凌風只能摳開秋落的嘴,把丹藥放了進去。
終于,凌風無私地獻出了自己的初吻。
凌風不知道秋落是不是初吻,他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他把秋落輕輕的平放在地上,伸出一只手,嘗試著從體內牽引出電能,替秋落療傷。
電能療傷是近段時間凌風從天雷訣中悟出來的,天雷訣里沒有關于療傷的記載,不過,有說體內的能量能激活肌體,進行肉體修復。
就好比修煉時淬煉肉體一樣,凌風曾多次起死回生,對淬煉肉體已相當有經(jīng)驗。
不過,因為是第一次用能量為別人療傷,凌風生怕出錯,自然是格外小心。
意外的是,當他體內的電能連接到秋落身體時,凌風竟然能清晰地感知到秋落身體受傷的情況。
而且,隨著時間的延伸,他能明顯內視到秋落體內受傷的筋脈在愈合。
“想不到,這天雷訣竟如此神奇!只是,太過消耗能量?!?p>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凌風長長地舒了口氣,停了下來。
算是完成了第一輪的治療吧,秋落體內受到損害的血管、筋脈、臟腑等得到了初步修復,秋落已經(jīng)能正常呼吸,表情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痛苦。
看著熟睡一般的秋落,凌風的臉上不經(jīng)意地閃過一絲笑意,要知道,在下決心幫秋落重鑄肉體之前,他糾結到差點發(fā)狂。
直到一個多小時前,他還在想,如果因為自己的錯誤決定害死了秋落,那么,他自己也不活了。
也許是他的執(zhí)著感動了老天,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一道天雷劃過他的頭頂,他下意識地舉起了手,隨意地釋放出一絲絲電能,便引來了那道天雷。
其實,他完全不用如此麻煩,他只要釋放體內的能量,灌入到秋落體內,便可輕易地把秋落擊碎。
凌風有這樣想過,不過,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后半夜,凌風再次給秋落修復一次傷口,便打算離開,因擔心秋落醒來會情緒激動,于是寫了一張小紙條放在秋落身上,把秋落抱到亭子的椅子上坐起,便離開了。
秋落醒來是第二天中午,醒來后,秋落感覺渾身酸痛,有氣無力的。
她起身走了幾步,各方面還好,只是,體內的能量,哪怕一絲,都沒有。
秋落沒有發(fā)狂,她抬頭看著天空,嘴角勾勒出一彎奇異的笑容,眼角掛著幾顆淚水,就這樣看著天空,半小時。
之后,她返回小樹林,在昨晚見到凌風的地方走了一圈,正要離開時,她停下了。
一塊茶色水晶模樣的東西映入她的眼簾,她走過去撿了起來,是一塊身份牌,是凌風的身份牌,是艾家的身份。
秋落看了一眼,猛然抬起手來,狠狠地把身份牌扔了出去。
過了一分鐘,秋落突然哭了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梨花帶雨,后來成了嚎啕大哭。
哭累了,秋落才緩緩走過去,在草叢里找到凌風的身份牌,回了家。
下午,秋落換了一身清爽的裙子,梳洗一番,去了爺爺?shù)奈荨?p> “落落,你來啦?!?p> 秋落每次來看爺爺,都是爺爺先叫她,有很多次,她還沒開門,爺爺就知道是她來了,事實上,也只有她經(jīng)常來,爺爺當然不會叫錯。
“爺爺,我來了,你怎么樣?”
“感覺好多啦,有落落天天來看爺爺,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爺爺就能起來走路啦。”
老爺子似乎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比較爽朗。
“爺爺……真希望爺爺快點好起來,免得我……我們秋家老被人欺負?!?p> 秋落已經(jīng)盡量壓制內心的委屈,可是見到爺爺,她還是忍不住激動,一股撲上去大哭的沖動越來越強烈。
“落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和爺爺說,是誰,爺爺去教訓他?!?p> 老爺子一眼便看出秋落的委屈,趕緊出言安慰,可這一安慰,秋落完全失控,趴在爺爺身上,哭了,哭得好不傷心。
老爺子伸手撫摸著秋落的小腦袋,也不說話,臉上仍然帶著微微笑意,似乎,小孫女的傷心和他沒有多大關系。
直到秋落的哭聲漸漸變小,老爺子才問道:“落落,他又欺負你啦?!?p> 他!他是誰?
秋落的哭聲完全被嚇跑,她抬起頭來,一臉驚慌地看著爺爺。
“落落,爺爺知道,你長這么大,家族的人如何欺負你,你都不會哭,甚至,爺爺把你一個人留在黑暗叢林,你都沒哭,可現(xiàn)在,才幾天,你就哭了兩場。”
“爺爺……”
“好啦,爺爺都知道,告訴爺爺,這次,那小子又是如何欺負你的,等爺爺好了,一定找他來狠狠地教訓一頓?!?p> “爺爺,他廢了我的修為,他還要殺了我,他為什么要殺了我,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嗚……”
“什么?”
聽了孫女的哭訴,老爺子也是一驚,眉頭突然皺起。
“他毀了我的修為,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以后我該怎么辦,啊……”
秋落越說越傷心,傷心就只能用哭來表達,老頭子伸手掂了掂她的手腕,眉頭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