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一陣后,心念一轉(zhuǎn),頓時豁然通透:我既為亂世之人,又生在此代,為了方便行事,再多一老婆,又有何妨。況且這個時代……官家高門,三妻四妾,都屬正常。
只是……不知阿瑜她自己的意思呢?就算愿意,回去了她和昌如的名分又該怎樣……
算了,不管這么多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
心下決定后,他懷抱著羊徽瑜起身,對仙尊鯉王說道:
“救徽瑜小姐的命要緊,況且她如此這般文武雙全的大美人,小生可是巴不得有婦如此呢?那就煩請仙尊來作此媒了!”
仙鯉王眨眨眼珠,沒有再多說別的,調(diào)轉(zhuǎn)后背讓他抱著阿瑜上來。
司馬師上去后,魚王搖擺轉(zhuǎn)動,從仙宮的另一側(cè)水道游了出去。
……花好月圓良辰美景,或還真是結(jié)姻的吉時……
望著天上的皎月,與下方的仙湖櫻柳互映生輝,子元心中生出贊嘆。
仙魚王游至大湖的西部邊緣,盡頭處是一道直落而下,墜入星云霧層中的萬丈瀑布。仙尊一躍順流而下,司馬師緊緊抱住羊徽瑜,只見眼前景象化為一片銀光匹練,耳邊瀑聲呼嘯,于無邊水幕中一直落到天外。
……………………
一時之后,水霧濃幕散去,下落感趨于平緩,司馬師看清眼前,魚王正馱著他們游向萬丈瀑底的仙林之岸。
那岸邊處,一片紅楓如火,落葉漫天飄飛,下襯著青石綠草,極目如畫。
仙尊到岸旁停下,躬背讓司馬師帶她上去,他望到紅楓林中,有一座很大的仙轎,紅圍粉幔。
“結(jié)姻好合,享受你的千金良宵吧,司馬子元?!?p> 他轉(zhuǎn)過身來,向魚王彎腰恭禮:
“謝仙尊以此緣力指點(diǎn),幫救徽瑜姑娘,不知我們……何時再得相會?小子還望多向尊上修習(xí)聆訓(xùn),進(jìn)學(xué)大道?!?p> 魚王開嘴一吐,一顆雪白中透著點(diǎn)幽藍(lán)的寶珠掉落下來,讓司馬師接到了手中。
“今后若遇任何水主異境,需要幫忙的話,都可用此珠來喚我?!?p> 他收好寶珠,再施一禮。
“那便更感尊上之恩了。”
仙宮魚王轉(zhuǎn)身就要游回到瀑布,臨去前留下一句:
“龍馬即將臨世,你身處兇強(qiáng)運(yùn)命,在凡世間好自為之吧……不知此天下雄亂的大境況,會得見如何的終焉啊……”
“別了二位,保重!”
沉厚嘯聲出,仙尊一頭鉆進(jìn)仙水流波中,遠(yuǎn)去而蕩起澎湃激漩。
……蓬萊仙王原是這等的奇雄真面貌,不知道時間,還有多少秘辛奧景……
放下思緒,還是先圓房救命要緊,仙王剛給予阿瑜的護(hù)體青息,已在逐漸變淡。
橫抱懷中的溫香玉體,她面容上似有了一點(diǎn)回緩之色,但仍舊緊蹙蛾眉,絕代風(fēng)華被鎖于黑僵陰蝕。
子元向楓林中走去,只見其間還夾雜有細(xì)竹,紅葉飄落中掩著翠綠,直是如夢上境。
那大轎位于一圈圓竹中間,幾個石燈龕照出淡淡橙紅柔光,上方一片楓枝遮掩,但中間剛好露出一口,月光透過其間映到轎頂上。
司馬師抬著羊徽瑜鉆進(jìn)轎中,里面鋪著一層大紅錦繡綢榻,榻上擺著白絲繡櫻的金紅相間被枕。
他把阿瑜輕輕放到臥榻上,清幽月光映落到她額頭,細(xì)微輕哼一聲后,佳人睜目慢慢醒轉(zhuǎn)。
不一時她恢復(fù)清醒,看到眼前的景況,她吃驚疑惑花容失色,子元便趕緊將其受襲昏厥后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她。
仙楓月芒一點(diǎn)點(diǎn)消去她體膚上的表面黑氣,露出的小腹如滑脂,還有那截瘋魔蠱靈撕咬出的黑怖傷口。
阿瑜看向那口子,沉默一陣后,嘆出氣來。
“我倒是可以接受……既然受此陰惡荼毒,自然是能保得性命最為重要。我羊氏一向也家風(fēng)開明,徽瑜自可決定,若論門第,也算門當(dāng)戶對……只是公子你新有嬌妻,再與我結(jié)這仙姻,里面會不會有點(diǎn)復(fù)雜……而且,之前求得一卦說過,我好像有點(diǎn)命數(shù)壓夫……”
司馬師聽后哈哈大笑:
“我自信這條命硬比金堅,指不定誰壓誰呢!至于你和如娘的關(guān)系,我對你們都會平等相待,這解決起來簡單沒有問題?!?p> 阿瑜聞言,緩緩嬌羞低頭。
“那,便遵君所愿吧……”
眼前星魄仙狐之媚態(tài),含羞之美貌,司馬師心中熱起,凡心情欲大盛。
他俯身前探,褪去羊徽瑜的襦裙紗衣,并解去自己的袍服。
阿瑜發(fā)出一聲嚶嚀細(xì)叫。
她身上的黑陰邪氣,瞬時都上抽聚攏到其眉心,然后便從七竅里噴散而出。
很快,這些黑芒被無形的仙氣魄力強(qiáng)扯到轎外,聚合旋轉(zhuǎn)中浮現(xiàn)出咆哮的模糊老臉??兹诒┡^望的神情,嘴上瘋狂地?zé)o聲咒罵,最后刺啦一聲,被扯碎破散沒留下一絲殘渣。
子元微微回頭冷聲一笑,便轉(zhuǎn)回臉迎上火熱的嬌唇。
一夜仙月楓林中,良宵如蜜。
…………………………
纏綿良久事畢,司馬師走出轎外,望著月下楓景出神。
阿瑜的小腹上蠱咬之痕愈復(fù),留下一線淺淺的白疤。
她穿好衣裙也鉆出轎外,來到司馬師旁坐下,輕靠著他的臂膀,伸出自己的右手腕給他看。
只見她腕子上多了一個淡綠色的狐貍刺青,閃著吉祥的柔和膚光。
然后羊徽瑜指了指司馬師的右臂,他挽起袖管一看,在自己的腕口處,也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狐形刺青。
“仙姻之誓……”他喃喃說道。
羊徽瑜柔聲回道:
“妾早覺與君有異緣,只是沒想到竟是如斯之情,此生今后的險途上,但愿同君安好長勝……”
子元收回手,輕撫一下她的面頰。
“君郎,其實(shí)……上次我看到如姑娘給你的青鸞玉佩,就發(fā)現(xiàn)她似乎也身帶魄命,在特殊緣合之際便能喚醒呢。”
她輕輕垂下頭,眼中如水的柔光輕顫。
司馬師微訝,思忖了一陣后,環(huán)抱住阿瑜的腰肢。
“先不論這個……你們能友好相處的吧?”
羊徽瑜側(cè)過臉去,身子卻是軟軟朝他靠得更緊。
“妾從君命……況且我是后來,自然和她以禮相處?!?p> 子元嘿嘿一笑,輕吻她的腦門。
“真的?”
阿瑜佯惱,推開他跑開,他看著她綽約的背影,流水心境略癡如醉。
再賞一時楓景后,司馬師起身,心知?dú)w去的時候已到。
………時局瞬息萬變,各方混絞其中兵重殺動,得速速回到洛陽,和父親取得聯(lián)系而知下一步動作。
抬頭望月,心下微悵。
………呵,真是有點(diǎn)舍不得,這美好的靜妙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