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肖恩一臉陰沉的從會議大堂走了出來。
顧北辰也發(fā)消息過來,居然沒找到!
倒是小看了這小子。
“有誰沒來?!?p> “高二四班有兩個人,李凱越和簡諾,在醫(yī)務(wù)室?!?p> “簡諾?”
“簡家的長孫女,不過沒什么地位。身體比較虛弱倒是經(jīng)常去醫(yī)務(wù)室休息?!?p> 霍肖恩挑了挑眉,語氣帶著絲玩味,“走,去醫(yī)務(wù)室!”
這個學(xué)校都翻遍,既然都找不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簡諾被李凱越嘰嘰喳喳的鬧著,眸子里還帶著些睡意。
被他折磨煩了,無奈道,“你讓他脫回來就是!”
“靠!你你你你……你居然說這種話。”李凱越震驚,說好的乖乖女好好學(xué)生呢?
簡諾看了他一眼,決定,既然他誤會霍肖恩是來尋仇的,索性等下就把注意力往他身上引。
突然,李凱越渾身一僵,拽著她的衣袖就往她身后藏。畏手畏腳的探出一個頭去,怎一個慫字了得!
簡諾往前看了過去,路燈下,男人身姿挺拔,眸子里淬著寒意,連周身的氣壓都陰沉可怕。
細(xì)細(xì)一看,他五官立體剛毅,眼角微揚(yáng),帶著少年人應(yīng)有的盛氣凌人,可那雙眼睛卻深沉得讓人琢磨不透。利落精致的線條勾勒出他矯健的身形。
簡諾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身高倒是差不多,不過似乎太過安靜乖巧了點。
這種白皙柔弱的乖乖女自己向來不喜歡碰,太過單純善良的人沒意思,而且會讓自己有種負(fù)罪感。
倏然,他口袋的手機(jī)震動了起來。
“嗯?什么事!”
“剛剛,那個夜公子騎車從學(xué)校后面闖出去了,我們的人跟丟了?!彪娫捓飩鞒黾鼻械穆曇?。
霍肖恩攥著手機(jī),眼底一片腥風(fēng)血雨前的陰郁!
耍我!
小子,別讓我逮到你!
簡諾看著他發(fā)怒充滿陰霾的眸子,就知道事情差不多已經(jīng)成了。
她嘴角微微一挑,打量著霍肖恩,側(cè)頭對身后的李凱越坦然的說道。
“這就是被你脫了褲子的表哥嗎?我覺得很帥啊!”
李凱越猶如雷擊,瞬間石化,被風(fēng)吹成了渣渣。
這大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霍肖恩眸子很深沉,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越笑越陰森,“嗯?”
“……額?!鳖D時一排一排的雞皮疙瘩往李凱越的手上爬……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氣氛昏沉壓抑。
李凱越壓低聲音,急速的在簡諾耳畔喊了一聲,“幫幫忙?!?p> 簡諾并不打算理會他,正欲一走了之,電光火石之間,李凱越從背后推了她一把。
力道大得,簡諾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他逮回來,前前后后來來回回的摔他幾下。
李凱越知道她的身手,所以絕對不會有事,但他不知道,在霍肖恩面前簡諾是只小白兔,她得裝可憐…裝柔弱……
簡諾撲得有些猛,她盡量計算著以何種姿勢撲入大地的懷抱會比較“溫柔”。
驀地,地面一片黑影,她撲入溫?zé)岬膽牙?,一股冷冽的香味侵襲而來,隨之一陣悶痛。
痛得她悶哼了一聲。
剎那間,等她意識到,臉已經(jīng)紅成了豬肝。
簡諾的臉色紅得已經(jīng)不能看,她穩(wěn)住身形,猛地推開霍肖恩,垂著頭,快步走過,眼底充滿怒火卻又含著幾分羞赫。
霍肖恩的手還僵在空氣里,似在回憶,意識回籠……
余光里,女人落荒而逃,低著腦袋,完全是一副被欺負(fù)壞了的樣子。
完了,自己欺負(fù)小白兔了,還欺負(fù)狠了,霍肖恩的腦子一抽一抽的犯疼。
顧北辰匆匆趕來就看到霍灰狼居然在吃小白兔的豆腐,而且還有點享受?
差點沒爆出口。
不是說不碰這種乖乖女的嗎?合著都是故意騙自己的!怪不得自己帶過去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
“肖恩,你行啊!剛剛是未成年少年,現(xiàn)在又來個未成年少女。嘖嘖嘖……只要是未成年,男女通吃??!”顧北辰戲謔道。
“滾!”霍肖恩怒吼一聲,煩躁得不行,手掌上的余溫甚至都在。
………
校門口,簡諾看著陌生的司機(jī),眉頭一皺,問道,“換司機(jī)了?”
“我是老爺派給你的司機(jī),以后小姐不用同少爺坐一輛車了?!?p> 簡諾閉眼,不打算說話。
簡家,
莊園的一角,小道上零星的散落著昏暗的燈光,夜色里夾著幾聲蟲嚀,顯得格外的冷清。
簡諾和簡亞分別住在自己的獨棟別墅里。不過簡諾住的別墅很偏僻,平日里吃飯也是自己一個人,不像弟弟,要和爺爺一起用餐,所以她沒什么事不用去主宅。
明明住在一起,卻像是一場流放。
她嗤笑一聲,正好,樂得清閑,最好永遠(yuǎn)不要想起自己的存在。
簡諾揉了揉太陽穴,懶著步子上樓,身后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腳步。
一旁的女傭接起電話朝她喊道,“小姐!”
簡諾看了一眼,那部電話是連通主宅的,她眸子冷了幾分,看來今天自己要去一趟主宅了。
“喂,榮叔?!彼舆^電話,只要是主宅來的電話一定都是榮叔打過來的,自己那個爺爺真的是厭惡極了自己。
要不是因為弟弟,當(dāng)時他肯定讓自己在外面自生自滅。
怎么可能接自己回來。
“小姐,今晚八點來一趟主宅,要見客人。”
“嗯,知道了?!焙喼Z應(yīng)了一聲,對方就掛斷了。
她不屑的勾起了嘴角,朝一旁的女傭吩咐道,“給我準(zhǔn)備一身衣服,今天要去主宅?!?p>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主宅見那些所謂上流貴族的客人。那時自己十三歲,第一次去主宅,根本不懂什么禮節(jié)服裝要求,所以穿著很隨意。
身旁卻沒有一個人提醒,應(yīng)該是不敢提醒,就好像故意安排的一樣,直到自己在別人面前丟了臉。
然后順理成章的就被關(guān)了一個星期,整整七天關(guān)在地牢里,不見天日。最后兩天還斷了自己的飲食。
出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走不了路了,只能像只傷痕累累的小獸,虛弱又狼狽的爬出來……
簡諾冷清的眸子里釀著濃烈的抑制和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