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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人生終寂寥

第十九章 言官

奈何人生終寂寥 Vicky秦 2032 2019-08-31 21:44:13

  “蘇小將軍近來如何?”張御史下朝時(shí)跟上了武將隊(duì)伍里的蘇啟。

  一張滿是皺紋笑的十分燦爛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把蘇啟嚇得后退了一步。

  “張御史?!闭J(rèn)出對方身份,二人互行一禮,“怎的突然問起我來?”

  張御史一言官,十分忌諱與朝中官員有交集,不知今日為何主動與他攀談。

  不過若是博得御史好感,于他的官途有益無害,蘇啟細(xì)細(xì)思量一番,覺得不能放過這大好機(jī)會。

  “不久前陛下賜婚,下官不好過去祝賀,如今想是塵埃落定,見蘇將軍面色不錯,該是這陣子過的很舒坦?!?p>  張御史仿佛話里有話,蘇啟覺得奇怪,但是也想不到對方有什么不妥。

  只見蘇啟垂下頭來,唉聲嘆氣,道:“那日我父妾室的娘家癡心妄想,想將他家姑娘賴到我頭上,弄的婚事當(dāng)場雞飛蛋打?!?p>  話里話外竟是十分明顯的推脫之詞,并隱隱地讓人認(rèn)為他還是未婚的。

  張御史心下了然,道了可惜便先一步告辭離去了,弄的蘇啟是一頭霧水。

  那日定國公的話猶在耳邊。

  一醫(yī)女做正妻終是不妥,于蘇家沒有助力,就算是要打消皇帝的顧慮,如今的形勢也是太子被廢,五皇子昭王一家獨(dú)大。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動作,就算被怪罪了,五皇子還能不保著他們不成?

  蘇啟的確心動了。畢竟這個(gè)江依,日后怎么也是藥引,活不成。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也不能跟她生兒育女呀。

  張御史探過蘇啟的話,轉(zhuǎn)頭就去昭王那兜了底。

  司徒文靖聽張御史娓娓道來,眼底漸漸染上寒霜。

  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好個(gè)蘇啟,好個(gè)定國公府,竟是這樣的貨色?!?p>  當(dāng)初在軍中摸爬滾打,作為一個(gè)皇子沒能得到皇子的待遇也就罷了,明明是自作孽不得不歸為自己的勢力,硬要顯得非他不可似的。

  幸虧人沒蠢到四處嚷嚷是他親信,如果不然只怕自己連王位都丟的不明不白。

  “去,把姚安請來?!蔽寤首佑X得這時(shí)候就該有這種不肯吃虧的狐貍來好好給蘇家一個(gè)教訓(xùn)。

  張御史大概猜到了五皇子的心思,忙制止道:“太子剛下馬,殿下此刻強(qiáng)出頭只會讓皇帝心生猜忌。何況定國公那是開國的功臣,當(dāng)與皇族平起平坐……”

  “開國功臣?!他蘇家這么多年仗著他世襲不降的爵位都做了什么您還不清楚么?”五皇子嗤笑道,“何況咱司徒皇室若不是起初沒有旁支兄弟,哪就輪得到一個(gè)馬夫坐上勛爵之位?”

  張御史看五皇子態(tài)度如此,也是無奈:“起初也是蘇家走了運(yùn)。說起來都是皇室秘辛,定國公的血脈是開國皇帝的表親,不親不疏。這不是顯示皇恩浩蕩才有了如今蘇家之勢。”

  這一段五皇子還真是沒聽說過,斜眼看去,只見張御史一臉“我什么都沒說”的樣子,安靜地立在一旁。

  老狐貍。五皇子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想著拆穿。

  不多時(shí),姚安便來了。姚安與江若不同,可要是較真起來也讓人脊背生寒,畢竟江若一招一式都在明面上,姚安可是個(gè)背地里捅刀子還裝作善良的主兒。

  “給昭王殿下請安?!币Π裁鎺θ?,臉色蒼白仿佛重病,一進(jìn)門就給昭王跪下了。

  五皇子瞬間覺得大事不妙。

  果然,還不等在場的人有所反應(yīng),姚安就悲凄地說道:“姚某實(shí)在是命薄,這幾日身子拖累,日漸萎靡,只怕不能再隨侍殿下左右了?!?p>  “這……”張御史覺得該勸解,但是一時(sh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昭王看著姚安書生模樣,哭起來竟然比女人還令人心生憐惜。

  然后他更頭疼了。

  “江依的事怎么也不能怪我呀,我這不一得了信兒就請張大人去探,回來馬上就召了你么。”

  張御史在一旁目瞪口呆,昭王哄姚安跟哄昭王妃時(shí)怎么一個(gè)德行呢?

  “姚安自知不該因?yàn)榧沂聞跓┱淹醯钕拢梢纼喝缃裆矸菝舾胁荒芴峒埃€望殿下垂憐。”

  “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你和江若也沒瞞過我?!闭f到這時(shí),昭王殿下也覺得這二人對自己才是一片赤誠。況且早先江依聽了自己夫君那些大不敬的言辭,也肯透給他,令他十分欣慰。

  果然,定國公府太不是東西。

  眼見著五皇子的怒火又上了頭,甚至比他來時(shí)還熱烈,張御史不由得對姚安刮目相看。

  太厲害了。

  三言兩語間就挑撥的五皇子完全偏向了他。而且姚安真的是翩翩君子的模樣,做出來的事讓人拿不住把柄。

  伸手捋了捋下巴上摻了白色的胡子,張御史覺得比起這只看上去年輕的狐貍精,自己是真的沒修煉到家。

  得空了一定要跟姚安討教一番。

  五皇子吩咐人上了茶,坦誠道:“說實(shí)在的我也不想做的太決絕,可自己思來想去得出的法子都覺得不妥,要么太重,要么就不能解氣。還是你們來想想,出個(gè)合適的招數(shù),我吩咐人去辦妥就是?!?p>  “其實(shí)在下覺得若是定國公執(zhí)意如此,便還有回旋的余地,但是聽殿下方才的話里,只怕蘇啟也是同定國公想的一般無二?!币Π仓苌淼臏囟壤淞巳?,“我怎么能將失而復(fù)得的妹妹托付給這樣的人?”

  更何況聽說那府里老國公的妾室都差點(diǎn)騎到江依脖子上,這讓姚安非常不滿。

  “若是和離,你可有問過江依的意愿?”五皇子總覺得江依雖然被這兩個(gè)哥哥捧在手心里,卻并不十分驕縱,只怕是個(gè)安之若素的性子,“何況這世道,女子和離與被休棄,影響都很大?!?p>  “難不成我蓬萊山莊還不能給她個(gè)安穩(wěn)的下半生了?”一陣罡風(fēng)甩開緊閉的房門,江若已出現(xiàn)在門口。

  五皇子見怪不怪,只淡定地吩咐人又上了一盞茶。

  張御史從沒覺得自己如此渺小過。他是不是可以先告退了?

  但是另外三人完全沒空搭理他的樣子,小老頭只能安穩(wěn)地縮在角落,默默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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