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這孕婦,米昔只是傻愣愣地點(diǎn)頭。應(yīng)該……六七個月了吧……不過,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什么呀,我妹妹生的是個男孩兒啊,現(xiàn)在也才一歲半。你比我也小不了多少,我又怎么可能是你姨媽呀?”她的看起來脾氣很好,聲音聽起來也很嗲,和薛楊姨媽完全就是兩種風(fēng)格。
“叮叮叮~主子主子!碎星好想你呀~叮叮?!6!!O!差點(diǎn)忘了,夢境里的人是看不到碎星的……叮叮?!痹舅樾沁€不確定眼前這人到底是誰,可是聽這語氣,這說話風(fēng)格,如此善解人意聰明伶俐的小可愛,不是它家前主子薛棋還能有誰?它想要撲倒她懷里,直到她穿過薛棋的身體它才想起來,除了送夢者和守夢使,身處夢境之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通行證的存在。
沒辦法,自家可愛的前主子就在眼前,她卻無法與自己說話,只能自己跑路燈下去畫圈圈了。
此時的米昔依舊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到這么年輕漂亮的姨媽不滿有些激動起來:“誒呀,你和我姨媽長得那么像,怎么不是我姨媽?姨媽姨媽,你年輕的時候好漂亮??!”
“好你個小兔崽子,到底誰是你姨媽!趕緊睜大你那死魚眼看清楚了,她是我前主子!是你親媽!”這是碎星第一次爆發(fā),不斷用它那比紙厚不了多少的身軀撞著米昔。二十多年沒見到前主子,它真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碎星發(fā)泄完之后,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孕婦。是的,那是薛棋,是它這些年來真正當(dāng)做親人的人,是它無論做什么都會包容它的人,是它這一生最想報答的人?,F(xiàn)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卻看不到自己,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無法與自己交流。
這二十多年里,它總是想著,就算只是見上那么一面,看她那么一眼也總是好的??墒堑浆F(xiàn)在,它比原來更想她了。
米昔看向它,發(fā)現(xiàn)花紋上的光芒很是暗淡,就像白天即將熄滅的火星一般不起眼,又像黑夜中那垂死針扎的光點(diǎn)。
“她……是我媽?”米昔的臉上有震驚,有尷尬,還有初次面對生母時的束手無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母親,原來第一次見到媽媽,感覺也不是絕對美好的。
“嗯?你在和誰說話呢?你一會兒說我是你姨媽,又一會兒說我是你媽,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發(fā)燒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
“沒事……媽……不是,阿姨,呸,姐姐,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孕婦單獨(dú)在外面不安全,還是早點(diǎn)兒回去吧……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肚子里的兩個孩子想想?!比舨皇茄ζ宓膽B(tài)度很好,就憑她剛剛說的話就十分容易讓人誤解。換是以前,就算米昔明白對方的意思,她也會回懟上一句。
然而現(xiàn)在,她只想逃離這里。
碎星根本沒注意米昔的不對勁,在薛棋面前飄著。如果薛棋能看到它,一定會發(fā)現(xiàn)它的落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