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保持隊形!”其他精銳們手拿著皮鞭,抽著那些不懂規(guī)矩的人。
“整這個陣勢,跟大家要搶武器似的,誰稀罕啊。”棺材板嘟囔著。
諾曼伸出了大拇指,對著棺材板道:“一針見血?!?p> “見笑見笑?!惫撞陌鍝现X袋,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真要打仗啦?!贝糇颖еX袋,臉上凝聚著恐懼的神色,“我不想打仗,我怕!”
啞巴咿咿呀呀的,摟著呆子的肩膀,不知道想要說什么,但更多的是安慰。
自來熟很沉默,這不像他平日的作風。
死瞎子也沉默,這倒很像他平時的樣子。
“怕什么!我們要用英勇的行徑為國王增光!”馬屁精沒有表情,但諾曼仿佛看到了一個諂媚的弄臣。
“昨晚上挨的打不疼吧?!敝Z曼活動著肩膀問道。
馬屁精很快也沉默了,一個阿諛奉承到了骨子里的人沉默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岡瓦分開人群,身穿著重甲,帶著桶盔,提著戰(zhàn)斧走向了軍械庫外堆疊的木箱上。
一股不知道是不是假裝的正氣在他臉上浮現(xiàn),諾曼側過臉懶得看他。
“我們在今天行軍,五日后到達薩蘭江附近,那里迎接我們的是半獸人剛剛修建起來的戰(zhàn)爭要塞,我們要奪回失守的大片平原?!?p> 岡瓦很冷酷,沒有一絲客套。
“你們,我不管你們以前什么身份,做過什么錯事或者對事,我只要你們沖在陣營的最前方!懂了的話,就分發(fā)武器吧?!?p> “我餓了!”肥豬忽然大吼了一聲。
“我們還沒吃飯!”大量不滿的潰兵也開始起哄。
岡瓦的臉色很難看,非常難看,他在人群中尋找肥豬,慶幸的是他不知道是誰帶的頭,肥豬逃過了背宰殺的一劫。
“響應呼喚!聽從…”
馬屁精還是忍不住了,想隔著幾百人的距離來拍一拍馬屁,但話沒說完,諾曼和棺材板同時抬腳,將他踹倒在地。
“咋的了?怎么還摔了?!惫撞陌遒v兮兮的蹲了下來,壞笑著將馬屁精攙扶了起來。
岡瓦將軍最終也沒有提供飯食,畢竟今天不打仗,只走路。
棺材板還想起哄要鎖子甲,自來熟攔了下來,很怨恨的說道:“咱們配嗎?”
沒有人生氣,人渣們有自知之明,他們不配,連箭矢他們也只配擁有二十支。
士兵們排隊領取武器,輪到諾曼之時,后勤人員扔出了一把破舊的弓箭,破舊到好像一拉就會斷裂。
“哄弄活人還是糊弄死人。”諾曼很不滿的道。
棺材板排在后面,他唯恐天下不亂,忙跟著說道:“對啊,糊弄鬼呢?”
“愛要不要,不要拿拳頭沖?!焙笄谌藛T作勢要搶回去。
諾曼閃躲,狠狠的瞪了一眼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勤人員。
好像人渣們的意義就是強湊出一個隊伍,送到戰(zhàn)場任半獸人碎剁。隨后向國王報告,某某將軍帶領士兵浴血奮戰(zhàn),但不敵半獸人,隨后遞上了一串沒什么狗屁意義的傷亡數(shù)字。
在這個世界,連戰(zhàn)敗都是一種來邀功的榮幸,但死的確是人渣們。
挑選武器的時候,諾曼選了一把直刀,一想到羊頭惡魔用的武器,自己就生出恐懼,但恐懼過后是無盡的渴望。
“我要盾牌!最大的!塔盾!別拿圓盾糊弄老子!”棺材板叫囂,在他看來,能拿塔盾是一種榮幸,雖然上一次他給扔了。
“錘子,巨錘。”肥豬擺出平日里少有的凝重,在和后勤人員討價還價。
后勤人員很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道:“沒有,釘錘要不要。”
“我說了我要巨錘!”肥豬依舊堅持。
“吃都吃不飽,你掄得動嗎?”自來熟嘲諷道。
“你管不著!”
在肥豬的再三堅持下,后勤人員扔出一個二三十斤重的巨錘,斑駁的銹跡證明了它一直在倉庫的角落里扔著。
肥豬提起巨錘,很決絕的跟上了隊伍。
二三十斤的巨錘,揮舞起來是很費力的,而且非常懼怕多人圍攻,尤其怕遠處的箭矢。
“我要兩把弓,一百支箭。”輪到死瞎子的時候,他這么說。
“一把弓,二十支箭,這是規(guī)定?!焙笄谌藛T態(tài)度沒那么強硬了。
死瞎子指著字纏著繃帶的左眼道:“看見了嗎?瞎了,一只眼最擅長用弓箭瞄準?!?p> 后勤人員們互相對視了一番,遞給了死瞎子兩把弓,和如數(shù)的弓箭。
啞巴帶著身體有些顫抖的呆子,各自領了一把短劍,這種武器善于穿刺,雖然攻擊范圍小了很多,但更靈活,更重要的是,在短兵交接的時候能更好的活下來。
“人渣。”岡瓦看著熙熙攘攘的潰兵忍不住罵道。
身旁是神色復雜的崔克,兩個潰兵被岡瓦收入麾下,雖然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透出岡瓦對自己的不尊敬。
“是啊,人渣。”崔克陰陽怪氣的說道。
岡瓦白了崔克一眼,隨后對身旁的精銳道:“帶著這群人渣出發(fā),讓后面的大部隊快些準備,盡快跟上?!?p> “走啦走啦!”精銳們帶著人渣們離開了營地,排著并不嚴密整齊的陣型。
諾曼拿著直刀,看著擠擠挨挨的人群沒有目標的跟著精銳們在廣闊的珀斯平原緩緩移動。
死瞎子背著兩把長弓,箭袋里都是箭矢,手上握著一把匕首,那是他用來近戰(zhàn)防身的武器。
“嘿,我說死瞎子?!敝Z曼轉(zhuǎn)頭對死瞎子道,“到時候打起來,弓箭有點準頭啊,可別往我腦袋上招呼?!?p> 死瞎子不耐煩的道:“我不是全瞎?!?p> “怕你公報私仇。”諾曼有些不放心這個不靠譜的昆西,但誰還記得他叫昆西,他現(xiàn)在只被稱為死瞎子,就像自己被稱為臭嘴,除了自己叫自己大名,別人連問都沒問過,
當然自己也沒問過別人的名字。
棺材板有了真正的棺材板子,背在后背,腰間還挎著一把短劍。
肥豬呼哧帶喘,扛著巨錘行軍蠢得不行,沒走多遠,他的臉上已經(jīng)都是豆大的汗珠,現(xiàn)在是清晨,等到正午毒辣的太陽正曬頭頂,還不知道他要怎么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