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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鳳鳴

趙國議和,白起使魏(下)

鬼谷鳳鳴 舞檐 5883 2019-08-03 00:06:10

  于是,趙勝與黃歇入魏,見魏王。魏王見趙勝攜黃歇同來,忙問:“楚王答應(yīng)合縱乎?”

  黃歇答道:“若大王同意合縱,我王必答應(yīng)三國聯(lián)盟?!?p>  趙勝說道:“如今楚、魏皆有意合縱,那么此事就這樣定下吧?!?p>  一旁的魏無忌亦附和道:“看來合縱伐秦乃大勢所趨,不過是因為諸國懼秦,而使其各懷異心。如今既已道破,請大王莫再疑慮?!?p>  虞卿也說道:“先前大王答應(yīng)臣下,若楚合縱,魏則從之?!?p>  魏王仍心有疑慮,說道:“如今楚王答應(yīng)援趙,可卻不見其發(fā)兵。寡人今日把話挑明,見楚軍之時,便是魏軍出兵之時?!?p>  趙勝、虞卿大喜,齊說道:“大王英明?!?p>  這時,侍衛(wèi)入殿來報:“秦武安君于殿外求見大王。”

  魏王忙回道:“快請。”

  而趙勝勸阻道:“慢著,來者不善,請大王勿接見?!?p>  魏王說道:“平原君何出此言?”

  趙勝答道:“如今秦趙不和,而秦使至此,必為威脅大王勿出兵援趙而來。此大大不利于趙魏兩國交好?!?p>  魏無忌說道:“秦魏先前也為友邦,怎可不見?”

  趙勝說道:“此親之情,實為秦威脅所迫。魏又從中得何益處?不過是一句:秦不出兵伐魏??纱亟鉀Q趙之后,接下來便是韓魏。請大王勿貪一時安穩(wěn),而不顧魏之未來?!?p>  黃歇亦附和道:“平原君言之有理,秦乃虎狼之國,貪得無厭,它日必會找來托詞侵占魏國領(lǐng)土。我王便是知其貪婪之性,方出兵援趙。請大王慎重?!?p>  魏無忌則說道:“秦王此番遣武安君使魏,是為顯其對魏尊重,大王還請見之?!?p>  趙勝說道:“見之又有何益?三國合縱伐秦勢在必行,見之徒增尷尬耳?!?p>  虞卿亦言:“難道大王想反悔?”

  魏無忌替魏王答道:“見之是為禮節(jié),不見則使魏國失禮也。至于大伙所患,憂見武安君之后我王對合縱反悔耳。我想,我王乃知事態(tài)嚴(yán)重之人,見過之后,依然會與趙、楚同盟。”

  魏王說道:“信陵君所言極是,盟會同之,秦使也要見之。”

  趙勝略有不快,說道:“還請大王記住此言?!?p>  魏無忌對趙勝此言略顯不悅,說道:“我王一言九鼎,請平原君勿做猜疑?!?p>  魏王遂宣白起進(jìn)殿。此時,白起和王言方從新鄭趕來,已得韓王許諾,以緱氏、藺邑兩城換得韓之垣雍。

  白起與王言緩緩走入殿內(nèi),王言則是一身男裝扮相。白起威風(fēng)凜凜,盛氣凌人。魏王初見白起,被其氣盛威懾,坐立不安。而黃歇、趙勝見到白起,將頭轉(zhuǎn)向一邊,一臉不屑。虞卿則是禮貌一笑。至于魏無忌,因為白起使魏,身為魏臣,不能失禮,乃作輯而笑。白起亦以禮回之。

  白起和王言拜謁已畢,魏王怯聲怯氣地說道:“不知武安君使魏何事?”

  白起作輯而曰:“為大王送禮而來?!?p>  魏王以為白起在說反辭,細(xì)語道:“寡人豈敢收秦王之禮,秦王要何物,寡人即刻送去?!?p>  白起說道:“我王無須大王還禮,只須大王收下此禮?!?p>  魏無忌說道:“無事獻(xiàn)殷勤,想必秦必有所求?!?p>  白起面向魏無忌說道:“信陵君一語中的也。”

  魏無忌不悅道:“武安君此行是為破壞趙魏合縱乎?”

  白起又言:“信陵君真乃料事如神。”

  魏無忌嚴(yán)肅道:“可惜武安君來晚一步,趙魏楚三國已決定同盟,還請武安君回去告知秦王,早做準(zhǔn)備。”

  趙勝站出來說道:“三國合縱已成定局,武安君無須浪費唇舌?!?p>  這時,一直站在白起身后的王言說了一句:“盟約簽否?”

  趙勝誆騙道:“早已歃血為盟?!?p>  王言說道:“若已簽訂,趙、楚使臣為何還逗留于此?”

  趙勝說道:“是為看秦使灰頭土臉之影?!?p>  王言笑曰:“何人笑到最后,還未可知。”

  這時,內(nèi)侍從旁遞來一封國書予魏王。書為使秦魏使所寫。魏王打開閱之,書略曰:“趙言和使臣鄭朱于秦受秦王殷勤接待,秦趙兩國各自撤軍指日可待。”

  白起則說道:“大王就不想知道我王送何禮予魏?”

  魏無忌說道:“如今無論送魏何物,都難以阻魏與楚、趙合縱,即便是地?!?p>  趙勝附和道:“武安君也看到了吧,趙楚魏合縱攻秦勢在必行,武安君請回?!壁w勝邊說邊用手作送迎之勢。

  虞卿則說道:“若秦王還有自知之明,還望及早撤兵言和。”

  王言說道:“既然魏不納秦之禮,知是何物也無妨矣。”

  魏無忌說道:“不必矣!待三國攻入秦境,要啥有啥?!?p>  王言笑曰:“恐三國還未攻入秦境,大梁已陷?!?p>  魏無忌怒道:“王先生勿在此危言聳聽。”

  王言說道:“如今垣雍已為秦所有。”王言邊說邊將秦韓條約取出,示以眾人。

  魏王大驚失色,忙說道:“快……快將條約呈上給寡人看?!眱?nèi)侍即下來將條約接過,呈予魏王。

  王言繼續(xù)說道:“秦以兩城換得韓之垣雍。若大王不昏,必知垣雍于魏之利害?!?p>  魏王直冒冷汗,說道:“秦王意欲何為?”

  白起回道:“很簡單,只要魏退出合縱?!?p>  魏王忙答道:“可。請秦莫亂來。”

  白起繼續(xù)說道:“若大王能守約不參與合縱,一年之后,垣雍將歸屬于魏?!?p>  王言則取出秦送垣雍予魏的條約,呈予魏王。

  趙勝不解其意,又極為不滿,說道:“大王剛才有言在先,無論秦使說什么,皆不會動搖合縱之意,如今竟為區(qū)區(qū)一城而反悔。”

  魏無忌哀嘆道:“平原君不知垣雍于魏之利害也。”

  趙勝說道:“在下是不知,但出爾反爾之人,乃世人不齒也?!?p>  魏無忌說道:“還請趙王和平原君恕罪?!?p>  黃歇站出來問道:“不知垣雍于魏,有何重要之處?”

  魏王和魏無忌皆不答。等了許久,白起說道:“垣雍乃韓魏兩國之要道,又為水上要塞。此地有濟(jì)水南匯熒澤,若在垣雍掘開熒澤,以大梁之地勢,大水將直灌大梁?!?p>  趙勝怒不可遏,卻也無話可說,雙手向后背交叉,怒氣沖沖。

  魏王閱畢條約,恭敬道:“請武安君替寡人感謝秦王。”

  白起說道:“我知大王想要垣雍久矣,今不費吹灰之力而得之,我想大王知該當(dāng)如何矣?!?p>  魏王乃說道:“秦魏本為友邦,方才寡人一時糊涂,差點做出有損兩國之事,還請武安君見諒。”

  白起說道:“大王乃受人蠱惑,我王豈會怪罪于大王你。還請大王莫傷兩國之誼?!?p>  魏王連連說道:“是、是、是……”

  至于趙勝、黃歇、虞卿見此情景,怒火中燒,卻敢怒不敢言。趙勝大笑一聲,直接走出大殿。黃歇亦隨之。而虞卿則是向魏王作輯請辭之后離去。魏無忌雖對秦國此舉頗為不滿,卻只能無奈,連連嘆氣。

  是夜,魏無忌親至趙勝下榻館驛賠罪。此時,趙勝、黃歇、虞卿三人正于客房內(nèi)喝酒,三人皆悶悶不樂、愁眉不展。魏無忌叩開房門,便作輯彎腰道:“非魏不肯盟趙,實因秦人奸狡,以魏之軟肋相要挾?!?p>  趙勝不悅道:“信陵君勿再惺惺作態(tài),如今徒得垣雍,使魏無憂,此時應(yīng)當(dāng)與魏王舉杯相慶才是?!?p>  魏無忌上前坐下說道:“我也無奈,我也曾多次敗于秦軍之下,對秦亦恨之入骨。本以為此次可一雪前恥,誰知武安君來此一手。還請平原君諒解。”言畢,自行斟酒飲之。

  趙勝舉杯說道:“今日喝個痛快,不醉不歸,明日吾等便各奔東西?!毖援叄娜藢⒈兄埔伙嫸M。

  這時,黃歇謂魏無忌曰:“信陵君果真對秦人恨之入骨?”

  魏無忌說道:“昔日在下曾率軍與秦軍相斗,未曾想竟因那鳳鳴使計,使魏軍屢敗,讓我蒙羞,對此常常耿耿于懷也。尤其對那鳳鳴,真想一雪前恥。”

  黃歇說道:“那你可知,那鳳鳴真名否?”

  魏無忌說道:“聽聞是叫王言,今已嫁武安君,為其妻也。”

  黃歇又言:“還有呢?”

  魏無忌回道:“難道此人還有其它化名?”

  黃歇自斟而飲之,說道:“我昔日居于秦,對此人略有耳聞,聽聞她還有一名,曰王羽也?!?p>  聽到這話,在座者皆感到詫異。魏無忌說道:“莫非今日殿上之日便是鳳鳴?”

  黃歇笑道:“我想八九不離十也。”

  魏無忌大喜,說道:“我大仇可報也?!?p>  趙勝說道:“莫非信陵君想殺鳳鳴?”

  魏無忌奸笑道:“難道平原君不想除掉此人?”

  趙勝回道:“實不相瞞,能除此人,我樂意之至。秦能有今日之強,此人功不可沒。昔日馬服君曾設(shè)計欲除掉此人,不曾想竟陰差陽錯,殺了武安君前妻?!?p>  黃歇也說道:“水淹鄢城,火燒夷陵,攻陷郢都,皆是此人出計所致。今日楚國如此羸弱,此人所賜也。”

  虞卿說道:“世人有云:鳳鳴鳳鳴,天下不寧。依我猜測,此役秦攻我上黨,此人必有獻(xiàn)言于秦王?!?p>  魏無忌大喜,說道:“善!此人既為我等共同仇敵,何不聯(lián)手將其除掉?”

  虞卿忙勸阻道:“鳳鳴乃秦使入魏,若于魏境遭到殺害,恐遭世人不齒?!?p>  趙勝說道:“虞卿老糊涂矣。如今乃趙生死存亡之際,哪還能顧得上道義?!?p>  黃歇附和道:“然也,兵不厭詐。想那鳳鳴水淹鄢城,火燒夷陵,可曾想過道義也?”

  魏無忌說道:“春申君所言甚是。若能除掉此人,于諸國大利也。相較之下,斬殺秦使之罪名,不足掛齒也。”

  趙勝則說道:“此番還可順便將武安君白起一同除掉?!?p>  黃歇大喜說道:“武安君與鳳鳴可謂秦王左膀右臂,今能除之,興許能使秦從此衰落?!?p>  這時,魏無忌苦惱道:“可仔細(xì)一想,除掉此二人固然可喜,但此二人死于魏,到時不知如何向我王及秦王交代。昔日秦太子死于魏,秦王便發(fā)兵伐魏。如今武安君及其夫人死于魏,秦王怪罪下來,魏必遭戰(zhàn)禍。”

  虞卿說道:“信陵君多慮也。武安君死于魏,魏王必迫不得已加入合縱之盟,三國抗秦,何愁秦王問罪?”

  黃歇說道:“虞先生所言甚是。如此看來,此計可謂一石二鳥也?!?p>  魏無忌說道:“如何殺之?此二人武藝不凡,須計劃周詳?!?p>  趙勝說道:“此二人現(xiàn)在身處何處?”

  魏無忌答道:“我王強留他們于魏,今夜大擺筵席宴之,歇息于宮中,明日便離魏歸秦?!?p>  趙勝說道:“讓信陵君帶領(lǐng)爾等入宮,將其刺殺,如何?”

  魏無忌忙勸阻道:“不可。武安君乃魏之上賓,死于魏王宮,恐遭世人譏嘲。今后他國對于使魏也將忌憚三分,有礙魏國日后邦交也。”

  趙勝說道:“既如此,唯有半路截殺?!?p>  黃歇說道:“信陵君是否有權(quán)半夜開城門?”

  魏無忌答道:“以我在魏之權(quán),夜開城門,輕而易舉?!?p>  黃歇說道:“善!吾等各帶武士,連夜出城,半道截殺之?!?p>  趙勝問道:“何處埋伏最為有利?”

  魏無忌說道:“出城三十里,有一峽谷,為歸秦必經(jīng)之路,又人煙稀少。此谷埋伏最佳?!?p>  黃歇繼續(xù)說道:“此行我?guī)Ф涫?,不知平原君和信陵君有多少武士可供調(diào)遣?”

  趙勝答道:“我?guī)涫咳鲂?,盡可遣之?!?p>  魏無忌則答道:“時間緊急,我此時大約可遣武士五十。昔日我一門客朱亥,曾與鳳鳴交手,略勝一籌也??上Т巳舜藭r不在大梁?!?p>  黃歇問道:“武安君此行可有攜帶衛(wèi)兵?”

  魏無忌答道:“據(jù)我所知,武安君自入大梁城,并未發(fā)現(xiàn)其有衛(wèi)兵。”

  黃歇大喜,說道:“如此一來,一百武士必能勝之?!?p>  趙勝大笑道:“足足有余也?!?p>  于是,魏無忌、趙勝、黃歇三人各遣武士,共一百人,趁夜打開城門,向山谷進(jìn)發(fā)。并在到達(dá)山谷之后,各自尋找巨石、大樹躲藏。

  次日,城門一開,王言和白起便各自騎馬出城。出城之后,二人一路狂奔。于馬背上,王言對白起說道:“平原君和春申君見合縱不成,必對你我起了殺心。為防死士暗殺,你我本該昨日離魏,無奈魏王盛慶邀請。今日一定要盡快離開魏境,以免夜長夢多?!?p>  白起說道:“如今已離大梁城,應(yīng)該無憂也。”

  王言說道:“昨日逗留大梁一日,死士可能已出城埋伏。”

  白起說道:“那便盡快逃離此地?!?p>  二人行至峽谷,放馬腳步。王言說道:“若是我,必于此谷設(shè)伏?!?p>  白起說道:“此谷為回秦必經(jīng)之路,必須快速通過此谷?!?p>  于是,二人快馬加鞭,向前奔襲。忽然,趙勝和黃歇門下武士從峽谷上沖下來,手持刀劍,擋住去路。王言和白起同時勒馬調(diào)頭。這時,魏無忌門下武士又從谷道另一邊沖出,將王言和白起夾在中間。

  白起低聲對王言說道:“看來一切皆在預(yù)料之中?!?p>  王言向后望了一眼,說道:“就看你我能抵擋多久?!?p>  白起對魏無忌喊道:“信陵君,此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魏無忌則喊道:“被逼無奈,請武安君休要怪我?!?p>  王言則喊道:“爾等三人,徒有君子之名,卻做此小人行徑?!?p>  趙勝從身后喊道:“想必你就是鳳鳴。昔日馬服君未能將你除掉,今日我替他完成夙愿?!?p>  說話間,白起和王言又再次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王言對白起低語道:“夫君,可準(zhǔn)備好了?”

  白起答道:“隨時沖殺。夫人務(wù)必小心。”

  王言亦言:“夫君也請小心?!?p>  言畢,二人拍馬向前沖去。一百武士見狀,亦拔出刀劍,向二人沖來。二人騎馬快奔,將武士沖倒一片。很快馬便不前,王言和白起只能拔劍與武士拼殺。二人一人一邊,將武士刺過來的刀劍擋掉。武士難以近身。這時,有一名武士從王言身后躍起,抱住王言,與其一起摔下馬。白起見狀,立即跳下馬,將刺向王言的刀劍一一擋開。王言很快起身,與白起背對而立。而一百武士已將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白起問道:“夫人可有受傷?”

  王言回道:“并無?!?p>  話音剛落,武士從四面八方向二人沖來。二人始終保持背對,各自與面前武士廝殺。武士雖人多勢眾,但卻無法取得上風(fēng),還被王言和白起擊傷不少。僵持良久,王言和白起二人漸漸處于下風(fēng)。乘雙方對峙之際,白起謂王言曰:“如此下去,恐氣力不支?!蓖跹哉f道:“擒賊先擒王。”說完,二人向趙勝、黃歇沖去。面前雖隔有武士,但二人左右快速揮劍,將跟前武士沖開,留出一道。沖開人群之后,王言和白起直奔趙勝、黃歇,而后將劍分別架于二人脖頸處,面向武士。

  因有人質(zhì),武士不敢往前,也不知該當(dāng)如何,與王言、白起相隔半丈之遠(yuǎn)。

  白起說道:“若要你們君上無恙,請速速退去?!?p>  趙勝則說道:“你二人速速投降才是,你們是逃不出這峽谷的。”

  王言說道:“若我二人逃不出,爾等二人也活不出這峽谷?!?p>  魏無忌走上前,對白起說道:“武安君勿亂來?!?p>  白起又言:“還不后退?”

  黃歇則說道:“無須理我。今日必須將此二人除掉?!?p>  趙勝亦言:“我命不足惜,殺了這二人,趙、楚、魏方可太平。”

  魏無忌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而武士一步步緩緩向前。

  王言、白起也挾持著黃歇、趙勝緩緩?fù)撕?。王言邊退邊說道:“看來平原君和春申君視死如歸也。若他們再上前,你二人便將身首異處。”

  武士聽到這話,不敢再前。魏無忌也無計可施,只能拖延道:“武安君,先放了春申君和平原君,有話好說?!?p>  白起說道:“只要爾等退出山谷,春申君和平原君自然無恙?!?p>  這時,趙勝大喊道:“莫管我,殺了他們?!?p>  武士聽到此,欲繼續(xù)向前。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殺喊聲。只見白起部下蒙驁率部騎馬沖來,其部下皆著微服。原來,王言早料到此行兇險,便令蒙驁率兵潛入魏境,以作接應(yīng)。蒙驁之眾約有三百,沖至白起身后停下。

  蒙驁說道:“請武安君恕罪,末將來晚也?!?p>  白起說道:“來得恰到好處?!?p>  王言說道:“如今看來,誰將死于此谷,一目了然。”

  黃歇哀嘆道:“鳳鳴果然神機(jī)妙算,竟早有防范?!?p>  白起說道:“如何?是戰(zhàn)是退?”

  信陵君見勢微,遂說道:“我等退出峽谷,還請你們放了春申君和平原君?!?p>  白起回道:“爾等退去,我們自會放了他們?!?p>  魏無忌于是率眾退出峽谷。而白起、王言見武士走遠(yuǎn),便將趙勝、黃歇釋放,后騎馬與蒙驁之眾一起離開魏境。

  魏既已不參與合縱,黃歇只好悻悻回楚。而合縱破滅,趙勝、虞卿略顯沮喪,無奈歸趙。當(dāng)然,趙勝此行并非毫無收獲。前日從楚國所借之糧已運入趙境,便無退還之理。而魏王也在虞卿的軟磨硬泡之下,秘密借十日糧予趙。如此一來,趙國乏糧之困暫解。

  另外,于咸陽,鄭朱費盡唇舌,也未能與秦言和,只得悻然返趙。如此一來,趙軍只能與秦軍繼續(xù)交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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